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乃嫡出长子,先皇驾崩时其唯一的兄弟齐王还不到十岁,可以说是顺顺利利便接了老爹的班,半点风波没起,这些年也一直兄友弟恭皇室安宁。
谁也没想到,过了十来年,齐王冷不丁忽然就要谋反篡位了。
更没想到的是,篡位这事还能双拼,贵妃也不知怎地想不开,赶在跟齐王同一天起事,且齐王好歹还有皇家血脉,贵妃却是连个子嗣都无,也不知这位子夺来给谁做。
别说皇帝,便是大臣们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史书中篡位好歹得先串联些朝臣,可今儿这事……
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像是知道内情的,合着这两人都是莽夫,抄起家伙就直接打啊!
“杨贵妃!”
有大臣便劝:“如今中宫无主,圣上也未得子嗣,您若育有一子未来定是国母,何必有此一遭?现在若您能迷途知返,帮着圣上赶走逆贼,您……”
“呸!”
贵妃未待他说完便啐了过去:“成婚十余载,宫中上下皆无所出,谁知是不是皇帝身子有问题,要我等?就怕等到死都未必能等到一儿半女!”
大臣们又想去劝齐王,你一言我一语讲皇帝对齐王的好。
可齐王当了还不到一个月的岳和光却是只听着烦,躲过仲绮菱一招便冲下面冷哼。
“谁当皇帝对你们来说不都一样?想活命就闭嘴!”
大臣们后知后觉,齐王现在可在天上飞着呢,显然不是一般人,甚至都不一定是先前的那个齐王!
他做皇帝好不好不知道,但做个杀手,谁都没命活。
于是大臣们都闭了嘴,忠心些的,胆子大些的,豁出性命跑到中间舞台那边守着皇帝,表示与圣上共存亡。
而其他胆子小的,脑子活泛的,则老老实实蹲在原地不敢动,想着先活下命来再说,反正给谁当臣子不是当呢。
朝臣们老实了,两波谋逆军便腾出了功夫,默契的分派兵力解决无关人等。
小宫女太监一流还得用,但大太监,大宫女,这些太亲近忠心的,就没必要留了。
杨贵妃坐在铁皮马车里,手指勾勾唤来个侍卫,又指了指西苑。
“去,把那些人都清干净,跑一个你提头来见!”
这是仙人吩咐的要求,说消息不可外传,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不知为何,总归捎带手,也不是什么大事。
侍卫应是,转身招呼了一队兵马便向戏班子侯台的大院赶。
而先前尴尬被卡在门口的郝娴几人,还没从‘经营游戏’成‘射击游戏’的变故中回过神来,说好辅佐npc,怎么就变成拯救npc了?
舞娘们连杀人都没见过,猛地见到谋反,有两个吓得直接晕了过去,剩下几个也哭着喊着要逃命。
白依竹指着舞台直跳脚:“白依弦还在那里被围着呢!”
先前王大力上台的时候,白依弦就没来得及下去,后来皇帝被擒,又赶上谋反,他就跟小太监们一起被困在了皇帝身边。
白依竹说着要救他,但实际能做的也就只有说说而已,别说他武力值垫底,便是武力值第一,赤手空拳也没办法以一顶百,更别说头上还有两个降维打击,不知道为什么能使用法术的开挂狗。
云自明对白依弦没太多个人感情,但同样建议保护我方npc。
“万一他出事了,咱们是不是得重开啊?白折腾这么久了!”
对上白依竹可怜巴巴的眼神,想到大家伙过关说不定还得指着白依弦npc,郝娴咬咬牙准备做回英雄。
“你们先走,我猫腰进去把白依弦拉出来,他一个路人甲,应该没什么人在乎,以我的本事光护着他逃
出来,应该问题不大。”
广衡嘴巴毒,人却是合欢少有的大胆仗义。
“我陪你一起,也算有个照应,这里也就咱俩拳脚功夫最好。”
郝娴却摇头,又指指远处装背景板的裴霁昊空。
“你护着大家吧,尤其小白这种走后门的,省的丢了人还得翻回头找,我这边有裴霁昊空,他俩正等着我信儿呢。”
广衡嫌弃又鄙视的看了走后门的小白和云自明一眼。
“掌门真是……害,不说了,你小心!”
说罢,二人转身便要分开行动,哪想刚迈开腿,前脚还没落地,原本对他们视而不见的谋逆兵又把剑尖转了回来。
“差点漏了,这还有人!”
几人赶紧赔笑讨饶。
“我们就是唱戏的,不掺和,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回吧,我们绝不多嘴!”
一队人马继续向前离开,剩下几个人却毫不留情攻向了众人。
“上面说了不留活口,来几个人,先解决这几个,省的在门口堵着碍事!”
“哎?等等!”
郝娴等人忙往后闪两步:“这么多大臣都在里面,你们莫不是要杀了所有人,以后谁给你家主子当官干活?”
举着剑的小队长冷哼:“朝臣是朝臣,戏班子是戏班子,贵妃吩咐,此消息万不可流入民间!”
果真,远处起先候场的大院,已经响起了兵戎交接与惨叫之声。
郝娴心念一动,扭头看龙椅方向,裴霁和昊空也已经对上了数名士兵,且人数比这边多许多,渐呈难以招架之势。
她不免着急,匆匆同广衡使了个眼色,便独自冲出重围,贴着墙根寻人少的地方往龙椅的方向赶。
“岳和光!”
裴霁仰头高喊:“你我都是修士,竟要赶尽杀绝不成!”
岳和光显然也没有陷入幻境失忆,他眸光一闪冷声道:“各凭本事罢了,风光霁月?呵,莫要高看自己,当下的你,称不得是我的对手!”
他说完就继续跟自己真正的对手仲绮菱缠斗去了,一个捏灵石,一个啃药丸,把裴霁噎的够呛。
郝娴这边也跟士兵们打到了一处,本来士兵们以为这些不过送人头的歪瓜裂枣,没想竟然战力不俗,仅一个小姑娘便将自己打了个狼狈,赶紧继续摇人支援。
等郝娴好不容易来到中场,再扭着脖子一看,无论是往裴霁的方向,还是往门口,人都是越来越多,招式也越来越狠辣,满地都躺着打死打残的人,当下手都有点发麻,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而造反的贵妃也等的有些不耐烦,本以为此番起事最大的阻力是皇帝禁军,哪想反是另一波造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