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帆习以为常,无奈地关掉了软件。
沈千帆前段时间睡习惯了楚行洲家里的床,现在睡在自己家的床上反倒有点难受了。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只手枕着脑袋,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沈小鱼的脊背,哄它入睡。
他双眼放空看着天花板,回忆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脑海中逐渐得出了两个结论。
一是楚行洲不可能是狐狸精,他应该是在骗自己。
二是楚行洲果真喜欢自己,而且喜欢得有点失心疯了,为了骗自己和他在一起,竟然不惜说自己是狐狸精!
普通的狐狸精,例如小胡那一家子,举手投足间都很有狐狸的媚态。妖气可以掩盖,但姿态是很难改变的,哪怕是修炼了两千多年的老祖宗也没法做到全无破绽,时不时还冷不丁抛出个媚眼。
而至于楚行洲,沈千帆横看竖看也没发现他全身上下有一点像狐狸精的地方。楚行洲甚至连娇滴滴地抛个媚眼都不会,这算哪门子狐狸精?
这么一想,沈千帆放松了下来,翻了个身打算睡觉。
沈小鱼这个坏小猫今天使劲讨好楚行洲,还要他摸摸了。
沈千帆的嗅觉十分敏锐,能闻得出沈小鱼的毛毛上还有点残留的药香味。这味道他熟悉,是楚行洲身上的味道。
随着沈小鱼的滚动,这药香味道滚满了他的枕头,并且一直萦绕在沈千帆的鼻尖挥之不去。他闭着眼睛的时候,莫名就好像被男人拥抱着入眠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枕头上充斥着这个味道,沈千帆当晚就梦到了楚行洲。
梦里,他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沈千帆伸手往被子里一摸,摸到的不是粗糙的布料,而是温热光滑的肌肤。
据说不论是人是妖,抑或是自然界中的任何生灵,到了某种年纪以后都会遇到这种事。
沈千帆还是第一次做那种梦。但是直到很久以后,都没法忘记那晚梦里极度销魂的滋味。
醒来之后,他满脸通红地直奔浴室,换掉了弄脏的内衣物后,又洗了个凉水澡冷静。
洗完澡后身上的温度是降下来了,可是脸上的却没有。沈千帆一想起来就觉得羞愧难当,可是梦里的那些细节偏偏就在他脑袋里挥之不去,阴魂不散地折磨着小猫咪的内心。
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虽然那并不是沈千帆的所思,但是会做这种梦,肯定是他潜意识里出了什么问题。
沈千帆自己都不禁怀疑自己了,难道他真的是那样好色的小猫吗?
作为猫咪,沈千帆向来都是懒洋洋的、随遇而安的性格,很少会为什么事情发愁。但是自从认识楚行洲以后,问题就一个接一个的接踵而来了。
沈千帆犯下了全天下小猫咪都会犯的错误——喜欢上了主人,甚至还对主人有了一些非分之想。
......
翌日傍晚,楚行洲如约出现在了哈哈集团楼下。
尽管沈千帆一再推脱,说可以搭贰柏武的便车,楚行洲还是坚持自己来接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些“小妈”言论的影响,他似乎打算身体力行地来打破谣言——这场小助理争夺战,是他楚行洲胜利了。
沈千帆要系安全带,又怕勒着沈小鱼,这时候楚行洲贴心地从他手里接了过来,帮他扣上了。
“你不能给哈士奇当小妈。”楚行洲幽幽地说,“但你儿子肯定想让我给他当爸爸。”
沈千帆:“……”
都是沈小鱼的错。
坐进车里,他和楚行洲的距离极其贴近,近到对方做出诸如拉安全带,打方向盘等动作的之后,两人的衣袖都会有意无意地擦过。
这对沈千帆来说近乎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有了昨天那一出后他今天有点无颜面对楚行洲了。
嘴上拒绝,实际上又口嫌体正馋着人家身子,这太离谱了!
车内温度好像有点热,沈千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想起前几次楚行洲执意要送他回家的事。
那时候他还以为楚行洲是真心想要追求他,不禁有点心动。现在看来,其实试探的成分要更多一点。
口袋里的沈小鱼似乎也感受到了“爸爸”的存在,横冲直撞,“咪咪”叫唤,沈千帆就把它给拿了出来。
哈哈集团根本没有其他员工,正好他昨天已经背过“带大型犬来上班”的黑锅了,再带小型猫咪幼崽来公司也无伤大雅。
“您真的是狐狸精吗?”沈千帆再次发出疑问。如果楚行洲想证明自己是狐狸精,再简单不过,化成本体让自己看看就行了。
可是楚行洲昨天似乎就是那么一说,并没有要向他证明身份的意思,这让沈千帆有点忍不住了。
“是啊。”楚行洲一边开车一边回答说,他的回答太过于风轻云淡且一本正经沈千帆忽然有点憋不住想笑。
但是他又觉得当着楚行洲的面笑话他不太好,双手交叠捂着自己的嘴,颤动着肩膀。
等笑完了,沈千帆说:“但是我不喜欢狐狸精,怎
么办。”
楚行洲装什么妖怪不好,偏偏要装狐狸精。
他一定不知道狐狸精在妖族、在沈千帆眼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像狐狸精这样滥情的妖怪,当个露水情缘玩个乐呵也就罢了。狐狸精再漂亮,没有哪只妖怪会傻乎乎地跟它们去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