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说了好多, 期盼着鹿眠能点点头答应她,事实证明,鹿眠确实不是铁石心肠, 但她也是有条件的。
“说这么多好听的狡猾的话?那过几天跟我认认真真的去看医生。”
“哪有狡猾,都是真心的啊。”林涧软声说:“都听眠眠的。”
鹿眠起身去拿退烧药,前脚刚出房间,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 不过她也不急着回去接,没几秒便带着退烧药回到林涧房间,掰出了两粒放到林涧手上,让她自己就着水喝掉。
拿起手机一看,是温倾月的电话。
她回来的时候很急, 回来了找人也很急,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没来得急和温倾月说自己已经回国了的事。
“喂,姐姐?你怎么突然回国了?也不说一声。”
她接听电话, 刚朝着门口刚走两步,身后突然出来一阵剧烈咳嗽声。
“呛到了?”鹿眠赶忙回到林涧身边, 拍她的背帮她顺气,“药吃进去了么?”
林涧缓了缓,“嗯。”
她哼了几声:“眠眠, 我有点难受。”
“哪里难受?”
她楚楚可怜的看着鹿眠,语气又嗲就娇:“就是嗓子难受, 你听我声音是不是变得难听了?”
难听么?无非就是哑了点, 鼻音重了点,鹿眠一点都不觉得。
鹿眠说:“明天就好了。”
“眠眠是不是还在打电话?可能有重要的事, 不要晾着别人了。”林涧绵绵软软的, 善解人意道。
鹿眠微怔, 看了眼被她晾在一旁仍在通话中的手机,不禁哼一声笑。
林涧真的很像只狐狸,怎么病了还这么狡猾。
鹿眠重新拿起手机,林涧就靠在她身上,因为发烧呼吸声要粗些,她敢保证,电话那头一定听得到林涧的呼吸声。
“抱歉,刚才有点事。”
“姐姐,你前两天还和我说因为工作累没兴趣谈恋爱,噢原来不是工作累,是照顾病人累啊?”温倾月调侃道,语气听起来八卦又轻松。
“因为事情比较急,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说,抱歉,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去看极光了。”
“哎呀理解理解。”温倾月倒是洒脱,“就是没想到姐姐你现在吃这一挂,她好娇啊,是新谈的女朋友么?还是包养的情人。”
鹿眠沉默的间隙,林涧在她身上蹭了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气息。
“不是情人,也还不是女朋友。”
温倾月那边滞了两秒,笑道:“噢,这样。”
“也没什么事,就是打电话问一下你什么情况,既然如此,我们只能我回国后见了。”
“好,挂了。”
挂断了温倾月的电话,鹿眠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整张脸都埋住了,她闷闷道:“眠眠的前任一直叫你姐姐么?”
“很奇怪么?我比她大两岁。”
林涧小声说:“好嫉妒啊。”
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嫉妒的话,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现在还没资格让鹿眠让她改口。
退烧药渐渐起了作用,林涧变得很困,想让鹿眠陪陪她,鹿眠在沉默中答应了,坐在她的床边,没有离开。
不像上次只陪了几分钟,因为这次她没有心理斗争。
看着橘黄光线下她柔和熟睡的脸庞,鹿眠突然很好奇,自己不在的这十几天里,林涧都是怎么过的?
于是她拿出手机,戴上了耳机,打开监控记录。
一月二十四号,林涧一个人回了家以后,陪猫玩了一会,抱着猫坐在沙发上发呆。
发呆到该吃午饭,才去厨房简单的做了午饭、喂猫。
之后一个人坐在窗台上,浏览着手机,鹿眠看不出手机里的内容是什么。
关掉手机以后,林涧又开始发呆,鹿眠总是怀疑视频是不是卡住了,明明已经拉了五倍速,好几分钟了画面还是一动不动。
除了外面的天在变暗。
鹿眠拉进度条,晚上她吃完饭,去洗了澡,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除了有一些冷清和孤寂。
她总觉得林涧很不在状态。
可令她意外的是,洗完澡后的林涧未经允许进了她的房间。
自从林涧搬来,她不在家她的房间都会上锁,那天兴许是忘了.....
鹿眠的房间同样安装有监控,她立刻调出来看,有些紧张的看着屏幕,想看林涧要干什么。
鹿眠迅速浮出几种恶劣的可能:偷什么东西?或者偷看什么?或者......
心跳变得很快,她不希望林涧做出那种事,一点也不希望。
只见画面中的林涧拿了一瓶她常用的香水,在她的床上喷了喷,紧接着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她蜷缩在她的床上,怀里抱着她的枕头,闭上双眼,神情享受......
鹿眠愣住,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同时燃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林涧趁她不在,偷偷上她的床睡觉?
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涧居然这么.....
猛地联想到了什么,鹿眠调出她和林涧通话那天的监控。
早上的十点点左右,林涧果然在她的床上,似乎蜷缩成了一团,监控是有声的,一阵阵娇媚颤抖的单音节飘进鹿眠耳中,隐约能看见林涧那种表情......
鹿眠呼吸变得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