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见你……”那老人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开口。
“仙君想要我做什么?”凌玉暄比他更急的问道,只要能救容渊都可以。
“诶,怎的这么着急,难道是我北翁仙人的名号已经传到下界去了吗?”他有些欣慰的说道,谁知下一秒就打脸了。
“但求仙君告诉我这画的解法,我师兄现在被困于此,我心难安。”凌玉暄手中拿的就是那副水墨画。
北翁一见,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随即掩饰地说道:“你且放心,他暂时没有危险,很快就能出来的。”
这玩意他瞧着甚是眼熟,是以前他和老婆子贪玩寻求刺激的时候打造出来的,里面有些助兴的玩意,这么多年过去,只怕变得更加凶猛了。
但是只要进行了鱼水之欢,就能自行出来的,倒也不是什么难解的事。
“师兄乃是我的道侣,仙君让我如何放心?”凌玉暄皱眉,语气有些生硬,望着虚影只能忍下心焦。
“啊这……确实放心不了。”北翁尴尬一笑,看着凌玉暄的眼神都变了,只能有些遗憾的说道:“但是如今你出不去,我告诉你解法也无用啊。”
“这处乃是老夫寻传承人的设的阵法,时间为三天三夜,只怕等你出去……黄花菜都凉了。当然啦,若是你天赋异禀,能提前通过考验倒是能早点出去。”
凌玉暄听到三天的时候,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也不再墨迹,捏紧了手中的画,叹了一口气:“前辈,赐教吧。”
“其实也不难,老夫见你天赋异禀,一定可以的。”北翁鼓励道,然后又看了一眼,画中的情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陷入幻境的凌玉暄更加愧疚了。
但是无法,这是之间设定好的规则,谁让他们这么倒霉,偏偏触发了画中的禁制呢,到时候若这小子真的得了传承,他再给他一些好处好了。
只见他看见了一个血人,满身是血,一遍遍拿刀刺向自己,又拿丹药保住自己命,不至于流血过多去世。
但是此刻的容渊觉得他对疼痛麻木了,这种简单的刺伤,已经没有像第一次那般痛了,他需要寻找其他办法了,他咬牙露出了自己的尾巴……
第一关幻境,凌玉暄过得毫无障碍,那都是之前书中‘凌玉暄’的结局,早就已经改变。他看到大师兄那疏离冰冷的眼神的时候便醒了,容渊才不会拿那种眼神看他。
倒是第二关,因为是需要考验耐力和毅力,考验的便是炼制丹药中最繁琐又极其鸡肋的回香丸。
是能让通体生香的药丸,需要用到的灵草皆为香草,且极难炼化,程序繁琐,稍有不慎就需要重新再来,此丹没有任何劣质丹药,只有废丹和上品丹药之分。
凌玉暄汗已经流出来了,炼丹真的是极其耗神的一项工作,他已经无暇去看弹幕,去想容渊,只想着快点,再快点才好。
等过完第二关后,凌玉暄为了加快速度,同时处理多份香草,有些超过自己的承受范围了,服下修复神识的丹药,一刻也不停开始第三关。
第三关,考验的是学习能力和炼丹天赋,炼制一枚他完全陌生的丹药,时间为12时辰,但是凌玉暄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已经在尽力快了。
北翁已经被他在如今修为做的这么快又完成度这么好,深感欣慰,但是让他有些不舒服的是,他对于成为他传承人,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呢。
但是想想又释然了,他这不是急着去救道侣嘛,想着他又将视线转到洞穴中,这一看不得了了,他瞧着那男子,正在拿匕首亲手剥自己鳞片。
他也是有妖族朋友的,自然知道拔龙鳞,这种自残行为,一般妖根本想都不敢想,更何况自己亲手拔。
他见状也是一震,不由出手压制了画中那些,他亲手放进去,却成了精的玩意,他原本是不打算出手的,毕竟这般做是十分耗费他的法力的。
原本还可以多支撑一下的虚影,如今已经有些虚晃了,他是一名散修丹修,受到之前前辈的无私指教,才有今天成就。
他也是一直喝水不忘挖井人,并不私藏,广传功法丹方,弘扬丹修事业,但是现在,应该撑不了多久,这个地方应该很快就要消失了。
容渊只感觉,那些异香似乎淡了一些,不再那么浓郁,尾巴传来的疼痛更加清晰,那种似生生剔骨的痛,此刻却让他觉得心安,还知道痛就表示他还清醒。
地上七零八落的几块白鳞,看着有掌心大小,而他原本排列整齐、美轮美奂的鳞片,已经不再那般好看了,变得坑坑洼洼,血肉模糊。
容渊看着画面中凌玉暄紧蹙的眉头,呆呆的想:师弟他……会不会不喜欢摸了啊?都已经不好看了。
他师弟现在也是急得不行了,就只剩下最后的一步凝丹了,心如擂鼓,呼吸都要停止了,屏息凝神,紧张不已。
随着丹香飘散开来,这三关总算是过了,凌玉暄迫不及待的拿出画。
“哼,先要接受传承,你才能出去。”北翁不是很满意他这般不在意他的传承,语气有些沉,一副威严的模样。
凌玉暄眼力见还是有的,随即便跪了下来,还磕了一个头,不卑不亢的说道:“还请仙君赐教,凌玉暄感激不尽。”
