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手,缓缓起身,给戚令世递了个眼色。
“跟我来。”
两人前后脚走进栾剑南的书房,关起门。
没了拆台的、捣蛋的,还有能拿捏他的人,栾剑南重新端起架子,瞥了一眼旁边的红木太师椅。
“坐。”
戚令世依言落座,打量书房内的陈设。
栾剑南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却并非粗鄙之人。他读过书,是村里最早一批大学生。
毕业后,其他同学去大城市,或者远赴海外。唯独栾剑南,背着行囊回到家乡,为这片土地贡献自己
的能力。
他书房里陈列的书,大多是一些厚重有深度的书。桌上显眼的位置,摆着一本《活着》,看样子读过
好几遍。
栾剑南从柜子里拿出珍藏的茶叶,沏了两杯茶水,递给戚令世一杯。
“谢谢伯父。”戚令世双手接过,仪态无可挑剔。
“……”栾剑南在他一声声伯父中,已经迷失了。
伯父就伯父吧。
算他有分寸,没有直接叫岳父。
“聊聊吧,你叫什么名字?属什么的?”
“戚令世。”他从善如流的报上名字,回答,“我比安舒大三岁,伯父。”
“你俩的生肖犯冲啊,生辰八字呢?”
戚令世报出八字,又补充一句,“算过,八字也犯冲。”
“这……”栾剑南听得直皱眉,“我们家虽然不是特别讲究这个,但你们俩也太不合适了。”
“嗯。”戚令世淡淡应声,一副无喜无悲的样子。
“你不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戚令世理所当然地说,“就算世上真有时运的说法,也不能只凭八字,就断定一
个人。”
戚令世早就跟栾安舒合过八字。
当时在月老庙,栾安舒忙着求红线。戚令世拿到合八字的结果,收起来没让她看,只跟栾安舒说合
适。
天意再重要,也无法拆散两个注定的人。
“那你父母呢?”栾剑南又问,“他们也不介意?”
“关我父母什么事?”戚令世觉得疑惑,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双方都不介意。”
或者说,他们在国外生活太久,早已与国内的婚姻市场脱节,压根想不到结婚前还有测八字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