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1 / 2)

游轮上乘客众多, 人脉复杂,交谈之际便有人上前示好。

顾阎没有等顾岚逐回答,很快转了话题, 和顾闯和陈归离开,施然步入上流的社交场合。他相信这位顾氏继承人能够听得懂他的暗示。

长辈离开后,只剩两人独处。

柏月耳尖泛红,悄悄打量着顾岚逐, 想要搭话,孰料刚迈上前一步, 顾岚逐便拂袖离开。他的助理赵骞像一堵墙横在两人中间,气得柏月直跺脚。

“去请舒辞过来。”顾岚逐咬着后槽牙, 对赵骞说, “这回在船上,再像上次一样让他逃走, 你掂量掂量后果。”

在岛上都能让人逃走,他真是养了一群废物。

赵骞低着头, 声音轻微:“舒先生如果不愿意过来呢?”

顾岚逐停下脚步, 眸中的熊熊烈火仿佛要溅出来, 死死凝视着赵骞。

他不得不承认, 赵骞说得这种情况, 可能性很大。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舒辞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他抵死抗拒着匹配度,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因此他面对舒辞时, 总是会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那是一向胜券在握的他无法把控的状态。

就像这些日子里持续不断在他脑海里出现的梦境, 脱轨的火车朝着悬崖冲去, 舒辞站在火车上笑着坠落, 这让顾岚逐心底有一种近乎恐惧的动摇。

Alpha的红瞳转了转,涣散片刻又凝神。

顾岚逐捏着袖口,嘴角挤出低沉的声音:“他不愿意,也得愿意。”

赵骞抬眸看向他,听懂了自家老板的潜台词。

不愿意,就抢过来;抢过来,锁起来。

“阿逐哥哥。”

柏月静静站在不远处,等赵骞匆匆离开后,开口。

顾岚逐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空气里嗅到面前Omega似有若无放出的玫瑰味信息素。

他蓦地想起舒辞曾在在中央酒店留下的气息。香甜馥郁的茉莉香,和玫瑰有那么一些相似,瞬间牵动了他的心神。

后来在蛟渊岛的卧室,残留的味道就淡极了。

直到刚刚见到他,顾岚逐忽然发现,他竟感受不到舒辞一丝一毫的信息素。他颈后柔软的腺体不知何时变得厚实有力,严严实实包裹起所有的气息。

“什么事?”他冷声回柏月。

“你能和我一起去做一次匹配度检测吗?说不定我们的匹配度更高,不是吗?”

柏月垂下睫毛,从顾闯的语气和舒辞给的材料,他大概推测出他们之间进行过匹配度检测。

但舒辞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既然他放弃了顾岚逐,选择了现在的伴侣,肯定是因为他和顾岚逐的匹配度没有现任高,也就是说他还有机会,如果能向阿逐哥哥证明他更适合……

“更高?”顾岚逐像听了个笑话,嗤笑,“白日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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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辞上到餐厅三楼,没有看见沈凛,想来只是为了给他一个脱身的借口。他环视一周,正准备离开,忽然看见里面有人从包厢出来。

透过门缝,他猝不及防瞥见坐在靠门口处一袭收腰烟紫色长裙的金荔。

他的目标人物就在里面。

舒辞索性转身点了餐,找了个距离包厢较近的散台,靠在椅背上,用余光观察着门内的Omega。她低垂着眼眸,嘴角挂着礼貌但未达眼底的笑容,长发在脑后挽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

门很快被人关上。

舒辞听不清房间内的声音,只是最后一眼看见她紧紧攥住了刀叉,眼中是风情万种。

他私下里查资料时完全没印象,这惊鸿一瞥才记起他在哪里见过她。

刚穿来时的他去办身份证件,在路上看见工人们在换公交车站的灯箱,被撤下的灯箱广告里面的人便是金荔。当时他还有片刻的唏嘘,没想到造化弄人。

舒辞随便吃了两口沙拉,金荔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往洗手间去。他放下餐具,转身往包厢门口走,准备等她回来,在她走廊里进行偶遇。

第一次和不曾在剧情里出现过的人打交道,舒辞还有点紧张。

他半个身子靠在包厢外的墙壁上,隐约听见里面喝醉了的人高谈阔论。

又是聊经济,又是聊国际局势,还有人聊远域三区,说那里刚从海啸中恢复生机有什么商机,话题聊着聊着就开始聊起了最近的选举。

自大的Alpha们更乐意站在维护他们利益的顾阎这一侧,不想看到沈凛为Omega们描绘的那种未来。但最近顾阎似乎为了选票也在缓和态度,这让他们这些坚定支持者也有些不爽。

“嘘,这你都敢说?”酒气熏天里,有人按着大舌头的同伴,“据说沈议员和顾议员今天都在船上,你可收敛点。”

“说说都不让说了?”

“演讲的时候我看都快撕破脸了,真难为他们能一起来。”

“顾陈是世家一体就不说了,沈氏肯给陈家面子来参加慈善晚宴,肯定只是为了‘慈善’这块能疯狂包装自己的名头,怎么也不可能是为了陈家的,不信你们今晚看吧。”

里面的人说着说着着声音压了起来,舒辞下意识把耳朵往墙上贴了贴。

训练信息素的同时他的五感也愈发敏锐,虽然断断续续,但也多少能听个大概。

“沈陈两家当年可是死对头吧?……要不是那次沉船事件,有人说查出游轮有问题,沈家家主受牵连入狱,相关产业链收到重创,市场份额都相当于全部拱手让给了陈家。”

“当时沈凛还是个愣头青,父母入狱后他指控说是陈家陷害。”

“这些家族的陈年旧事,腌臜的还少吗?谁能说得清。”

舒辞怔在原地,每一个字都落进他的耳朵里,却好似没有连成完整的语义。

原来沈凛父母入狱的隐情是这样。如果真与陈家有关,说不定顾家那两位老狐狸也脱不了干系。

难怪他那么年轻就成长到这个地步,和顾阎分庭抗礼,难怪他那天的言辞,有种要和顾氏不死不休的架势。

“你是……?”身后的女声打断了舒辞的思路。

他转身,恰好对上金荔的目光。

舒辞连忙入戏,进入状态,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脸上扬起局促的笑容:“我是A大表演系的舒辞,想见张导……问问他新戏选角试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