直播厅中,不少观众一脸懵:
【什么情况,为什么我倒个水回来就就看见直播黑屏了?】
【不懂啊,刚刚摄像头一直在以撒那边,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位面高级一些的大佬推测他是直接用精神意识黑进了中控AI,现在是以数据流的形式存在,外面的身体只是一个空掉的躯壳。基金会直播厅判断他这里的内容更有直播价值,但是无法跟随他一起进入中控AI之中展示数据化下发生的事情,房管不在还不能手动切摄像头,所以就只能在这里给我们直播以撒罚站。】
【结果播着播着,忽然就黑屏了。】
【是不是在数据流里面发生了什么啊?以撒在里面干嘛了?】
【不清楚,一般来说直播间黑屏都是因为能量过盛连接不好,但是一个赛博朋克世界能有什么能量过盛啊?总不能是以撒把中控AI手拆了吧?】
【嗯……怎么不可能呢?他都手拆恒星级文明了。】
【喂喂喂不要太迷信以撒啊,什么手拆文明什么人类联邦现在不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吗?】
【咦?直播回来了。】
【怎么切到鲁长风这边了?】
重新亮起的屏幕上,出现的正是在外面的鲁长风一行人。
不同于刚刚的平静,现在的中心塔外,居然聚集了一堆警卫机械。
他们围成一个包围圈,一堆闪烁着不详光芒的武器正对着正中间的探索队员们。
【什么情况?】
【不是改了ID吗?】
【怎么被抓了?】
不等弹幕过多疑惑,警卫机械们就发起攻击,被时洲称之为“闪电”的那个警卫机械率先附着在李珏身上释放电击,在被附着的李珏身上留下了一个极其明显的伤口,淡蓝色的电光在他的体表外闪烁几下,像是闪电似的纹路开叉分布。
透过那个伤口往里看,能看见更多的电光已经在他的身体内来回闪烁,不出几秒,持续输出的电光就已经把他整个人笼罩,然后随着一声闷响,他整个人被这种蓝色的电光直接撑爆,整个流程都和时洲说的极其相似,可以说是完全一样。
不远处,被“弓兵”锁定的张佩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后续追溯定位而来的其他警卫机械们按倒在地下,鲁长风也随之一起被抓了起来。
管红雁还来得及反抗几下,但是还没等她挣脱旁边“长戟”的钳制,她就被及时赶来的清道夫伸出的机械臂抓住了,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开合声,清道夫背后的分解悬浮仓打开,她直接被机械臂放进了悬浮仓中分解。
在外面的五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夜之城内的警卫当场击杀了,等到一群警卫机械浩浩荡荡地离去,摄像头才慢之又慢地悠悠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不远处的大厦二层,五个和刚刚被带走的“探索队员”们一模一样的人正或站或坐的在制高点上往下观察,鲁长风一脸复杂神情,呲牙咧嘴地仿佛刚刚那个直接被警卫机械爆破的是他一样。
“恶……”管红雁也露出了受不了的神情,“这种看着自己被暴打一顿然后当场击杀的感觉……”
“……也太奇怪了。”李珏在旁边接话。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警卫机械电倒就算了,还直接被它发出的强电流直接撑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张佩在旁边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要不是时洲姐你叫我们快跑,我们恐怕也得被卷进去。”
他们刚刚上到这个平台制高点,就看见不远处源源不断跑来的各式警卫们,显然是第一个发现通缉者的警卫选择了摇人。
时洲是五个人中唯一表情还称得上正常或者平静的,她摊了摊手:“习惯了,如果你们在夜之城待久了,也会和我一样看见自己的复制人转身就跑。”
这些复制人没有他们这些探索队员躲避警卫的意识,和他们待久了的结局只有对方引来警卫,自己疲于奔命。
“这地方也太怪了,”管红雁皱着眉头,“怪不得你们不把复制体当人看。”
这谁见多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被当场击杀,还被对方坑的到处乱躲,都会逐渐从受不了变得习以为常的。
直播厅内的弹幕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基金会的摄像头也学坏了……】
【居然会用这种方式吊我们胃口了,先拍复制人再拍本体,房管你出来啊是不是你挪的摄像头!】
【别喊了别喊了这项目降到中端了,房管不一定会出来。】
【说实话,这个复制体真的太像了,要不是后面视角转了过来,我还真分辨不出来之前被击杀的那些是复制人。】
【要不怎么叫复制体,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像的话,怎么称得上是“复制”】
【确实,我们都没看出来,看来复制人光靠眼睛看的话完全看不出来,必须经过交流才可以。】
【就没有其他方法吗?】
很显然,鲁长风也想到了这点:“时洲姐,想要分辨复制人只有交流一种办法吗?我们可不可以互相之间做个记号什么的?戴个帽子戴个袖章什么的?”
