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丁潇潇随手撩了下他的碎发。
随着纱布回归,陆南舒那股子日漫病态少年感又出来了,尤其是他今天没有穿正装,上衣是一件柔软的米白毛衣。
没忍住,丁潇潇又帮他理了理头发,他的发色在阳光下比常人要浅一些,柔软又蓬松。丁潇潇趁机多摸了一把,忽然有新的灵感上涌成形,她问:“能借我一张纸和笔吗?”
“什么?”陆南舒看她。
丁潇潇解释:“我忽然有了新的设计灵感,现在不记录下来,我怕一会儿就忘了。”
陆南舒找出纸和笔给她,她正要去沙发那,陆南舒攥着她的手腕把人拉回,“坐这。”
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她,在丁潇潇茫然的视线下,他波澜不惊道:“办公桌不是用来吃饭的。”
“行,那你去那边趁热吃。”丁潇潇点了点头,灵感稍纵即逝,所以她也没和陆南舒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这一画,就是近两个小时,开始只是想潦草记录轮廓,然而笔在白纸移动间,越来越多的灵感上涌催促,她只能埋头继续苦干,抓住机会耗空所有灵感。
期间,有员工进来送文件,也有人来汇报工作,大家都看到专属自家老板的‘王椅’上坐了个姑娘,像是拿出考试的劲头,全神贯注刷刷写着东西,而自家老板,却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
惊天大瓜。
大家破案了,林家公子领来的姑娘不是他的女朋友,也不是陆总的女朋友,而是,陆总正在上学考试的!妹!妹!
就说呢,冷冰冰的年轻老板怎么会喜欢可可爱爱这一款,看着丁潇潇身上的卡通卫衣,看着她潮绿编成两搓的小辫子,看着她辫子上漂亮的小发卡,众人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唰——
有些暗沉的房间重获光亮。陆南舒走到丁潇潇身后,拉开掩盖严实的纱帘,倾身查看电脑上的邮件。单手撑桌,他用另一只手掌控鼠标,虽然两人之间隔着厚厚椅背,但以丁潇潇的视角感受,就像陆南舒把她拢在怀中。
呼吸里好像掺杂入他清冽好闻的气息,过近的距离下,使两人衣服相蹭,丁潇潇停笔抬头,结果一头撞入陆南舒的怀中。
“怎么了?”陆南舒低眸,下巴不经意蹭过她的发顶。
“没,没事……”丁潇潇摇了摇头,辫子蹭上他柔软的毛衣。
短短时间里,她连文字带图记录了满满五大页,停笔在一个潦草但轮廓明显的大头图上。灵感枯竭,她已经将该记录的都记录完整,这才回归现实世界。
放空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她看到陆南舒查看了几封英文邮件,手指移动快速敲击键盘。
她忽然反应过来,想起身但又在陆南舒的臂弯内,动了动正在从下方钻出去,上方淡淡吐出三个字:“别乱动。”
猫挠似的,一点都不老实。
丁潇潇乖乖坐回去,“我想把椅子还给你。”
陆南舒敲击着电脑没挪动,只是淡淡问她,“都记好了?”
“记好了。”
敲出最后一个字符,陆南舒嗯了声点击发送,“那走吧。”
站直身体让开,他先一步离开去拿衣服,丁潇潇愣了下,“你也要走?”
陆南舒看她,“你不饿?”
来前她只吃了小饼干,这会儿耗了太多心神,确实很饿。陆南舒说礼尚往来,既然丁潇潇给他准备了午餐,那他也该还一顿回来。
“不……”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陆南舒就补充了句:“毕竟——”
“后面几天都要麻烦你。”
他是想让丁潇潇天天来帮他涂药。
有些过分了,但人家是因为她受的伤,她天天来看看好像又不过分。
或许是因程临之前的话,又或许是因昨晚的梦,又又或许是陆南舒近期对她做的种种,丁潇潇发现,自己的心没出息又开始乱了。
她忍不住想,如果当年的事,真的有误会该怎么办?
