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亮起,钱铎鑫给他发的消息。
【阿朔,你不来的这天,老巢快成花果山了。】
【而且,这花果山上还有个漂亮的压寨夫人。】
是一张他位置的照片,围了一圈女孩子,江朔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忽然就蹙了眉头。
林文彦还在给他做思想教育,江朔把轮椅勾过来给钟叔发消息。
“叔,您有这空劝我不如去谈恋爱生个小子,鸡蛋都放我这篓筐里干什么?”
“这一点,江鸿文可比您本事强多了。”江朔慢悠悠的踢了下板子,“人凤凰男,您倒好,当个冤大头帮别人养孩子。”
“你这小子……”
林文彦差点被他气死,不看看他养谁啊他养,养了个白眼狼。
转瞬间,江朔已经往门外走了。
“去哪儿?”
他举起手往空中比了个姿势,“去学校,学习。”
—
江朔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讲台上裴兴仁正在讲卷子,安芜撑着小脑袋听得认真。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八班倒还算安静,后排的学生也没有怎么闹腾。
一道题结束,裴兴仁背靠教室在讲台上抄写答案,教室后门忽然被推开,班里学生往后看,就看见了江朔。
教室一下子就闹开了,钱铎鑫站起来:“哇哦,朔哥今天来得好早啊。”
“鸡都没叫阿朔就来上学了,不容易啊?”
那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调侃,江朔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他的视线全落在了教室最后面那个位置上。
安芜也在看他,他们说的那么大声,她也不是聋子。
她刚转身就对上了他直白的眼眸,江朔显然在看她,那眼神看得她心虚。
安芜颤了颤,垂下脑袋把视线收了回来。
江朔经过钱铎鑫位置,吐了两个字:“闭嘴。”
行吧,钱铎鑫不说话了。
他又看了看安芜,这才发消息过去多久,放学了也要跑回来。
果然是饥不择食。
江朔在安芜身边,周围人都看着。
毕竟他向来一个人坐,谁想换去都不好使,现在裴兴仁自作主张的安排安芜坐他同桌,江朔不会发脾气吧?
不过江朔和安芜两人的关系好像也一直扑朔迷离的,挂在论坛上被广为议论,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家现在就看看江朔对这事的反应,他是赶人呢?还是——
其余人在兴致勃勃的看戏,只有安芜低垂着脑袋,显然是有些怕他。
江朔忽然就笑了一声,食指和中指并起探过去抬起了她的额头。
安芜一懵,躲避他的眼神说:“你干嘛?”
“桌子上没有洞,再趴也藏不进去。”
“……”
江朔笑了下说:“让我进去啊,你倒是霸道,堵着门不让我进呢?”
“哦。”反应过来,安芜连忙站起来,把椅子挪开。
裴兴仁此时终于抄好了板书,转过身便见安芜站在那,手里还把着椅子,模样战战兢兢的,委屈的不行。
他把粉笔丢盒子里,“江朔你干什么呢?是我让新同学坐在那的,你可别欺负人?”
江朔靠在椅背上,见安芜默默的把椅子挪回来坐下,他笑笑说:“行,我不欺负新同学。”
“我护着新同学总行了吧。”
教室传来哈哈的笑声,钱铎鑫掀开桌板上上下下的砸,教室吵的不行,安芜耳垂都红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
“安静安静,考什么样不清楚吗?继续看卷子。”
哄闹退去,江朔手肘立在桌面上撑着下巴,他偏着脑袋视线全落在她身上。
像是做梦一样,怎么忽然一下子,就把这姑娘送到他身边来了,近在咫尺。
他侧着脑袋看她,她乖乖的穿着藏青色的外套校服,这校服很丑,可是被她穿着却好看的不行。
两只手乖乖的叠在桌子上,压着满是红勾的卷子,背挺得很直,仰头看讲台,标准的好学生。
江朔没忍住弯弯唇。
他又看了看她的侧脸,那小脸白的一点瑕疵都没,有点婴儿肥鼓起来,看得他有些手痒。
心里想着,手也那么做了。
他手探过去,压住了她的卷子往自己方向移。
“喂。”
女孩被惊扰,转过身:“嗯?”
江朔笑了声,“问你个事。”
安芜好脾气的点头:“你问。”
江朔凑近,几乎接近她的耳垂,他弯弯唇说:“不是说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不想离我这么……近。”
江朔敲了敲她的桌子,笑着说:“那你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嗯,解释一下?”
安芜僵了会儿,垂眸挪她的卷子,江朔压着不给看。
她叹了口气,抬眸注视着他说:“不是我要坐在这的。”
江朔追问:“年级第一。那你为什么来我们班啊?整个学校16个班,偏偏就来了我们班。”
安芜抿了下唇说:“我是因为你们老师——”
“你这个理由编的挺好。”江朔显然是不信,他眼眸一抬说:“你以为我会信?”
安芜不想和他掰扯了,把卷子抢过来说:“你爱信不信,如果你不想和我坐同桌,那我下课和老师说,让我换——”
“我的地盘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江朔面色一沉,冷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这个样子还挺凶的,气势压下来安芜也不敢反驳。
她想了想,弱弱的说:“那你想怎么样啊?”
他想怎么样?她还想换同桌,做梦呢。
江朔弯弯唇说:“既然来了,没有我的允许就不准换走。”
毕竟,这可是你先贴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