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云逐几次想开口,都被姜浔狠狠堵了回去,后来连不知所措的双手也被他扣住,
“浔哥……”
等田云逐终于喘息着呜咽出声的时候,眼里已经迅速蒙上一层水汽。怀里的纸袋子掉在地上,红苹果咕噜咕噜滚的满地都是。
见他无处可躲也没力气再躲,姜浔才居高临下地开口,嗓音微哑:
“想趁光天化日做羞耻的事?是不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可是……”
姜浔根本不去理会他的可是,
“你想跟谁做?”
“跟你。”
田云逐被他吻得两腿发软,有些站不住,身子直往下滑。
姜浔干脆托着田云逐的腿根,把他抱到自己身上,让他用两条细胳膊搂住自己的肩膀,
“抱紧我,”
田云逐仿佛被他目光炯炯的冷灰眼眸烫到了,低头把脑袋也低在姜浔的肩膀上,耳朵摩擦着他硬硬的发茬,红得像是要滴血。
“抬头,看我。”
姜浔凶巴巴地说,然后更急地吻下去。
田云逐没见过这样心慌意乱的姜浔,心里也跟着一派兵荒马乱,
“对不起,浔哥……你别怕。”
田云逐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姜浔却在他断断续续的呢喃中瞳孔震颤,强压着喘息,把脸埋进他柔软的头发里。
这句话起了作用,田云逐却开心不起来,眼中的慌乱潮意还没散去,一颗心又跟着姜浔搂紧他的动作紧缩起来。唯一能做的只有用手轻拍姜浔弓起脊背,带着安抚的意味,
“这次没来得及跟你说,是我的问题,不该让你找不到我。”
“我梦到你不见了,很多次。”
田云逐听到姜浔的声音,灼热的气息灌进他的耳朵,像一阵沉闷的呼啸的风声。
“不会的,梦都是反的,我不会就这么随便不见了的。”
姜浔抱着田云逐,把他的后背抵在门板上,跟他头碰着头,气息沉沉地说:
“下不为例。田云逐,下不为例。”
感觉到姜浔的手掌仍然有细微的颤抖,田云逐脑海中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安抚之法,
“浔哥,要做吗?”
姜浔抬起头,扯断他们之间纠缠的苦涩气息,
“不做。”
姜浔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手臂松开了,让田云逐的心和双腿一起稳稳地落到实处。这时不论表情还是口吻姜浔都已经从短暂的失控中恢复过来,轻声催促道:
“去屋里睡会儿,我先收拾买回来的东西。”
田云逐的神色反而有些悻悻的,但他没再坚持,听话地走进里屋去了。
*
姜浔收好了各种食材,进屋去陪他。
他在房间中央止住脚步,闭眼适应了几秒黑暗,幽深晦暗的眼眸中才逐渐浮现出一道微微起伏的消瘦轮廓。
田云逐面朝墙壁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发丝蓬松的后脑勺。他的呼吸规律,又很轻,人已经睡得很熟了。
虽然他一整天心情都很好,姜浔还是有点后悔带他出门这么久。摸黑确认了田云逐的体温,确认他乖乖吃掉了那一大把花花绿绿的药片,姜浔按照之前跟他约定好的守在旁边,陪他午睡。
姜浔在黑暗里按亮手机,跟姜永济确认了奶奶的近况,又跟田云逐的妈妈姚亦清聊了两句美国院方手术准备的相关进程,确认好田云逐启程的大概日期。随后姜浔登录购票网站查询漠河直飞洛杉矶的航班信息。
由于田云逐住院以来表现出对他超乎寻常的依赖,哪怕进不了病房,姜浔也时刻默默坚守在他能找到的不远处,每天准时出现,从未缺席。
可是现在,他后悔自己没有趁田云逐住院治疗的那段日子再理智一些,抽时候飞北京大使馆拿下赴美签证的面签。如果事先办理好了短期旅游签证,哪怕不能放姜奶奶一个人在漠河太久,但至少可以亲自把田云逐安全送到美国。至少可以在他手术那天守住他,亲自守一个关乎他们的未来结果。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所适从,追悔莫及。
刚想到儿,田云逐突然翻了个身,熟门熟路地挤进姜浔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