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其实还早,不过下午三点多。
这个点去谢堰川家不可能是吃饭吧?
教室在四楼,周馡手上抱着书,肩上垮着包,独自一人慢悠悠地准备往下走。
才走了两步,就在走廊上遇到了陈运。
简直是阴魂不散。
陈运丝毫不避嫌地拦住周馡去路,上下打量着她。
周馡莫名反感陈运这种眼神,仿佛她现在是马戏团里的一只猴子,任由他参观。
“能让开吗?”周馡冷着脸。
陈运:“如果我说不让呢?”
周馡:“那我叫老师了。”
陈运摊手:“你叫啊,我又没做什么。”
“可是你碍眼。”谢堰川低沉的声线陡然出现在周馡身后,还不等周馡转头,他伸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谢堰川高了陈运大半个脑袋,目光落在周馡身上:“我在楼下等了你好久,所以是这个东西挡着你的路了?”
他说这个东西。
未免太侮辱人。
也未免让人太爽。
周馡的心跳慢一拍,她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谢堰川,感受着他身上熟悉且充满安全感的气息。
这一轮冲击波实在过于强大。
言情小说中的修罗场发生在她的身上,未免也太让人头晕目眩。
眼下对周馡来说,最真实的感受就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有人护着她,有人为她开天辟地。
真的好爽啊!
谢堰川似根本不屑看陈运一眼,目光懒懒瞥他:“好狗不挡道,麻烦让让。”
陈运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谢堰川,之前两个学校一起打过篮球友谊赛,他去参观过。
谢堰川这个人,远远的就给人一种深深的压迫感。更别提他面无表情说出这些话,陈运当下就觉得自己的背脊隐隐地发凉。
陈运深深看了眼谢堰川,也不说什么话,掉头就走。
谢堰川凉薄的声线传来:“我这个人占有欲比较强,麻烦你以后离我的女朋友远一点。”
陈运脚步一顿,侧头看一眼谢堰川,接着加快速度离开。
简直怂得像只狗。
等陈运走后,周馡这才问谢堰川:“你……怎么上来了。”
谢堰川走到周馡面前,很自然地帮她拿手上的书:“那么久没下来,真怕你走丢了,还怕你再放奶奶鸽子。”
周馡只觉得心里甜甜的:“少拿奶奶当借口了,难道不是你想约我?”
谢堰川:“嗯,看来还是你比较懂我。”
周馡:“我才不懂。”
谢堰川:“那你可能得慢慢学着懂,不过不想学也没事,我懂你就行。”
他单手抱着周馡的一叠书,空着的手还要去拿周馡单肩上的包。
周馡想到包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连忙一躲:“我自己拿就可以了。”
谢堰川改朝周馡伸手:“那把你的手给我牵。”
周馡心虚极了,也没多想,把自己的手交到谢堰川手中。
任谁看来这不是一对正在热恋期的情侣?
谢堰川轻轻捏了捏周馡的手,低声叹:“真小的手。”
周馡也不得不认同。
原本她也没觉得自己的手有那么小,可在他的衬托下,简直小得可怜。
周馡脑海里冒出一首歌,梁静茹的《小手拉大手》,忍不住低低哼了两声。彼此心照不宣,没有再提有关陈运的事情。但是周馡没有忘记谢堰川刚才说她是他女朋友。虽然只是一时的说辞,可足够周馡回味。
她忽然觉得,当别人女朋友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糟糕。
上了车,谢堰川启动,并不是第一时间踩下油门,而是放了周馡刚才轻哼的歌。
“给你我的手
像温柔野兽
把自由交给草原的辽阔
我们小手拉大手
一起郊游
今天别想太多……”[1]
好甜的歌。
他真的好懂她要什么。
*
到了谢堰川的住处,奶奶却还在午睡。
周馡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谢堰川的动机,她一脸狡黠看着他。
谢堰川并不遮掩自己的野心,直接拉着周馡的手上了楼,来到他的卧室。
房门一关,同样的门后,周馡背靠在门上。
还是她熟悉的环境,昏暗,充满着他的气息。
谢堰川就在周馡面前,咫尺距离,他温热裹挟着她,低哑的声线在她耳边:“今天还要摸腹肌吗?”
他抓起她的手,贴在他的腰腹。
周馡却改变主意,她将手抽出来,将谢堰川的衣襟往下一拽,把他往自己面前拽:“该不会你等会儿又会拦着我?”
谢堰川:“不拦。”
周馡:“为什么?”
谢堰川:“因为我会后悔。”
周馡:“后悔什么?”
谢堰川:“后悔……”
周馡不再废话,踮起脚尖,这次熟能生巧地吻住谢堰川的唇,堵住他的话。
她迫不及待和他接吻。
天知道她有多想和他亲亲。
终于如愿,一如既往的美好,彼此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最独特的滋味。
周馡觉得自己现在像是挤压数百年的最后喷发的焰火,所有的一切都是本能,她小小的手紧紧揪着谢堰川的衣角,把那处搅得褶皱不堪。
她的吻杂乱无章,像是绘画初学者,用舌尖在他的唇齿内探索、描绘。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完全任由自己的性子来。
但无妨,他并不介意。
谢堰川寻找到周馡的手,解救了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的手被她抓住,由她蹂.躏。
周馡仰着头,实在有些吃力。
谢堰川一把将她抱起,单臂圈着她的腰。
短短几步路程,周馡伸手圈着谢堰川的脖颈,感受他的孔武有力。
他带着她一同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他们几乎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
周馡坐在谢堰川的腿间,怔了一下,抬眸看着他。
谢堰川难得有几分羞涩,伸手捂周馡的眼:“别这么看着我。”
周馡抓住谢堰川的手:“你害羞了?”
“不知道。”谢堰川看似一脸冷静,暗沉的声线出卖他。
周馡笑嘻嘻地装傻:“什么的东西啊?”
谢堰川的回答是用吻堵住周馡的唇,主动权交回到他。他早就被她撩得水深火热,也做不到浅尝即止。
有的是办法不让她开口,即便是再开口,也能叫她嘤嘤嘤的语不成调,泣不成声。
可到底不忍心,谢堰川还是贴心地提醒她,贴着她的唇喃喃:“吻疼了跟我说。”
周馡掐一把他的腰,躲开脸:“那我不让你吻了。”
谢堰川果然没再吻,额顶着周馡的额,像只慵懒的大猫轻轻蹭了蹭她:“宝贝,让我亲一会儿。”
周馡:“不让。”
谢堰川的吻落在周馡脸颊上,密密麻麻地亲,低低地哄:“可以吗?”
周馡严防死守,把脸埋在谢堰川的脖颈上,摇头,声音软软的:“不可以。”
谢堰川继续攻略,继续亲吻她的耳朵,再亲吻她的脸颊。
这次他没再多问,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额上,眉眼上,迫使她气息不稳。
等周馡放松警惕,刚一抬头,就被谢堰川捕捉到双唇。
躲来躲去,始终还是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