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神隐,亲传弟子郝娴就成为了悠然峰的绝对一言堂。
小萝卜头们不得不开启脚踏黄冈,手掐五三,白天去学堂,晚上上夜校,十二时辰全方位无死角的疯狂学习模式。
修真界没有素质教育的概念,郝娴也不是真正的幼儿园老师,一切皆为效率服务。
在‘大师姐小课堂’上,无论是谁,但凡出了错,就得挨手板,想攀关系是绝对不可能的,结果只会是再挨大师姐一通爱的教育。
别看郝娴年纪小,日复一日的锻炼却让她得了一身好力气,每每两三尺下去,便会肿起两三道红痕,疼的小孩直掉眼泪。
然而在郝娴的□□高压之下,孩子们虽偶有怨言,却并没有哪个当面负隅顽抗或线杆而起。
一来郝娴做事公允,赏罚分明,心理上的成熟让郝娴更像是介于师父与母亲之间的存在,无论大事小事,都能帮大家拿个主意,且向来可靠的很。
二来有目共睹,郝娴确实是大家中最优秀却最刻苦的一个,在课堂上她从不走神,在课堂下除了学习还会做许多额外训练,从宗门的第一天起到现在,就没有人见过大师姐赖床,其他孩子玩的时候,她不是在努力,就是在努力的路上!
“我觉得我们中若有一人能得道飞升,那人肯定会是大师姐!”
环境会改变人造就人,甚至影响人的一生,且说当下,对于悠然峰上心性未定的小孩子来说,大师姐就是他们学习生活的榜样。
郝娴凭借一己之力,开启了悠然峰的内卷热潮,并辐射区域越来越广。
笨鸟先飞,抛开郝娴这个雷灵根,合欢宗建立以来资质最差的一批弟子,竟在岁末考试中突破记录,做到了史无前例全届零挂科的斐然成绩,让众长老们惊大了眼,也让现在仍在补习重考的学长学姐们羞红了脸。
育幼堂夫子们整整笑了三天,直到过年,走起路来还是一颠一颠的。
悠然峰弟子成了学院典型,也成了鞭策武器。
夫子:“你看看你们,十年前进来的,现在都十八了,成绩还不如一群八岁的!丢不丢人!”
留级生:“他们那是被变·态大师姐给逼的!”
然后,郝娴先进的教学理念,就成为了合欢最新育幼堂教学守则,体罚、补习、晚自习、模拟试卷等等,都出现在了之后的课堂上。
‘郝娴’这个名字,首次火遍合欢!
连红鸾来看郝娴的时候,都没忍住笑问一句。
“最近有没有耳朵发痒?”
留级生恨郝娴恨得牙根发痒,长老们却是馋的心里直挠,邱从云放着好好的师父不当,非要装成看门大爷这事,基本是合欢高阶修士中公开的秘密。
前断云门剑修脑子有没有病他们不管,但这么好的弟子,被白白耽误在悠然峰他们却看不下去,一个接一个又去找万乐天磨嘴皮子,要让郝娴弃暗投明另择名师,万乐天已经躲了一个月没敢见人。
不过两位当事人相处的其实还算愉快,起先郝娴觉得看门大爷有些爱多管闲事,可时间长了,她发现看门大叔其实很有见解。
比如说蛙跳,以前郝娴只会蹲着往前瞎蹦,看门大爷却教她许多技巧要领,例如挺胸抬头、腹部收紧,膝盖不能超过脚尖,下落时要脚尖着地种种,如此一番确实膝盖舒服多了,臀部也有更明显的肌肉酸胀。
“您是怎么知道的?”
郝娴不由好奇。
邱从云想了想:“做的多了,也便摸索出来了。”
郝娴眼睛瞟向他身边不远的扫帚,十分感慨:“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哪怕杂役干久了,也能总结出实用经验!”
邱从云:……?
你在看哪里?!我是说以前练剑基本功的时候!!
………………
进入合欢宗的第一年,郝娴和小伙伴们日子过的无比充实。
待第二年春,他们如期迈入了二年级‘修仙入门’教室。
二年级夫子跟去年的夫子不是同一波人,教学风格更生动活泼,但这并没有改变孩子们总在课上睡觉的状况。
毕竟引气入体这种事实在太过玄妙,大家每每一边打坐,一边就打起了呼噜,包括郝娴。
郝娴是在第一个月月末感知到灵气存在的,当面前冒出一颗颗亮晶晶的小光点时,郝娴足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因自己又睡着,而被田叔电出的眼冒金星。
这些光点的颜色更加绚烂多彩,它们围着彼此跳跃旋转,就像无数星辰纠结起来的银河,细碎渺小,又密集繁多。
可郝娴刚要伸手去碰,光点便倏地散了个无影无踪。
脑海中响起田叔的声音:“不要用手,用心,引导它们过来。”
郝娴再次打坐,却不知是不是心太急,直到身边又有一个小朋友发现灵气存在,直到当晚结课,她都没能再次见到刚才的景象。
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郝娴发现灵气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却又每每功亏一篑,无论她怎么呼唤,那些小光点就是不肯进入她的身体里。
又过了半月,小狗仔成乐第一个成功引气入体,他换班升入了三年级,正式学习如何操控灵力。
这事就像是打开了进阶的开关,随后同学们接二连三都成功升学。
直到某一天,二年级的课堂里只剩下了郝娴一个。
“不可能的!”
放学郝娴回到房间,烦躁的趴在床上:“我根本不可能修仙!你比谁都清楚我根本就没有灵根,不过都是骗人的罢了!难道我还能骗得了我自己?!”
“郝娴,你从未将我所言听入耳中!”
田叔的语气非常严厉:“得道成仙必须要有灵根吗?灵根不过是灵力的载体罢了,你有肉·体,有丹田,有识海,有魂魄,哪怕是你的手、你的眼、你的心,都可成为存储灵力的容器,修仙一事,到底是你不能?还是你不想?又或是,你不敢!”
同大部分穿越女不同,她没什么大志向,也不想做人上人,更讨厌竞争。
“是,我不想,也不敢。在曾经的世界,我连看到一条死去的流浪狗我都会难过好久,可修仙我却要奴役妖兽,为材料而抽筋剥皮。”
田叔沉默了许久,方才道。
“所以你觉得,在现在这样的世界,做个普通人,就能好好活着了吗?如果没有力量,你要怎样抵挡以人为食的妖兽,要怎样反抗视凡人为草芥的修者?躲起来吗?你又能躲在哪里?”
郝娴被田叔说的哑口无言,田叔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