或者说在胳膊上扎一些颜色鲜亮的布条,或者在脸上或者手上做一些记号什么的,总比这次认都认不出来同伴的被动情况好。
天晓得,时洲喊快跑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拉住就跑的队员其实是李珏的复制体。
他拉着那个复制体都跑到大楼下了,鲁长风才拉着“李珏”,和另一个真.李珏惊恐地对上了视线。
三个人脸上都混杂着惊恐,茫然和震惊。
要不是时洲快速的进行了三个问句交流:“你的编号,来自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而对面的真李珏也反应很快地依次回答:“JS3252145,基金会,未知空间夜之城”,他还真的分辨出不来到底他牵住的是正牌货还是对面的那个才是真正的李珏。
“目前来说是的,”时洲点了点头,“在身上和服装上做记号来区分这些方法我们之前也试过,但是这样的记号只能分辨开我们和上一批复制人的区别,一旦我们带着这样的标记再次被复制,那么这次出现的复制人也就会同样带有我们身上的记号。”
也就是说如果采用这种方式来区分队员,第二批复制人出来之后,他们就会彻底分不清敌我,把复制人和队员混淆起来。
“那特定的动作呢?”管红雁也加入了对话,“有时候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询问,不能用特定的动作或者喊话代替吗?比如说一个特殊词语,或者比出约定好的手势之类的。”
“有用,但用处不多,而且同样会对探索队员的判断造成影响和干扰,”时洲显然对于这种问题非常熟悉,看来之前的队员们没少问这类问题,队员们的思维总是相似的,这些问题早已是无数夜之城内的前辈踩过的坑,“你的复制人会对你的行为做出模仿,如果仅仅是用这些简单方法进行辨别的话,他们会学。”
“嘶——”张佩头痛地倒抽了一口气,所以他们在这里分辨对面是否是自己队员的方法还真的只能是语言交流,而且必须说的是未知空间之内的复制体不知道的内容,比如就像之前时洲问的问题那样,属于基金会成员的编号,或者问他们来自哪里,这个空间是什么。
如果对面是复制人的话,他们是没有队员的记忆和性格的,他们答不出来除了这里以外的问题,类似于时洲问的那三个问题就是复制体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时洲坐在二楼看台边缘:“一般来说第一次进入这里的人,复制体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没有任何本体的记忆和情感表达,但进来的次数多了,你的复制体也会无师自通地学会一些你的特质,比如伪装和逃跑,就像他们也在学习进化一样。”
“不过一般人的复制体做不到我那个地步,”她耸耸肩,“毕竟也没人会进来十几次。”
怪不得刚刚这群复制体被警卫团团围住的时候,只有时洲的复制人差一点逃离。
时洲一次又一次的进入这里,所带来的后果无疑是逐次加重的,完全被摸清的思维模式,一次又一次进化的复制体,如果不是以撒更改了他们的身份验证id,解决了夜之城中最大的危险,这次的探索她极有可能就栽在里面。
鲁长风刚刚想到这里,就发现不远处,他以撒哥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以撒哥你出来了,”他站起来叫了一声,“你刚刚发完信息怎么就不回复了啊。”
鲁长风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时洲本来还坐在二楼看台边缘晃腿,听见鲁长风这一声喊,也直起了身体,把视线投向了远方。
“等一下,”管红雁皱起了眉头,“是我眼花了吗,为什么有两个以撒。”
“什么情况?”时洲翻身从看台边缘站起来,“以撒的复制体?”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以撒的方向。
果不其然,远处朝着他们走来的以撒真的是两个。
“为什么那些警卫不会攻击他的复制体?”李珏站在看台上困惑地问道。
“傻啊,”鲁长风一脸与荣俱焉,“当然是以撒哥给复制体也改了id啊。”
话音刚落,鲁长风也疑惑了:“以撒哥给复制体改id干嘛?”
联想到之前他对管红雁说的话,不会是他以撒哥觉得复制人的命也是命吧?
一行人就这么看着以撒,不对,两个以撒逐渐走近,直到白烬述走到了露台底下,仰着头和一堆用诡异视线盯着他的队员们视线接触,他们才匆匆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