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不耐烦地说:“等一下再抱。”
阿奴问:“你怎么来了?”
小孩回身看一下母亲。
阿奴好奇地问:“你父亲呢?”
小孩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阿奴记得公孙贺的老父亲还活着,“你祖父呢?”
虚岁方四岁的公孙敬声得想想,“在家。我来玩儿。”
阿奴听到这么幼稚天真的话,不好跟小崽子计较,抱起他问:“饿了吧?”
用午饭的时间用来赶路,公孙敬声饿的肚子敲锣打鼓。阿奴见他点头,把他给一个小伙伴,示意给许君送去。
这么一会,公孙老夫人和卫孺以及公孙家女眷也到跟前。公孙老夫人还懂些礼数,发现只有几个半大小子,“大公子呢?”
霍去病想说什么,又被阿奴扯一把。阿奴佯装好奇地问:“老夫人没见着我家郎君?”
公孙老夫人被问的一愣一愣,“此话何意?”
“郎君担心姨母和祖母,进城找你们去了。”阿奴算算时间,“郎君走了近两个时辰,即便先去看望祖母和去病母亲,也不该同你们错过才是。”
老夫人下意识看卫孺,你看到了吗。
卫孺:“城里乱,兴许错过了。”
“有可能。”阿奴点了点头,朝她身后看去。
卫孺不禁问:“阿奴找什么?”
“找祖母啊。祖母呢?”阿奴不待她开口,“还有二姨母。”
霍去病不喜欢弯弯绕绕,他觉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毫无意义。但不等于他不会。他可是四岁就敢给他大舅下套的霍去病。
霍去病佯装焦急地问:“对,我母亲呢?”
“这——”卫孺不由得找她婆母,这该怎么回。
霍去病难以置信,“祖母和我母亲都没来?你们自个来的?”
长安很少有地龙翻身,公孙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不是第一次经历,但是头一次差点被地动慌倒,以至于第一反应是找个空地呆着。
公孙家跟卫家不同,城中卫家院里种的全是菜,公孙家种了很多果树,开花结果都可以当景,这导致公孙家哪儿哪儿都不安全。
公孙家人听到左邻右舍往城外跑,陡然想到他们也可以,还不用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压根就没想过卫媼和卫少儿需不需要出城避难。
公孙老夫人不敢说实话:“大公子兴许已经接到老夫人和你母亲。去病别着急。”
“不是你母亲,你当然不急!”陈家房屋小且矮,卫长君去过卫少儿家,临出发前跟霍去病说过,他母亲不在屋里呆着,房屋院墙全部倒塌也伤不着她。正是如此,霍去病才能装出愤怒,才有心思同她周旋,“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这样的人。”
卫孺忙说:“去病,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我母亲就能凭空出现?”
卫孺张口结舌,“你你——”
“你什么你?”霍去病打断,“她除了是我母亲,还是你妹。姨母,我叫你一声姨母,你好意思应吗?”
大汉以孝治天下,晚辈不敢忤逆长辈。卫孺被十岁的外甥当众质问,面上挂不住,心头来了气,“你想怎么样?”
“事已至此,我能怎样?我会骑马又不会驾车。城里人都往城外跑,这时候车也进不去,只能等大舅回来再做打算。”
阿奴拉一下霍去病,“消消气,别担心,郎君又不是她,郎君不会撇下祖母和姨母不管。”
“阿奴——”卫孺指着他,“你不是第一次了。”
阿奴点头:“那又怎样?你姓卫,我也姓卫。这里是你大兄家,也是我郎君家。有能耐你叫郎君卖了我?”
公孙老夫人知道阿奴是卫长君买来的小奴,见他如此顶撞主人家,“好一个牙尖嘴利。有能耐大公子回来你也这么嚣张。”
阿奴笑道:“老夫人不知道阿奴最初什么样,否则你一定不会这样说。”
霍去病很有发言权:“他以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推一下才知道动一下。如今这样全是我大舅惯的。”说完忍不住瞪一眼阿奴。
公孙老夫人变脸。
阿奴很是得意:“郎君说阿奴这样极好,以后不会受欺负。””
公孙老夫人呼吸骤停,眼神询问卫孺,当真如此吗。
卫孺记得阿奴以前很乖,随卫长君回城过除夕,给他什么吃什么,不给他的,馋的流口水手痒痒也不敢要。但卫孺不清楚是她大兄惯的,还是以前跟她们不熟,“阿奴,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是你长辈。”
阿奴点头:“我没说不是。祖母不止是我的长辈,还是你母亲。”
卫孺脸色微变:“我我这就叫人回去接母亲。”
阿奴想笑:“去病刚说过,车不好进。郎君也说过,马得往里挤。你怎么接啊?”
“你说我该怎么做。”卫孺怀疑阿奴故意为难她。
阿奴就是故意刁难她,“我才十岁,我怎么知道?依我看,你们不如,打哪儿来回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