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妙辛儿被妙涧月一训,险些气的再晕过去一回。
而妙涧月见自家爱徒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是心疼,知她看重舞艺,又软声劝慰。
“虽你输了比赛,但如今沧澜界可遍地都是你当日跳舞的影像,大家都说,假以时日,你定会赢了郝娴,更有那眼光独到之人,称郝娴不过是野路子,你却能将传统舞艺与新道融汇贯通,更是大才。”
妙涧月说着,又将《百日报·舞赢天下特别版》只给她看。
“你要谢谢郝娴,若不是她,你也跳不出这样的舞蹈。”
妙辛儿跳到差点没命,却临了也不知道自己跳出了个什么东西。
当下难免好奇,强忍羞恼凑过去脑袋。
“# ……偶然与必然的碰撞,带来惊艳世间之绝美舞蹈,如果说郝娴只是碰巧的天赋,那妙辛儿便是通过必然的努力,在刹那间便将舞蹈升华……”
妙涧月为妙辛儿读着报纸上的内容,妙涧月的眼睛却牢牢黏在自己跳出的那支舞蹈之上。
她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灵魂跳脱出身体,从旁观者的角度去观赏另一个人的舞艺。
妙辛儿从未见过这样的舞蹈,也未听说过,但她必须得承认,那支舞很美,充满了活力与创造性,如此的欢快愉悦,如此生机盎然。
跳脱出舞者的身份,她觉得自己哪怕只是普通人,都想跟着报纸中的人影一起扭动身躯,无关技巧,只关于舞蹈本身。
妙辛儿将报纸中的舞蹈看了三遍,直到师父宠溺的点点她的额头,她方惊醒抬眼。
“师父,郝娴她……”
少女眼中迷茫之色褪去,换做坚定的渴望:“我刚才是想问,郝娴她人在哪里,我想去找她,学舞!”
………………
“终于打上门了?合宗不会就是为了跟大师姐算账吧?”
“放心,那姑娘柔柔弱弱的,肯定打不过咱们大师姐。”
一群没义气的家伙躲在二门外探头探脑,都被周林赶去了一边。
“掌座叫你们都去小校场。”
众人哀叹:“早上不是刚去过吗,现在又要干嘛。”
周林止不住笑:“去习武呗,打架那个习武,说免得你们以后离大师姐太近,本事又太差,受她牵连直接被雷劈死。”
幸灾乐祸的周林很快也加入了比武大家庭,跟众内门弟子顶着下午的烈日咬牙挥洒汗水。
而屋里的妙辛儿,也咬牙瞪着郝娴。
“不会!你说不会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不想教我!”
郝娴觉得这比打一架还让人头疼。
“外人不知道跟着瞎胡闹就算了,你还不知道真相?我不会跳舞,只会挨雷劈。”
妙辛儿抿唇。
“那、那你挨雷劈那个,你再给我表演一遍?我不怕!放心,我也不会去告状!”
郝娴惊了,这还有自己找死的?
等等!
“什么叫我再表演一遍?!”这是逼她去死啊!
妙辛儿屁股往椅子上一沉。
“反正你不演,我就不走了!”
她嘴上说的硬气,肚子却不争气咕咕叫了起来。
从昨天到现在,妙辛儿还一口东西都没有吃,她也不过是个金丹,还修炼不到喝西北风就能活命的高深境界,没辟谷丹作弊,该饿还得饿。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造的孽。
郝娴摸摸头:“走吧,我先带你去吃饭,我那跳法,你没个好身体可扛不住。”
田叔被郝娴投机取巧的招数气够呛,但还是信守诺言,给了郝娴百枚上品灵石。
如今的郝娴又成了有钱人一位,请小姑娘吃饭,肯定不能在宗内大食堂凑合。
“能喝酒不?我带你去醉仙楼?”
她还欠人家装修费呢,正好一边还钱,一边把上回没吃到招牌菜补上。
两人都是金丹,但郝娴懒得御空飞行,厚着脸皮蹭人家飞行法器踩。
妙辛儿想赶人,郝娴却掏出了一只巴掌大的玩偶娃娃。
“喏,给你做的,赔礼。”
妙辛儿伸手接过,见娃娃脚上坠着两颗银铃,腰间系着彩绸,手上挥舞的缎带被夜风徐徐吹动,恰似昨晚跳舞时的自己,只五官更为稚嫩可爱。
“只是你做的?”
“嗯。”郝娴点头。
“这个你要是想学,我倒是可以教你。”
“切,一个丑娃娃,谁稀罕。”
妙辛儿虽这么说,却飞快反转手腕将毛毡娃娃塞进了自己的乾坤袋。
“我听说,你还做出过能生灵的毛毡鸟呢,怎么没见到?不会也是像跳舞一样,骗人的吧?”
“我除了跳舞和天赋,其他都是真的,尤其是努力这点,努力到我自己都想哭!”
郝娴深呼吸,继而咬牙切齿:“等我还完钱,就去找那杀千刀的偷鸟贼!”
………………
合欢镇外。
一位元婴期的修者怀中抱着只白毛肥鸡,缓缓降落在城墙数尺之外。
那肥鸡不知是什么品种,羽毛十分细密,恍若连成一片,而当它摆动身躯时,却又被光折射出片片如丝绸般顺滑的羽翼光彩,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璇玑真人腾出手,看了眼《百日报》,又问怀中的肥鸡。
“这个跳舞的郝娴,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个郝娴?怎么跟你描述的好像不大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