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引鹤便抱住她,让她的手从上衣下摆探进去,摸摸肌肤上那层水腻腻的汗,江寄月就不说话了,有些尴尬地要从他身子上滑下来,荀引鹤用长臂把她兜揽回来,道:“干什么去?”
江寄月道:“你不是热吗?我让她们降降温。”
荀引鹤道:“把人叫进来一起吩咐也是一样的。”
但江寄月已经很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了,暖烘烘的,简直跟火炉似的,他身上还有汗,全蹭过来了,弄的她也不舒服,她要把荀引鹤推开,但荀引鹤握住了她的手,一下子就把她的施力点全卸了,只剩两条腿从他的腿上荡下来。
江寄月道:“可是我好热。”
“怪谁?”荀引鹤眉眼间带着促狭的笑,“也该让罪魁祸首受点处罚了。”
江寄月不满地踢踢他的小腿肚,但到底是她理亏在前,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受着荀引鹤身上的热气,把自己也逼出一身汗来。
可此时荀引鹤需要江寄月待得安稳些,别闹他,否则他会忍不住把江寄月就地正法。
虽然他确实贪恋与江寄月的温存,可这种温存他并没有断过,哪怕江寄月每次等他不住,都像小猪一样先睡去,他在洗漱完后,都可以扶着她的腰,慢慢进去,享受他的桃花源。
江寄月在睡意困倦时总是随他,很乖,很听话,他想怎样都可以,就算在里面一晚也可以,早上接着弄她也可以。那种朦胧着睡眼的交颈,比清醒时的沉沦更让人眷恋温存。
但这样的事已经够多了,他与江寄月的闲聊却少了下去,仅有的也只是几句不痛不痒的问候,荀引鹤不喜欢这样,江寄月的心和身体他都很喜欢,也都想要。
所以荀引鹤要把江寄月的注意力转移掉,于是他就和江寄月谈起了这件事,道:“娘说你是小福星呢。”
江寄月道:“这话是你加的吧?娘才不会这样说。”
她还记得荀老太太看着荀淑贞的眼神,没有祖孙之间的慈爱,而只有冷静的忖度与权衡,理智冰冷到让江寄月大吃一惊。
虽然荀老太太望向荀梦贞的目光有少见的怜爱,但江寄月直觉荀老太太并不是一个看重家庭温情的,比起那些,她更看重秩序。
荀引鹤道:“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改变了这个家很多东西,你看,连二姑娘脸上都有笑容了。”
“是二姑娘太不像小孩了,”江寄月想到荀梦贞永远怯生生的神色,道,“二姑娘那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原本以为是荀引鹄彻底残废后,长房失势,父母难高兴,所以导致整个梨湘苑都灰扑扑的,但后来她和荀梦贞接触了两次就知道不是了。
一次是她抬手想摸荀梦贞的头,换成荀淑贞的话早就自动靠过来让她摸了,荀梦贞却条件反射闭上眼缩了头,整张脸都紧张地皱了起来。
一次是她想捏荀梦贞的脸,明明很轻柔,只是一种亲近,但荀淑贞浑身都在颤抖,江寄月便停了,看着她,荀梦贞慢慢睁开眼,似乎也有些反应过来,最后看了看她的手,把眼眸怯怯地垂了下去。
江寄月问她:“既然不喜欢我捏你的脸,你为何不直说呢?”
荀梦贞吞了口口水,很紧张:“婶娘不会伤害我的。”
江寄月道:“可是你不喜欢,对不对?”
荀梦贞却很坚持:“没有不喜欢的。”
她的两眼汪着企盼,似乎很怕江寄月就这样不喜欢她了。
江寄月看了她会儿,很难形容当时的感觉,江寄月怎么也想不明白,‘逆来顺受’这四个字会出现在荀府的姑娘身上。
荀引鹤听完江寄月的陈述,道:“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大房的事涉及太广,不好管。”
江寄月道:“我当然记得你说的话,所以一直忍着都不去问二姑娘究竟是怎么了,我忍得可辛苦了,就怕给你添麻烦,可是二姑娘看着也太可怜了,还有……大姑娘。”
荀简贞每次都来,但每次也都只是负责接送妹妹,偶尔江寄月能在桐丹院门口截住她,她也立刻调头就跑,江寄月跑山都跑惯了,不觉得能把荀简贞追丢,可是荀梦贞揪住了她的裙子。
江寄月道:“婶娘知道你姐姐还要去侍疾,婶娘不打扰她,只想她进来拿个糕点吃。”
荀梦贞小声道:“婶娘还是不要叫姐姐了,她不会来的,姐姐说她不能进桐丹院,不然很多事都说不清了。”
江寄月心中的疑窦更是大了,只是到她这儿拿点点心吃,荀简贞又能担心什么事会说不清楚?
她进府那么晚,很多前情都不清楚,也没人会和她讲,江寄月只能问,问她的夫君。
荀引鹤道:“别人家的事不要多想了,家丑不能外扬,虽然都姓荀,可也是关起院门各扫门前雪,她们不想说就不要问了。没准很快,有些事就能见诸分晓了。”
她的夫君却这样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