“哼,念你救人心切就不怪罪你,但是得了我派传承便需要记得一点,以后要多传道受业解惑,积极济世救人。”说完,便将传承化作玉牌放在他手里,冷声说道:“老夫也不为难了,你出去先救人。”
其实那什么需要接收传承才能出去,都是鬼话,只是想要凌玉暄重视起来才是真的。
“是,多谢仙君。”凌玉暄低声说道,便出了漆黑空间,外面的天也黑了,花玉林,谭双没见到踪影,梅子黎和洛时正在屋内等他。
见他现身,连忙靠拢,只见那画飞出了凌玉暄手中,迅速变大,画逐渐变得混乱,看不清原来的模样,高度正好是成年男人的高度。
凌玉暄率先触碰到那画,便感觉手能透过画,伸进去了,不再犹豫整个人穿过了画,便看见正好从半尾变成双腿的容渊。
容渊看着凌玉暄,匕首从他手中掉落,他强撑着站起来,向着凌玉暄快步走了过去,越跑越快。
凌玉暄没让他跑起来,一个闪身就抱住了他,看着地上血迹干涸的龙鳞,抱着他,才感觉自己的心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他发干的嗓子,带着沙哑的声音:“师兄……”
容渊整个人脱力的挂在他身上,腿也在发软,头埋在他颈间,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低声呢喃,蹭了蹭他:“凌玉暄,尾巴不好看了。”
“没……没事,好不好看我都喜欢的。”凌玉暄一下声音都哽咽了,眼眶热热的,容渊没哭,他要被他说哭了。
他将他鳞片都收了起来,没管躺在地上已经有些抽搐、翻白眼的顾方乐,抱着他的大师兄先走了。
往着出口疾驰而去,原本怎么也走不到尽头的出口,凌玉暄很快就将他带了出去,洞穴的尽头还是在那片桃林,他寻了个地方,布好阵法。
铺了一层干净的毯子,才将埋在他怀里轻嗅着的容渊掏出来,拿出从系统兑换的解药,给他喂了进去,丹药入口即化,但是药效却没那么快。
容渊全身是伤,意识不清晰不管不顾的撩拨他,但是凌玉暄不能不管不顾就上啊,只能任由他自己把衣服脱了,露出伤口。
凌玉暄手上拿着的是炼制的外敷药膏,先是抓着他的手臂,只见他左臂上,月牙一般的伤口凌乱排列着好几个,有些还在往外渗血,看的他直皱眉。
容渊却一点也不想配合他的动作,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只想自己舒服,想要抽回被凌玉暄钳制的手臂。
“容渊,手臂不许动。”凌玉暄语气有些凶,容渊听见了,下意识就不动左臂了,但是整个人却倒在他怀里,右手撑着他的腿,支撑起他发麻的上半身。
脸凑近了凌玉暄的脸,先嗅了嗅,确定了是凌玉暄的味道,才凑过去,小猫似的亲亲的啄他的下巴,还在哼唧的喊他:“凌玉暄。”
凌玉暄皱着眉涂药,没理他。
“暄暄啊……”他又软绵绵的喊。
凌玉暄还是没理,专心手上的动作,心中对于他这种行为心中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容渊有些不满的皱眉,咬了一口他的肩膀,才得到凌玉暄一声敷衍的回道:“嗯。”
等凌玉暄涂好上半身的伤口,简单包扎好,容渊已经将他衣服扯得不能看了,现在位置对调了,他身上都是他嘬出来的痕迹。
凌玉暄将他脑袋掏出来,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上好的疗伤丹药,低声说道:“乖,张口。”
容渊像一只猫似的,被他一只手提着脑袋,软不拉几的,他让干嘛就干嘛,半眯着眼睛张嘴,狭长的狐狸眼迷瞪瞪看着他。
他身上还是滚烫的,看着他呆呆的模样,捏着他的脸,朝着他的嘴亲了两口,然后叹了一口气:“尾巴给我看看。”
“嗯?什么尾巴?”容渊歪头装傻,“我没有尾巴。”
“听话,给暄暄看看,好不好。”
“唔,好吧,等等给暄暄看。”容渊抓着他的手,往下拉了拉,然后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鼓励的亲了亲他的耳朵,“暄暄来吧。”
凌玉暄无奈地笑了笑,亲了亲他近在咫尺的肩膀。
……
等到凌玉暄看见那条受伤的尾巴,已经是两刻钟以后的事情了,看着伤痕累累的尾巴,眉头皱成了山川。
微凉的尾尖讨好的缠住他的脚踝,容渊已经不乱动的,神情也清醒不少,肯乖乖躺着让他给他治尾巴了。
凌玉暄叹了一口气,他保养尾巴的药还没炼制好,它就先受伤了,小心的将药敷好,那些失去鳞片的血肉瞧着十分可怖,这条尾巴实在说不上好看了。
当然更多的是心疼好了。
“啧,再养养还能要。”凌玉暄故意嫌弃一般的说道。
尾巴悄悄松开他的脚踝,然后被凌玉暄眼疾手快地拉住,扬眉看着平躺着男人:“去哪?”
容渊顺势缠着他的手腕,笑了一声,看着有些虚弱:“养养再给你看。”
凌玉暄对他也是凶不起来,只是垂眼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你真是。”
“这几天就在这养伤吧。”凌玉暄说。
“都听暄暄的。”容渊拉着往自己靠近,漆黑的眸子只看得见凌玉暄一个人:“暄暄过来一点。”
暄暄听了耳热一下。
*
作者有话要说:
没得存稿了,还有些紧张呢
这个世界应该快完结了,下一个想写末世背景的!那种超凶的攻!超man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