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揪着小指,低着头,抿起小嘴,脸颊肉嘟嘟的,两只小辫子翘在耳朵边,像从年画里走出来似的,沈适假装都凶不来。
半天,才听她支支吾吾:“我妈不让说。”
沈适来了兴致:“这和你妈有什么关系?”
多宝揪了半天,把手一甩,哎呀一声往椅背上一靠,硬气的转过小脑袋,对沈适语重心长:“你不要逼我。”
沈适:“?”
多宝垂下脑袋:“我妈说想给我生个弟弟玩。”
87 .
等到了梨园,多宝已经睡着了。
陈迦南在练钢琴,看见沈适抱着多宝进来,忙起身走了过去,小声道:“她今天玩疯了吧,睡这么早。”
沈适笑:“被我吓的。”
“你吓她干吗?”
沈适笑而不语,直接上二楼。陈迦南跟了上去,顺便给多宝脱了衣服哄睡下了。沈适也脱了外套扔一边,解开了领带。
后来关了灯,两个人往外走。
沈适忽然拉住她的手腕:“等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陈迦南轻声:“什么话?”
昏暗的光线里,他笑的意味不明,领带被扯在胸口,有些不修边幅流里流气,眸子里藏着深深的欲望。
她还没反应,他已经倾身亲过来。
陈迦南推拒着,怕吵醒多宝,拧了一下他的胳膊,羞红了
脸道:“孩子在呢,你干吗?”
沈适“嗯”了一声,低声轻笑。
陈迦南忍不住皱了眉头,扯住他的衬衫,想要躲开他的怀抱,紧接着下一秒被他倏的拦腰抱起,往卧室里走去。
那个夜晚让人情动,一切都恰到好处。
又是一番酣畅淋漓,卧室里充满了旖旎过后的味道。夜深人静的时候,陈迦南已经疲倦累极,躺在他怀里,舔了舔干涩的唇,轻道:“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
沈适一只胳膊枕在脑后,一只手抚着她的背。
“今天多宝问洒姐‘我弟是男生还是女生’,我大概就猜到了。”沈适淡淡道,“你想好了?”
陈迦南蹭了蹭他的胸膛:“我才三十岁,年轻着呢。”
沈适笑:“那是我老了。”
“三十九,是不小了。”
沈适低眸看她。
陈迦南抬起头。
她的目光里多了挑衅,还是从前十八岁时候的眼神,说出的话能杠的你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
“小瞧我?”他说。
陈迦南歪了歪脖子。
沈适看她那无辜又勾人的眼神就按捺不动心里的燥热了,掀起被子,翻身将她压在下头,倒吸一口气。
他声音低沉:“老了照样。”
88 .
陈迦南一直以为沈适是同意她再生个小孩的。
那一周他们经常做,有时候在晨昏,有时候深夜惊醒,他就压过来。刚好是安全期。后来,安全期过了。有一次做,他拉开抽屉找套子。
陈迦南拦着他的手:“你干吗?”
沈适动作一顿,看她。
陈迦南脸红道:“不是说再要一个吗?”
沈适说:“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好像并没答应。你忘了当年你生多宝的时候有多困难了吗?”
“那只是一个意外。”
沈适叹了口气,他从上而下俯视着她,她通红的脸颊,薄薄的唇,白皙的肌肤,还有颤抖时仰起脖的样子,哪一样都让他移不开眼。
“意外也罢,有风险的事我不可能再去做。”沈适声音低了,仔细观察着她每一个表情,微微凑近她,“那天的七个小时,差点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吗?”
陈迦南沉默片刻,道:“可是我想给多宝生个弟弟。”
沈适没有说话,从她身上下来躺在旁边,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低头吻上她的脖颈,轻道:“今晚先不谈这个,行吗?”
陈迦南泄气,闷闷的“嗯”了声。
翌日,沈适去公司上班。他处理了一早上的事情,到了中午,一边抽烟,然后打了个电话。
“沈先生。”对方客气道。
沈适:“我太太的身体您知道,也一直在调理,如果说想再要一个,对她来说有危险吗?”
“按理来说,都过去两年了,再要一个问题不大,不过沈太太麻药过敏,生产过程难免会有其他情况。”
沈适:“我要一个具体答案。”
“照我这么多年的经验,顺产自然是好,这两年调理不错,沈太太恢复的也好,只要稍加注意,可以尝试
。”
沈适微微抬眸,松了口气。
“多谢。”他轻道。
那天的京阳气朗风清,天也很蓝。沈适挂了电话,抽了两只烟,一个人独自静默了很久。
梨园也一片寂静,陈迦南在教多宝读诗。
后来的后来,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发生了。一年多后,沈家的二少爷沈多鱼平安出生了。
多宝起的大名:“沈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