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还要跟那个FBI来的卧底谈一谈,既然莱伊依靠宫野姐妹在组织里上位,那他说不定也为这对可能被他牵连的姐妹准备了后招……如果什么都没有准备,那她只能遗憾地说真不愧是FBI。
那么话题重新回到「求婚」上,为了避免先前的尴尬情况再次出现,名樱千早掏出手机搜索了最近的珠宝店地址,然后干脆利落地向自家前辈伸出手,满脸都写着公事公办:“前辈我们先去买戒指。”
话说回来,她为什么要伸手来着?正常走不就可以了吗?
但手都已经伸出去了,她这样自己收回来会不会很尴尬——好在对方没让这种情况发生,诸伏高明一边向对面两人说着“详细情况之后电话说明”,一边握住了她的手,自然地像是已经入戏、开始为接下来的工作提前准备。
而本准备收回手、却忽然被牵住的名樱千早,整个人瞬间放空了大脑。
直到被牵着手往前走出去十几米,她才逐渐反应过来,并开始在脑内沉痛地反思起来。
她今天究竟在做什么啊……明明刚才应对宫野姐妹的时候还在状态,为什么一转头应对自家前辈的时候,她却慌乱成了这样?
这只是普通的牵手而已诶,昨天她不是还考虑着要拉人上床吗?照这么看来,如果她真的创造出上床的机会、想办法把人按在床上,接着岂不是会一句引诱人的话都说不出来、根本占据不了主导地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边说着「非礼勿视」边跑掉?
不行啊,她这样也太松懈了——
“千早很紧张吗?”耳边忽然传来声音,伴随着恰好飘落到头顶的淡粉色花瓣一起,“如果无法做好准备,最好还是将引诱犯人的工作拜托给敢助和上原君。”
紧张……她原来在紧张吗?
并非单纯因为牵手,而是因为过一会儿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喜欢的人求婚?
手被轻轻扯动,她因身旁人的停驻而止住脚步,有些茫然地仰头看他:“前辈……”
她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她不可能将这种危险的工作让给上原,更何况她也期待着被诸伏高明求婚,可是她完全冷静不下来,甚至脉搏和心跳都越来越快。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起了她的长发,有更多的花瓣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几乎要遮蔽她的视线。
等到风停下来,对面的人却没有继续迈开步子的意思,而是伸出手帮她摘下落在发间的几片花瓣,而后将花瓣放在了她主动摊开的掌心。
果然她还是……直率一点比较好。
“前辈。”名樱千早望着面前的人,软软地开口,“如果一会儿被前辈求婚的时候,我忽然哭起来,请前辈一定不要惊讶……也不要看我。”
不知是因为激动又紧张的心境、还是因为背景中满目的淡粉色太过温柔,看着映在对方瞳孔中的自己简直可爱的要命——
接着,耳边却传来这样的回答:“这我无法保证。”
虽然得到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名樱
千早却忽然感觉轻松起来,连带着相牵的手也不再僵硬。
“戒指的话,前辈一会儿放心大胆地挑,不用考虑报销或之后退货的事,我来付款就好。”她很有富婆气势地拍了拍胸口,“放心好了,我已经提前继承了榊家的遗产,区区戒指的价格不放在眼里。”
身旁的人并未回话,眼中的笑意却丝毫不加隐藏。
话是这么说,最后买下的戒指还是她挑中的款式,不是贵重的白金镶钻求婚款而是镶嵌着碎钻的对戒,对方没有对此提出异议,甚至执意支付了一半的金额——她觉得这样也挺好,这样一来他就完全没理由在这次工作结束后将戒指还给她了。
虽然有一点朴素,但说不定会变成货真价实的订婚戒指呢?反正她现在是调整好心态、准备完全沉浸式演戏了。
两个人回到公园的时候,松本城附近的部署已经完成了。回去找大和敢助二人的一路上他们遇到了超过三组同事,每一组同事在与名樱千早对上视线时都满脸写着期待,她感觉比平安夜那晚的期待感更甚,这让她再次感觉有点紧张。
不过更重要的发现是一组刚刚来到现场、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专业团队。
她与诸伏高明对视一眼,相同的意见尽在不言中。
虽然推测犯人就在现场、极有可能就在城楼正门附近,应该会时刻盯着松本城下往来的人群,不漏过任何一对求婚的情侣——但是更高调一些也没有坏处,甚至会更加刺激犯人盯上他们。
在确认过电视台的台标、以及这确实是现场直播的内容后,在开始上演本番之前,名樱千早摸出手机,指尖有些颤抖地给降谷零发了封邮件,然后深吸一口气进入演戏状态,笑容娇俏地挽住了诸伏高明的手臂。
“走啊前辈,我们去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