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栾小乖立刻停止假哭,绕着路边的大树和垃圾桶转一圈。
两位家长看得满头雾水,“你在做什么啊?”
“穿越到明天。”
“噗嗤——”栾安舒没忍住,疯狂的嘲笑自家傻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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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令世生活的国度不过农历新年。
即使家里人有意庆祝,戚令世也很少参与其中。
过年对别人而言,意味着团圆,意味着丰收,意味着辞旧迎新。
对于戚令世来说,只是在生命中翻过轻飘飘的一页。
今年不同。
戚令世也有了可以团圆的人。
栾安舒工作之后,独自在大城市打拼,几乎没有时间常回家看看。
跟她接触的人,大多以为栾安舒是麟城土生土长的富家女。
只有过年的时候,她会回到老家,回到自己生长的地方,与父母团聚。
前两年,她也尝试过把父母接到家里来过年。
可栾剑南脾气死倔,宁愿自己当空巢老人也不肯来。
姜兰来到城里,也觉得哪哪都不自在,天天趴在栾安舒耳边嘀咕没有年味。
确实,栾安舒必须承认,繁华的大都市,远远没有老家的年味足。
临近过年,村里人早早开始宰猪备肉,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小孩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放花炮,别提有多快乐。
快乐到薛尧只是听栾安舒和小乖讲述,便对那样的新年心驰神往,非要跟着去。
栾安舒提前跟姜兰打招呼,说自己要多带两个人。
“小戚啊,带来呗。”姜兰大方地说,“都是自家人,别那么见外。”
栾安舒补充,“还有他的堂姐和侄子。”
姜兰听完,笑了,“咋还拖家带口的,来呗。过年就要人多,不差两双筷子。”
姜兰没有说的是,栾安舒这样安排,搞得戚令世像是上门女婿。
连带脾气差的栾剑南,态度都好了不少,主动帮忙准备床褥和年夜饭。
他能怎么办呢?
闺女要把女婿娶进门,当爸妈的,还不得对人家客气点。
最近几天,栾剑南出门跟乡亲父老打招呼,脸上都带着淡淡的喜气。要知道,自从栾安舒未婚先孕的事情传开,周围邻居明着没说什么,背地里都说栾家女儿掉价。
他们都知道,怀孕以后,嫁女儿就拿不到高价彩礼,还会被亲家拿捏。
听说栾安舒不打算结婚,周围又是一阵议论。
带着孩子的女人难嫁,就算栾安舒条件好,栾家也招不到像样的姑爷。
栾剑南虽然没指望拿闺女换彩礼,可听到这些话,多少觉得不痛快。
就好像他家女儿做了天大的错事,从此没资格得到幸福。
凭什么?
栾安舒从小就懂事,上学的时候认认真真,凭自己的努力考到全国最好的大学。毕业后更是不需要家里操心,工作体面,赚的又多。
他们凭什么对自家闺女指指点点?
栾剑南心里有气,又没办法跟三姑六婆吵。一来不体面,二来论胡搅蛮缠,他哪是对手。
幸好苍天有眼。
近几天,栾剑南几乎在街上横着走,逢人便说过年要招待准女婿,惹得大家很是好奇。
栾家那个未婚先孕,而且眼光极高的闺女嫁出去了?
咋滴,终于愿意妥协了?
雪天路滑,车开得慢,栾安舒是三十号中午才到家的。
戚令世开车驶入村口,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有几个小孩在放炮,把鞭炮埋进雪堆里,捂着耳朵等它点燃,营造出人工雪崩的效果。
栾小乖扒着玻璃,张大嘴巴,显然非常感兴趣。
“不可以。”栾安舒把崽按回来,“你还太小,那个很危险。”
栾小乖失望的哦了一声。
“等下让姥爷带你去,”栾安舒又说,“我小时候,就是他带着我玩。”
“好!”栾小乖和薛尧同时兴奋,迫不及待想见到姥爷。
栾剑南可能没有想到,他在小乖心目中挽回形象,居然是因为会带孩子放炮。
过年,村里面在外打工的人都赶回来,家家户户门口都停着车。常年生活在村里的老人小孩,对于车子没有概念。但那些从大城市回来的年轻人,能认出车子的身价。
看到戚令世开车驶过,好几个人向外张望,琢磨是哪位邻居发达了。
戚令世来过一次,稳稳停在准岳父的家门口。栾小乖率先从车里下来,拖着口水音呼唤栾剑南。
姜兰和门口的狗狗都吓了一跳。
栾小乖这是怎么了,突然跟栾剑南这么亲?
栾剑南原本板着脸,继续摆出赌气的样子。听到孙女呼唤他,老头子顿时坐不住,放下报纸冲出来,立刻被两个小孩团团围住,叽叽喳喳说些什么。
栾安舒代为转达两只崽的意思。
“你是说,他们对我这么热情,是想让我带他们玩?”栾剑南顿时不乐意,“把我当什么人了?工具吗?”
“姥爷!”栾小乖脆生生叫他,眼睛亮晶晶的,“玩嘭嘭!”
薛尧在旁边附和,“玩嘭嘭!”
“陪小乖玩嘛~”没等小乖说到第三句,栾剑南就屈服了,牵着两只崽子去村口挑战孩子王的权威。
栾安舒望着他的背影,吐槽,“这不是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