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首都不到五十公里的影视城里。
忙碌的剧组到处是人,场务助理负责协同演员日程,见到有个长黑如墨的帅哥,一身古时富贵人家公子哥扮相,剑眉星目,帅得人腿根子发软。
场务助理迎上去:“您是扮演贺兰璃的小陆哥哥对吧?”
陆岐琛困得只能强行微笑,他天还没亮就来剧组做妆造,上古装全套步骤繁杂,没法闭眼休息,好在身为男五号也能配备房车,开拍前有个地方落脚。
场务助理贴心关怀:“小陆哥哥是怎么来剧组的呀,坐的班车还是自己开车?”
陆岐琛回答:“是班车。”
“噢噢,还说需不需要我们这边帮忙预留停车位呢,这样您每天过来在固定的地方停车就好。”
费扬扬赶紧把人打发了:“不用了,谢谢哈。”
这可是个敏感话题,他陆哥压根没开那辆雷克萨斯,要说不在乎瞿老师送的车吧,又找了个地下停车库供着,生怕风吹雨淋的,说他疼惜老婆的车还要挨骂!
费扬扬溜了,混迹剧组为他陆哥的事业做点贡献。
距离开拍还有一段时间,陆岐琛左手撑在车窗,翻开剧本默念出声,心思却飞到天边外,究竟瞿时念把他当做什么了。
他搞不明白,脑壳有点疼,外边忽然传来人朝向主演大喊的声音,接着围了一圈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现在对噪音有点PTSD了,将剧本搁在大腿向外看去,没多久看到小费从人群中挤出来,奔回房车大喘气。
“陆哥,符忱出车祸了,现在全剧组都在骂他!”
陆岐琛蹙眉:“出车祸?”
费扬扬:“对啊,不过他风评好像贼差,一大半人都说他是在装的,八成想鸽了这部剧。”
陆岐琛:“违约金指不定得赔多少。”
费扬扬耸肩坐下来,学着外边人的语气道:“他不挺有钱的嘛,够他作的了。”
陆岐琛不这么认为,可要真对这部剧不上心,符忱那天就不会这么晚还赶来试镜,饿得就地找了家海底捞开吃,满桌的饭菜比他俩加起来还多。
但事实是符忱确实缺席了,好在导演团队有经验,及时进行剧情拍摄调整,进度没收到太大影响,据说当晚还能抽出时间和制片人小聚一餐。
场务助理前来关心:“小陆哥哥,我们要拍的第一场戏换成临江那场,你这边OK吗?”
陆岐琛点头:“没问题。”
场务助理:“那就好!”
陆岐琛翻开剧本后几页,指尖顿在几处字迹不同的笔记上,漂亮秀气的字如若本人,他将指腹轻抚而过——
本想亲自试探符忱,究竟瞿时念想对他做什么,却临时被打乱了计划。
临江那场戏是贺兰璃的主场戏。
团队大多数人本不抱希望,陆岐琛是个踏进娱乐圈不足三个月的新人,爱豆出身,听说在节目里已划水出名,难说这场戏要NG多少条。
船只荡悠在河面上,小木筏则在船尾跟随,几名工作人员分工拍摄,一场贺兰璃醉卧船面饮酒醉的戏就此拉开帷幕。
开场镜头怼脸,一身黑袍华服在身,单手支撑斜卧在小舟上,年轻英俊得令人屏住呼吸,将贺兰氏族长子的贵气演绎得淋漓尽致。
意外发生,有名女刺客从天而降,挟持了这位长安第一美男子,英俊倜傥的贺兰公子与她周旋:“你莫要贴我这般近。”
女刺客咬牙切齿:“为何?”
贺兰公子叹气:“本公子怕你克制不住爱上我。”
女刺客:“……”
这一场戏先不提陆岐琛把后来弯弯绕绕的台词念到位了,先是那一本正经说胡话的模样,简直把看似纨绔的贺兰公子演活了,完全接得上有几年演技演员的戏。
拍摄团队远超期待的满意,那位扮演刺客的女二号更是主动示好,双方合作很愉快,但到了晚上剧组下馆子聚餐。
被陆岐琛退避三舍的女二号:“……”
有必要坐到圆桌对面这么远的地方避嫌吗?
陆岐琛坐在座位上,被导演赏识搭话,聊完很想玩手机又只好憋着,实话说他不喜欢跟一群陌生人用餐,但费扬扬执意要他来打好关系:“据说菜品很不错啊!”
陆岐琛:“回市区下餐馆,我请你。”
费扬扬:“可是缺席这种团建不太好,瞿老师那么用心捧你呢,你自己也得努力啊!”
陆岐琛:“……行。”
所以他出席了这场团建,作为有金主包养的小鲜肉,更有点直觉远离一切有可能染上绯闻的同行或老板。
他左边是斯文眼镜男导演,据说这位是爱妻人士,聚餐不忘给老婆拍菜品。
右边是秃头啤酒肚制片人,看着就对男的没兴趣,期间没怎么抬起头,更别说看他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