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从云,折断的是你的脊梁,还是你的仙途?”
“邱从云,你在畏惧什么?”
我的道,到底是无情道,还是有情,为何会害人害己?
剑骨,到底是剑道,还是仙途?
我害怕的只是无法再练剑,还是无法继续仙途,还是,早已不复过去风姿勃发的自己……
邱从云又吐出一口鲜血,灵台暂时稍清明几分。
他知道自己恐是走火入魔,只不知为何此番心魔来的如此突然,按理说自己没有进阶,也没有强行突破,又何来心魔一说?
邱从云咬牙,感叹自己时运不济。
合欢没有克制心魔的丹药,他也没提前准备,现在只得硬抗。
才这般想着,脑中又涌上混沌之感。
“邱从云,你的道在哪里……”
………………
郝娴跟周林从合欢镇上买了不少东西。
穷小子乾坤袋等级最低,空间有限,到头来不光花郝娴的钱,还得占郝娴的背包空间。
最后一个摇摇车实在放不下,郝娴便手一提将其抗上了肩膀,看的店铺老板都大为惊诧。
“仙子好力道,这可是用实心的千年铁木做的,我家成年力士都得两个手抬,您这不去打……炼器,真是可惜了!”
郝娴黑线,你是想说打铁对吧?别以为我听不懂。
周林脆弱的少男心却莫名被老板安慰到了,看来不是我太弱鸡,而是郝师姐太变态。
“大师姐。”
周林也跟着悠然峰上弟子序齿唤郝娴:“妹妹现在还不能走嘞,摇摇车咱们不用这么着急买的。”
扛着车不太容易保持平衡,两人到了悠然峰山脚就下了飞剑。
郝娴撇嘴:“算了,你是不知道合欢镇多么邪门,我下一回山便得出一次事,好不容易这次平平安安顺顺利利,赶紧把能买的都买了。”
想着周林以后要做悠然峰执事,也就是大管家,不认识人不行,尤其是常来悠然峰的熟人。
郝娴便趁往回走山路的功夫,同他讲了自己前几次下山的经历,倒着从认识白依竹往前面说,把季平和云自明的奇葩事也讲了一番。
“合欢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大的坏心眼没有,但坑人的鬼点子比藕片都多。”
郝娴叹气:“你也别惊讶了,习惯习惯就好了,我就总因自己太过正常而觉得跟这群人格格不入。”
周林神情复杂,偷偷瞟了眼郝娴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怀中的周云。
大师姐,恕我(不敢)直言,你也不太正常好嘛?!
我可怜的妹妹啊,以后万一也被养成这种样子可怎么嫁的了人嘛!
早知道应该求求裴大哥,跟他去玄机楼才是,神棍也比神经病好啊!
周林觉得自己可能是误入了歧途,一边在心里叹气,一边抬头瞅郝娴肩膀上立起来比她都高的摇摇车。
正安慰自己,妹妹哪怕能像郝师姐一样练出这身力气也行,好歹以后不会叫人欺负了去,便见两道影子从上而下遮住了车身。
“邱从云怎么不在悠然峰?你们合欢莫不是又在骗我?”
声未落,人已踏飞剑停在面前,拦住了二人去路。
“你们是悠然峰杂役?上面怎么没人?邱从云呢?”
郝娴逛合欢镇一向没有打扮化妆的习惯,现下拎着大包小包,扛着的摇摇车又挡住了大半边脸,看上去不仅没有亲传弟子的气势风范,都不像是个正经弟子。
女修见她不答,又用剑尖指着她的鼻子:“发什么呆,怎么这么蠢,答话!”
任谁见自家山头忽然多出个陌生人都得琢磨一下,郝娴觉得自己停顿的时间并不长。
况且她若不停这一步,不是将对方连人带剑给撞到一边去,就是自己被剑穿个透心凉,对方摔一跤是小,自己和自己新买的车,可舍不得就这么被划上一道。
“你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话就滚蛋!”
郝娴一看对方穿的不是合欢的衣服,也懒得跟她客气。
“这你家我家?还杂役?我看你全家都是像是杂役,还是没长脑子不会说话,连洗碗端盘子都没人要的临时工杂役!”
“你!”
女修没想郝娴说话这么难听,更没想一个小小杂役竟敢驳了自己这个出身四大仙门的亲传,一时间竟叫气的噎住了喉,不知该如何还口。
倒是周林,在民间讨生活惯了,很会看眼色,也不愿与人发生冲突。
他赶紧拽了拽郝娴:“大师姐,莫生气莫生气,她不过是问个人,告诉她……”
“大师姐?”
那女修忽的眼睛一瞪:“你就是郝娴?不是说死了?”
本以为郝娴与裴霁死在了秘境,她才自居邱从云唯二现存弟子闯上悠然,没想竟如此巧撞上了正主。
“你才死了!”
郝娴就没见过说话这么难听的人,正要将车放在一边跟她对喷几句,便见女修脚下的飞剑忽的往上一飘,钻进了女修手里。
“咻——”
宝剑自女修手中击出,裹挟着凌厉剑风,直直向郝娴面门袭来。
“郝娴!现在可没邱从云护着你!我倒要看看你这传说中的天才有几分本事!”
郝娴低头一闪,摇摇车已被剑风划出个半臂长的道子。
“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