如果真如陆南舒所说,他们没办法两清,是她先放弃的他,她又该怎么做?
“陆南舒。”吃完饭,在他送她回家的路上,丁潇潇很想将疑问问出。这一画,就是近两个小时,开始只是想潦草记录轮廓,然而笔在白纸移动间,越来越多的灵感上涌催促,她只能埋头继续苦干,抓住机会耗空所有灵感。
期间,有员工进来送文件,也有人来汇报工作,大家都看到专属自家老板的‘王椅’上坐了个姑娘,像是拿出考试的劲头,全神贯注刷刷写着东西,而自家老板,却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
惊天大瓜。
大家破案了,林家公子领来的姑娘不是他的女朋友,也不是陆总的女朋友,而是,陆总正在上学考试的!妹!妹!
就说呢,冷冰冰的年轻老板怎么会喜欢可可爱爱这一款,看着丁潇潇身上的卡通卫衣,看着她潮绿编成两搓的小辫子,看着她辫子上漂亮的小发卡,众人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唰——
有些暗沉的房间重获光亮。。”
“?”丁潇潇没听懂。
车子开入小区,陆南舒熄火停车,偏头看向她吐字清晰道:“如果不是有所挂念,我不会闲到没事往窗外看。”
毕竟,他每天都那么忙,怎么会闲着没事一天天盯着窗外看。
因他这几句话,丁潇潇的心更乱了,忍不住乱想的同时还在尽量保持克制,她只想把话问个明白,“什么意思?”
她实在不敢乱猜,“你能把话说得更直白些吗?”
“不能。”
俯身凑过去帮她解安全带,在退离时,他忽然凑到她的耳边低语:“你可以自己猜猜看,我究竟在挂念什么。”
丁潇潇受不了了。
推开他揉了揉发痒的耳朵,她匆匆推开车门往下跑,跑出去两步,她气不过蹬蹬又折回,想着无论如何也得问出点有用的,就豁出大脸扒着车门问:“你是在挂念我吗?”
陆南舒靠在驾驶位上,正要去摸打火机,扭头见人又折了回来,轻嗯一声很是漫不经心,“可以这么认为。”
总之,就是不肯给她明确的回答,存心让她抓心挠肺,难受的要命。
今夜,注定又要难眠了。
回到家后,丁潇潇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发现自己的脸颊白里透红粉嫩嫩的,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与陆南舒的过去,她原本已经决定放下,之前也做的很好。可最近不知怎的,陆南舒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不按常理的出牌打破她的步骤,再这样下去,她会很危险。
【有时间吗?】丁潇潇给林洲发去消息。
她想,就算她和陆南舒不会有将来了,她也该求个明明白白问心无愧。心绪从哪里开始乱的,就要从哪里开始理清拨正,所以她对林洲发出邀约:【关于之前你说的那几句‘真心话’,我想和你聊聊。】
如果这件事真的和她有关,就算过去了,她也该有知情权。
不然维持如今的状态,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回应陆南舒。
叮——
有消息弹出,丁潇潇连忙拿起手机。
可惜,发来消息的不是林洲,而是她那位继弟谢祺,【姐姐,今年回家过年嘛[可爱]】
高涨的情绪瞬间跌入谷底,她想了很久,缓缓打字,【不啦,这边太忙了回不去,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嗷。】
谢祺发来沮丧的表情包,【你都好几年不回来了……】
【我们都很想你。】
看着这几行字,丁潇潇呆了好几秒都不知该怎么回,因为她很清楚,谢祺在说谎,‘我们’没有‘们’,也许谢祺是真的想念她,但她的妈妈霍梅,大概巴不得她永远别回去。
叮——
又有新消息弹出,这次是林洲。
他回:【好啊,正好我也想和你聊聊。】
他也是纠结了很久,【虽然我哥不让我说,但我觉得,有些话我得帮他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