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龙头战争的影响不断扩大, 白麒麟终于登场,在政府的默认之下,他比黑手党还要残忍地大肆屠戮。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看着手中的情报, 我有些担忧地看向林太郎:“在这样下去横滨会彻底沦陷吧。”
“绘音酱不必担心。”森鸥外用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缓缓说道:“这里,不早就是强者的欢乐场了么。”
“好吧, 您有数就好。”我小声地说,随后便躺在爱丽丝的腿上, 享受着金发少女投喂吃橘子的过程。
在名为涩泽龙彦的男人在游戏里登场的同时,另一件事也在逐渐发酵。
那就是三木老师的新短篇——《夏花》, 这份在报社编辑的手里压了许久, 直到现在局势几近失控才将其发表出来的文章, 一经刊登便出现在横滨报当日时报最显眼的位置。
即使时局动荡,但为了高昂的报酬和每日清晨的两块面包, 送报纸的孩子们自愿开启了一场与死神之间的竞速。
他们在枪弹与火药中飞奔,穿梭于大街小巷,将手中的报纸递送于每一处报刊和订报的人家。
战火压制抑不住人群如同浪潮翻涌般的言论, 有人感叹三木老师竟然还会作诗, 有人说战争加速了一位作家的成长, 亦有不少人开始讨论《夏花》这篇文章的隐意。
【读者A】:老师肯定是在批判横滨的战乱, 文章里的水原健太被战火夺取了母亲与爱人。
【读者B】:我同意上述观点, 而且诗的最后一小段,白鸽代表着盼望和平吧, 老师也在不堪战争其扰。
【读者C】:咦, 这么说来, 三木老师现在也住在横滨?哇, 我和老师呼吸着同一片空气诶。
【读者D】:是的, 我们都呼吸着同一片霾——整日枪战带来的硝烟和火药气息。
【读者C】:。。。
【读者E】:所以说三木老师就在我们身边, 老师将自己的身份信息藏得太严实了,呜呜,我好好奇老师的长相。
【读者F】:不是有意冒犯,但身为一个黑客,我有尝试搜索过,但查无此人。
【读者B】:我邻居基本上从来都不出门,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
【读者C】:楼上竟想美事呢~
【读者B】:拜托,万事皆有可能好不好,等我待会儿送几包薯片过去试探一下。
其余读者:哈哈哈,等你的好消息。
......
比我更早一步看到这些言论的人是太宰。
“最近有很多人都在讨论三木老师的作品哦。”黑发少年笑眯眯地戳了戳听到这个消息后似乎变得面瘫了的小玫瑰。
“绘音酱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呢。”太宰治说道。
不,其实我会在意的,我在心中默默回复道。
虽然那是我自己的写的东西,但作为作者本人,我却会下意识去逃避他人的评述。
在我看来那些文字是如此普通,跟我曾经爱戴的文豪们比相距甚远,一定是这个世界的人没看过更好的作品,才会将我评价为“文坛新秀”。
这也太奇怪了,毕竟我所创作的故事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对自我的审视罢了。
看着报纸标题后缀的“三木老师”四个加黑字体,我不由得抵了抵后牙槽,绝对是因为大家看书看得少了!
“绘音酱你的表情好搞笑啊。”太宰治不经意间笑出了声:“五官都扭曲到一起了诶,你这样是为了显脸小吗,唔,好像视觉上确实小了点。”
太宰治来回晃动着身体打量少女,笑声大到隔壁办公室的坂口安吾都听见了。
坂口安吾:能让太宰如此开怀大笑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
事,希望小姐待会儿有心情批示他的报告。
“绘音酱真的不准备看评论吗,其实大部分反响都不错哦。”笑了一会儿,太宰治恢复了正常。
我:“不看。”
“诶,为什么?”太宰治缓缓向少女的方向挪动着。
“离我远点,你出去做任务回来都不换衣服。”我说道。
“我就不。”太宰治一边继续试探性地伸爪爪拉近距离,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绘音酱你竟然嫌弃我,呜呜,人家的心好痛。”
“可是你身上的血味儿真的好重。”我搓了搓鼻子,打掉猫猫跃跃欲试的爪子。
“哼,好吧。”被嫌弃了的太宰治没有一丝尴尬,他伸手从少女手中拿过卷成一卷的报纸翻阅,虽然这本就是他带来办公室的。
少年突然开始大声朗读起来:“水原健太生于夏花绚烂之时,记忆里的母亲——唔唔”
我伸手捂住了太宰的嘴:“不要读出来!”
少女嘴角抿的笔直,脸部肌肉微微绷紧,看他的眼神略带威胁。
太宰治垂眸,看着她颈边若隐若现的青蓝色血管,随后伸手握住少女捂在他脸上的那只手:“绘音酱为什么要害怕?”
“我没有。”我面无表情的回复。
由于刚刚捂嘴的动作,少女俯身前倾,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变得很近了,近到太宰治的另一只手完全埋没在如瀑布般向下倾泻的黑发中。
“小骗子。”太宰治笑了,带着属于少年的嚣张:“要论说谎的话,我可算是这一领域的行家,绘音酱的伎俩骗不过我的。”
我:原来他对自己整日满嘴跑火车这件事有鲜明的认知。
太宰治:就是不知悔改,诶嘿~
“所以你就是在害怕。”这一次太宰治用陈述的口吻诉说。
“不过绘音酱到底在怕什么呢?这世上能让我们港口Mafia大小姐恐惧的事情可不多啊。”少年的声音低沉而甜腻,如同隐于水面之下的歌姬,靡丽危险,诱导着船上之人主动跳入深海的怀抱。
然后,会被啃食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哦~
他还在继续引诱:
“你是在恐惧他人的期许吗,为什么不全然地接受赞美呢,为什么绘音酱总是独独在这一件事上如此妄自菲薄,一件你最想做的事情......”
“森绘音,其实你也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吧,你也曾憎恶过麻痹的自己吧,你在逃避,又在隐藏什么,那些连首领都无从得知的过去,其实你也不——”
太宰治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下一秒他就被人重重的推倒在沙发上,咽喉被冰凉的掌心扼住,随着对方力度的逐渐收紧,与溺水般相同又不同的窒息感上涌,少年未尽的话语残碎在嗓子里。
但他仍在笑着,他在笑他说对了,他在笑,他激起了对方的真实情绪,不再是一味的包容,她的瞳孔里第一次染上如此惊慌与愤怒。
带刺又嘴硬的..,你看,你的神情变得动人了啊...
“咳——呵呵——”
太宰治伸手用手背轻轻触碰着女孩的脸颊,他本以为自己扒开了对方的壳子他会感到开心,但没想到在见到最深处淋漓血肉的那一刻,他会因某种仍旧看不真切的疤痕而产生丝丝麻麻的疼痛。
像是他曾经拿小刀一点一点在手腕上刮出无数个小口子般的那种疼痛。
只不过这次疼的位置不一样,疼在胸口,钝钝的,随着每一次血液的泵出愈发明显。
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