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无语凝噎,好一会才蹦出两句问题:“我说你就信吗?我还说我是外神呢。”
“所以你是外神?!快离我远点,我才弄干净……”
“真是服了,为什么那种家伙的碎片会是一个傻白甜啊!!”魔术师头疼地戳了戳脑壳,没好气地瞥了眼发笑的自己:“别笑了快想想办法吧。”
“这样才有趣,不是么?”扇子掩面的娇艳少女调笑,“一千个蓝星公转日前为了看见它这副模样你也没少使坏,现在如愿以偿了怎么还怪起别人来了?”
“这话说的,好像不是我们做的一样。还有,你吓到小孩子了。”
魔术师示意小黑杯子那明显退缩两步的动作。肿胀之女倒也不奇怪。这副少女的躯壳只不过是道具的假象,它的真身是一个庞大臃肿的触手怪物。这幅扇子是她能够屏蔽掉自己身上的精神污染顺利显现的重要道具。
“坦诚相见比遮遮掩掩更加令人信服,不是吗?”
“看出来了你的真身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找借口。拙劣的遮掩,连两百岁的小家伙都瞒不住。”
魔术师俯身,大声地对着晕乎乎的小黑杯子说道:“看见没,以后闻见这家伙的味道就躲远点。”
小黑背呆呆的点了点头,尽管他刚刚后退两部的动作只是本能。他也根本没有看见眼前这位看上去很像人类、但根实际上本不可能是人类的少女之真身。
不过,如果魔术师认定自己已经看出,那还是不要扫他们的兴致了吧?
“别管它,先说正事。”肿胀之女把扇子收起,却依旧端在口唇之前,“现在有两个消息。”
“想什么呢?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
“首先你应该很难离开这个世界了”
“坏消息呢?”小黑贝杯子期期艾艾,眼巴巴地望着满脸笑意的少女,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寄希望下一个不那么坏的消息。
不料,肿胀之女挑眉,一脸讶异于小黑杯子的好心态:“坏消息?更坏的消息是,如果你还走不了,你就得和我们这两个已经被本体抛弃的化身殉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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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失败了,羽衣狐。”土蜘蛛用一只手拨弄着干燥的泥土,一边不忘嘲讽一回来就怒气冲冲摔门砸墙的羽衣狐。
“慎言,土蜘蛛大人。”
蝼蛄众的手按住刀柄,双眼紧闭丝毫不影响他对土蜘蛛藏匿于角落位置的判断,在如此紧要的时刻,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损害羽衣狐的权威。
“够了,现在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我们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只要在表世界,一切都还有希望!!”
羽衣狐喝止已经弥漫到空气中的硝烟味。话是如此,可是她心里也清楚,如果再不能在这个世界做些让妖怪们逐渐被知晓的事情,那么退回里世界也不过是早迟早的事罢。
“圣杯大人是什么意思,它想走吗?”
荒骷髅挪动着庞大笨拙的身躯,狂骨坐在它稀疏的骷髅架子上,示意他别在这时候惹得羽衣狐大人不高兴,他却置若罔闻,直直揭穿了羽衣狐现在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够了。”
羽衣狐打住荒骷髅的疑问,深吸口气,环视着这些自战国时期就跟随她的“忠诚”下属,冷冷道:“如果你们没有办法,那就按我的来——不要忘了,要不是我当年的果断,你们的实力还能剩下几分?”
“好好看看你们自己——怎么,看着奴良组好好的活在表世界心生怨怼了吗?怎么不想想,我们这些没有人类血统、也对人类称不上友善的妖怪,怎么可能能够像奴良组一样偏安一隅?”
羽衣狐狰狞的脸终于彻底绷不住那副和善的女人面具,她的尖爪抓起挑起事端的土蜘蛛——
“去,把羂索和那两个咒灵拿出来,带着他们去给我找咒术界的麻烦!!这次,我要让这帮还惨我们的混账,统统付出罪魁祸首应付的代价!!”
“羽衣狐大人……”
“不,不对!全部给我上,无论是京都妖怪、八十八夜行还是什么百物语组,我不管你们的想法,只要不想死,全部给我上!!”羽衣狐仰天,血色的瞳仁朝黑色的眼白部分辐射向血色的光辉,幽月在她的眸子里也染上了猩红的血色,清透的夜晚无端生出几分可怖,但此时,羽衣狐已经全然不顾了,她无法接受世界意识想要离去的事实,哪怕只是猜想都不可以——
“世界,请,好好地看着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