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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裴霁原以为自己才是这场纷争的主角,谁知先是当众被擒,又莫名其妙当了半天道具背景板,临了,自己的牌还没了。
裴公子心里憋屈,他好端端的招谁惹谁了?
能不能问问当事人的意见?他的牌还等着抢救啊!
裴霁是个乖孩子,知道这事自己做不了主,脚下一跃,就飞去了高台寻裴飞尘。
裴飞尘先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确认没被伤到,才长松口气。
他恨恨瞪了断云门方向一眼,跺脚叹骂一声:“这都是什么事!”
又拍拍裴霁肩膀:“你快回去调息,巩固修为,放心,万事有我。”
裴霁明显不太放心:“爹,傅掌门若是肯听您的,也不会对孩儿那般,我的法器虽无品阶,可全天下仅此一份,霁儿想亲自在这里守着。”
有你没用啊,还不如我自己看着踏实。
裴飞尘一把拍上裴霁后脑勺。
“你莫不是修炼修傻了?现在能做得了主的人,是傅景吗?算了,就你这心眼,你还是在这里看着吧。”
裴霁一扭头,又被亲爹拍一巴掌。
“不是让你看着牌!是让你看着我!”
裴飞尘收回手抚了抚自己胸口。
“莫气莫气,有得必有失,天赋这么高,缺心眼就缺心眼吧。”
说罢不再理会傻白甜儿子,裴楼主一跃,下高台,笔直向邱从云的方向而去。
郝娴是合欢宗的大功臣,邱从云并一众合欢弟子自是要等她回来。
只郝娴卖课越卖越火
,反是玄机楼楼主先一步落到了众人面前。
“邱真人且慢,在下有一事相商,可否行个方便?”
邱从云:“便在这里说罢,免得一会儿郝娴回来寻不到我等。”
裴飞尘也知郝娴是邱从云的亲弟子,没再勉强,只是挥手给彼此套了个结界。
邱从云却是又一抬手,让结界扩大,笼住了身边全体合欢弟子。
“如今的合欢就我们这二十几人,无需避讳,也免得我再同他们说一回。”
裴飞尘以为邱从云指的是在群英会的只有这些弟子,却不知邱从云说的是大白话,整个合欢宗,被万乐天折腾的也就剩下这么多了。
“裴楼主可是断云门而来?”
邱从云主动发问,裴飞尘摇头。
“非也,我更担心的是蓬莱阁。”
邱从云皱眉。
“蓬莱有甚可惧?若说仲绮菱的那些法器,我家弟子既然夺得过来,我就保的住!”
裴飞尘又摇头。
“法器倒是次要,我是说方才那场夺魁赛,事关宗门地位,以及合宗要事,恐其会在上面做文章啊。”
见邱从云不解,裴飞尘继续道。
“邱真人不知,方才在高台,观蓬莱的仲阁主的样子,应是有与傅掌门相同的念头,却先将此事按下不表,若我所料不错,他应是准备等仲绮菱与岳和光那场结束,再提法器是否有伤一事。”
众人皆问:“这又为何?”
裴飞尘:“本场结束,我儿定会立即蕴养法宝,等到下场结束时,法宝至少面上已恢复大半,届时除非让另一人绑定使用,否则难辨其上是否有伤,你我二宗,便都会陷入两难。”
邱从云刚要开口,就被裴飞尘打断。
“邱真人,到那个时候,恐怕就不是重新比一场的问题了,你我二宗,所不得就得因‘故意作伪’,被齐齐抹掉第三轮分数,现在被傅掌门一搅合,将事摊在了明面,反倒好办。”
邱从云终于听明白了。
“你是说,蓬莱阁很有可能再寻机会,在裴霁的法器上做手脚?”
裴飞尘点头,躬身行了一礼。
“还劳烦邱真人,再劳神一二,看住宵小,说来那件法器并无品阶,便是真坏了,也未必不能再做一副,只它是贵宗郝娴幼时送我儿的临别赠礼,意义非凡,我儿蕴养多年,对其甚为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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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飞尘同邱从云谈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说的对方亲自守在了卡牌旁。
裴楼主备觉心累,他已经很久没把所有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也不知道邱从云活了这么多年,都活到了哪里,怎么脑子还是一根筋,半点没沾染半分万乐天的活泛心眼。
想到这里,他又由不住羡慕对方有个好徒弟。
裴楼主心明眼亮,在他看来,郝娴一个人的机灵劲儿,邱从云和裴霁加起来都顶不上,只可惜,没给了自己。
思及此,裴飞尘目光转了个方向。
身后不远处,郝娴被修士围在中间,却不似往届魁首周边的欢呼雀跃声,而是一声声感激与尊敬。
郝娴最特别的一点,就是让修士们看到的,不是自己做到了哪一步,而是告诉他们,他们有做到哪一步的可能。
裴飞尘叹了口气,在金丹之后,郝娴身上的气运,竟是一丝都看不到了。
“破命者,破的不光是天之骄子的命,还有凡人修士的命啊。”
他刚要收回视线,却猛地又瞪圆了眼睛。
“明明前一战已耗空灵力?为何竟忽然有进阶之相?”
郝娴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响,紧接着,耳边所有的声音都越传越远。
“郝道友?
”
“妈呀,有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