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琴酒闭着眼, 失神好一会才慢慢恢复。
“没有为什么。”琴酒拍了拍他缠绕在自己腰上的触手,“松开。”
希欧多尔抽身而出,沉默地放开了那些触手, 认真地帮他把衣服整理回原样。
琴酒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烟雾在空气中飘散。
他瞥见希欧多尔的闷闷不乐, 想到毕竟希欧多尔刚才很好地抚平了自己的不愉快, 于是冲希欧多尔抬了抬下巴:“过来点。”
希欧多尔安静地往前走了一步,下意识地想要把头埋到琴酒脖子边, 却被琴酒捏住了下巴。
琴酒打量了他的脸颊两秒,果然在上面看见了不明显的泪痕。
“啧。”琴酒轻啧一声, “被人看见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琴酒勾着希欧多尔的脖子,把他又勾过了一点, 希欧多尔困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下意识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香烟的气息靠近了,舌尖落在脸颊,舔去泪痕。
琴酒能感觉到希欧多尔的身体在他的动作下变得僵硬, 希欧多尔一动都不敢动, 呼吸却变得很快。他们挨得很近, 心脏都要靠在一起,属于希欧多尔的那一颗此时在剧烈跳动着, 连琴酒都似有察觉。
琴酒很快就把距离拉开了,他抬起另一只手,缓缓吸了口烟, 那口烟被有意地往希欧多尔脸上吹, 希欧多尔被呛到了, 咳嗽了两声, 却没有后退。
他的坏心情来得快也去得快,希欧多尔抬手小心地摸了摸被碰过的地方,抿了抿唇,浅浅的酒窝露出,他的心情又变好了,斗志昂扬,心想,他会更努力地让阿阵喜欢自己的!
琴酒没有错过他的情绪变化,心说他还是一如既往好哄,哪来的傻子。
希欧多尔下定了决定要努力让阿阵喜欢他,因此他看看琴酒指尖夹着的烟,向琴酒伸出手:“我也想要。”
琴酒扬眉:“小孩子抽什么烟?”
希欧多尔坚定地伸手:“我不是小孩!你知道的,我是大人!”网上都说,要先从培养共同的爱好开始。
琴酒发现他态度坚定,也就把烟盒丢给了他,等着看笑话。
希欧多尔笨拙地从烟盒里抽出烟,却发现没有火,他四处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找琴酒借,但看见琴酒脸上没有掩盖的看戏神色后,他还是举起了自己的触手,准备自己来。
哼,反正他可以自己点火。
琴酒却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准确地按住他还没举起的透明的触手,说:“把你的触手收起来,很快贝尔摩德就要来了。”
希欧多尔没想到自己想要效仿的第一步失败在没有火上,他看了琴酒的口袋一眼,张了张嘴想借打火机。
琴酒却在他张嘴的时候,顺手把他刚从烟盒里抽出来的烟拿过,放进他嘴里。
“教你怎么借火。”琴酒叼着烟说。
他向希欧多尔靠近,两根烟碰在一起,微弱的火星靠了过去,很快烟就被点燃了。
希欧多尔怔怔地看着他完成一系列动作,被那几秒靠近的气息迷了头脑,呆了两秒,嘴里的烟就被抽走了。
琴酒神色淡淡地把烟扔在地上,踩上一脚把才刚点燃的烟踩灭。
“好的不学,学这些坏的。”琴酒评价。
希欧多尔不满地指出:“但你还在抽。”他知道这不好,但他又不是人,他百毒不侵。
琴酒没回答他,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把烟按灭在烟灰缸。
希欧多尔见琴酒把车门关上了,就跑去副驾坐着,他不依不休:“既然是不好的,为什么你不戒烟?抽烟有害身体健康,对肺和心脏都不好,你们人类的身体很脆弱的!”
琴酒瞥他一眼:“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能不能活到危害发作的时候还不一定。”
希欧多尔一怔,飞快地说:“能的。”
琴酒一怔,忽然听不出这是在咒自己还是别的意思:“什么?”
希欧多尔认真地告诉他:“你可以活很久很久,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活得久。”
琴酒罕见地怔住了,他转头看向希欧多尔:“解释清楚。”
希欧多尔把自己透明的触手放进他的手心,告诉他:“就是这个意思,我喜欢你,我的心脏为你跳动,所以你的寿命会和我的心跳持续时间一样长。”
琴酒琢磨了两秒,说:“但我记得……你不是一直有心跳。”
“现在不一样了。”希欧多尔轻声说,“我的心脏在遇到阿阵的那刻起,就像人类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跳动了。”
琴酒用指关节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脸上什么也看不出,他最后似不耐烦地说:“你不是有什么治疗能力吗?就算真有问题,你解决。”
希欧多尔刚想说治疗内部病因没那么容易,就听到车窗被敲了两下。
熟悉的金发碧眼出现在外面,是贝尔摩德。
希欧多尔连忙收回所有透明的触手,拉下脸,打开车窗,语气很凶:“副驾驶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只能是阿阵的!
贝尔摩德没想到是他,惊讶地和他打量了他两眼,越过他和琴酒对视了一眼,就坐到后排去了。
“又见面了啊,小朋友,没想到琴酒在这种时候也会带着你。”贝尔摩德意味深长地说,话音一转却是问琴酒,“看起来你心情还不错?但我怎么听说你没有抓到雪莉?”
琴酒冷冷地从后视镜和她对视:“你从哪里看出我心情还不错的?她现在八成已经跟着那个救了她的男人逃命去了。#”
贝尔摩德从包里拿出化妆镜打开,轻笑:“没想到你对那个小女孩,倒是挺着迷的。”#
希欧多尔竖起了耳朵听,希欧多尔不满意了,他大声反驳,甚至抢在琴酒前面:“琴酒没有!没有对雪莉着迷!明明更加想要雪莉死的是你吧!”
贝尔摩德没想到琴酒会把这些告诉希欧多尔,她不紧不慢地拿出口红,语气却逐渐微妙:“看出来了,琴酒确实挺重视你的。”
但是对于组织来说,知道的越多可就越危险,琴酒到底是在意这个小情人,还是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谁知道呢?
这回希欧多尔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微妙,他扭头,不高兴地强调:“琴酒,就是重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