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双眼睛很好看,犹如桃花花瓣,因为发烧被薰得殷红,用这般包含情愫的眼神看人,更是妩媚动人,我见犹怜。
好像鹿眠说一个有字,她就会立刻碎掉。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她为什么表现得这么深情,真是一个狡猾的女人。
既然这样,鹿眠倒真想看看她碎掉的样子,她不慌不乱,勾起唇角,冷艳又绝情。
吐出两个字:“有啊。”
这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鹿眠的错觉,林涧眼里柔情破碎,被一种戾气取而代之,但也只是一瞬间。快到一过,就让人不确定它是否存在过。
林涧咬住下唇,垂下眼眸,那落寞至极的样子,真的碎掉了么?
够不够彻底呢?
“所以啊,林小姐这样是不对的。”
“这么亲密的拥抱,是我女朋友的专属哦,你不可以。”
鹿眠声线温柔又残忍。
怎么办,让人着迷。
林涧重新抬起眼帘,她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搂住了她的脖颈,让她们的姿势看起来更亲密。
她眯着眼含情脉脉的看着鹿眠,绵软低语:“眠眠的女朋友知道眠眠过来看我吗?她知道...我这样坐在你身上,搂着你的脖子么?”
鹿眠微怔,随即鄙夷道:“林涧,七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下贱了?”
很贱,确实很贱。
七年前把对方伤到心死,七年后又莫名其妙的跑回去,缠着对方,蓄意勾引。
确实很贱,林涧也知道自己在犯贱。
可是她没办法。
“刚知道对方有女朋友,还这样不知收敛的贴近,说这种会遭人唾弃的茶话,确实很贱啊~”
林涧尾音上扬,如同钩子,不管不顾,将错就错。
“可是对方是鹿眠啊,我真的控制不住,再怎么贱,都可以。”
林涧终于舍得脱掉鹿眠亲手给她披上的外套,珍惜又温柔的放在了边上,露出性感的身姿。
“眠眠很喜欢可爱的吗?那性感的呢?”
林涧压下腰去枕在她身上,故意把腰压得很低,扶着鹿眠的手,抚上自己的腰际,用唇玩弄着鹿眠的珍珠耳坠。
暧昧得要死。
林涧不是那种骨感美人,正如她所说,属于丰腴的性感熟女。
不论是被她抱着还是被她压着都感觉不到硌,曲线完美,绵软似水。
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妲己的气质,擅魅惑人心。
“我可以性感,也可以很可爱的,要看看么?嗯?”
话落,一个吻落在了鹿眠脸颊。
鹿眠心一震,猛地将她推开,许是一时没控制好力道,将林涧推倒在地上,她长发凌乱,很是狼狈。
地板没有地毯,摔下去肯定是疼的,被这样推倒真是真是又疼又屈辱,但林涧没有一丁点抱怨,默默撑起身子,看向鹿眠。
看到鹿眠懊恼又夹杂了几分复杂情绪的表情。
是什么呢?会是心疼吗?
林涧眼眶溢上了丝丝水气。
“抱歉。”嘴上说着抱歉,语气却一点也没有道歉时需要带上的歉意和柔软。
“没关系的。”林涧没有让鹿眠扶,自己懂事的站了起来,朝她淡笑:“是我自找的,耽误了眠眠这么多时间,真的很抱歉,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她很委屈又很温顺,没有半点攻击性,好像鹿眠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可以欺负她,可以羞辱她,可以弄伤她,她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她抱起鹿眠的风衣外套,又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一件没有拆吊牌没有穿过的外套给鹿眠,“眠眠,你的外套我洗过以后再还给你吧,这件就当送你的礼物啦,很便宜,如果不喜欢的话...”
“如果不喜欢的话回了家再扔掉吧,外面天冷,只穿一件毛衣的话会着凉的。”
“要是感冒了眠眠会鼻塞流水鼻涕,我还记得之前你鼻头都擦破皮了,一碰就痛,很难受的。”林涧回忆起往事。
确实如此,鹿眠感冒的话会鼻塞,流水鼻涕,每次都要用光好几包抽,鼻子皮都会破了。
当初林涧看到以后,第二天就拿了一支药膏亲手帮她抹。那支药膏很奏效,在鼻尖下面些一抹就不鼻塞了,但是药效短,一个小时左右就得再抹一次。
那时候是高三,她和林涧分到了不同的班级,林涧不给她药膏,下课就去找她,亲手帮她抹上才可以。
不觉得麻烦,反而很享受。
呵,都是往事了,不该提的。
林涧按照鹿眠的意愿躺回了床上,蜷缩成一团。
不再缠人,眼睛紧紧闭上了,好像一秒入睡。
鹿眠沉默,慢慢的,眼里的复杂情绪归于平静,她并不打算穿林涧给的外套,或许是因为真的有些粗糙劣质,又或许,是单纯不想要林涧的东西。
充满了林涧身上那股味道,她不喜欢。
打算找回自己的,看了下沙发没有,起身走到林涧床边,看到林涧怀里黑色的一团。
是她的外套。
下半张脸都埋在了里面,格外的依赖。
鹿眠皱眉,又想到如果把外套抽走林涧醒来那副委屈磨人的表情,便打消了念头。
转身要走,身后不知道睡没睡着的人唇中突然溢出一句模糊不清的梦呓:“眠眠,对不起.......”
鹿眠立在原地,垂着的手渐渐收紧又松开,鼻息中哼出一声嘲笑,不知道是在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