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在打原东园时,其实祭出小仓鼠应该也可以,但她愣是一点儿没想起来!
魔法小仓鼠一直处于闲置状态。
就在刚才,她的大脑忽然福至心灵,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她把发条仓鼠掏出来,果然看见众人都不是很明白的样子。
一点红道:“这跟赚钱有什么关系?”
温玉小姐道:“有关系,有关系,关系那可是大大的有。”
一点红:“?”
他挑了挑眉,请温玉小姐开始她的表演。
温玉小姐请店小二送一盆冰来。
这是一个非常少见的要求——如今已是农历八月十五,天气已经渐渐地冷下来了,今天吃的又是性寒的螃蟹,都得陪着烧酒一起吃呢,怎么还要冰块呢?
不过,丰乐楼到底是丰乐楼,客人的要求,他们从来都不多过问。
冰块很快就上来了,是一整块大冰,晶莹剔透,放在银盆之中。
温玉小姐把魔法小仓鼠放在了冰块上面。
发条仓鼠:呆滞.jpg
然后它忽然动了起来,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啃冰块,一时之间,咔嚓咔嚓声充满了整间屋子。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冰块……就被一条条地……啃光了……
仓鼠的两个腮帮子鼓起来,意犹未尽地四处张望,准备把银盆也啃了,温玉小姐眼疾手快,抓着仓鼠的两条后退,把小仓鼠倒着拎起来。
她热情地介绍:“你们看,其实这种发条仓鼠的腮帮子里,有两个异次元空间哦,可以储存它啃下来的东西。”
陆小凤迟疑地道:“所以……?”
温玉小姐道:“所以说,就是这样。”
她伸手去挠仓鼠小小圆圆毛茸茸的肚皮。
然后仓鼠就开始从它的异次元腮帮子里往出吐它刚刚啃过的东西。
温玉小姐:“锵锵!看,是刨冰!夏天可以卖刨冰!”
每一个文青的内心都有一个开咖啡店的想法,温玉小姐现在有钱了,可以造作了,但这里没有咖啡豆给她造作,那退而求其次,开刨冰店也是一样的嘛~
温玉:ヾ(@^▽^@)ノ
陆小凤:“…………”
花满楼:“…………”
一点红:“…………”
傅红雪:O-O
陆小凤:“为了京城老百姓的身体健康着想,要不还是算了吧……”
温玉小姐:“这个其实很干净的……魔法小仓鼠是纯粹的魔法制造,异空间腮帮子也是真正的异空间腮帮子!”
花满楼也很罕见地直白:“……要不还是算了吧。”
一点红:“……哼。”
温玉小姐表示很失望。
这个效率超级高的搓刨冰的方法就这么被否决了,温玉小姐第N次试图给小仓鼠寻找合适定位宣告失败。
陆小凤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其实,你那个修复魔法,不也很好么?”
温玉一怔:“修复魔法?”
一点红的双眼闪动,一只手下意识地抚上了他腰间的薄剑。
薄剑仍是那一把薄剑。
这把薄剑并不是用来磕碰的,但一点红为了救下傅红雪,强行让自己的剑,架住了傅红雪的刀。
剑就在那时候断成了两截。
事后,傅红雪显得相当的愧疚。
但一点红似乎并不以为意,他只是淡淡地说:“这把剑杀人太多,也该歇歇了。”
温玉小姐当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吐槽道:“我记得你胳膊断了那一回,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一点红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但温玉小姐却记得,他其实是极其的珍惜他的剑的。
一个剑手,断了胳膊、断了剑,那种难受与心痛,简直是不用说的,但他也的确习惯了这样轻轻松松一笔带过,因为他的心里充满了宁静。
为了救人。
原来为了挽救一条性命而失去一些东西,会给人带来这样的感觉。
他自认为自己可以接受失去自己的剑。
但温玉小姐却不这么认为,她认为一定有法子修好这柄剑。
——这剑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剑,这剑是特制的,薄而窄,非大师不可锻造,而一点红习惯了使用这种特制的剑,让他换一柄普通的,那得难受成什么样子哦……
她研究了大约半月,把一点红的断刃修好了。
所以陆小凤认为,她的这一种魔法也是非常具有商业价值的。
但温玉小姐却摇了摇头,道:“不行,这个不行。”
陆小凤一怔,道:“为什么?”
温玉小姐道:“这不是魔法,是炼金术。”
这其中的区别,被神秘学拒之门外的陆小凤陆大少爷怎么能懂呢……
温玉小姐面如菜色地解释:“区别就是炼金术其实我根本不会……全靠毅力学习,成功一次已经很不容易了……”
空间魔法咒语她最擅长;普通的其他魔法咒语,她也差不多;魔药学脱胎于中世纪草药学,其中有的流程有受到一些炼金术的影响,但毕竟不是炼金术……
温玉小姐在此之前从来没研究过炼金术的,那些标准操作还是靠她上化学系时的老底子,化学与炼金术是同一个起源的不同分支,靠着这点底子,她才能勉强理解那些佶屈聱牙的炼金术典籍在讲什么。
总之……难得很,温玉是鼓足了一口气,要给一点红修武器的,但若是只是为了赚钱,她估计是没这动力再来一次了。
一点红的目光凝注在她脸上,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温玉小姐却并不需要他的感谢,她说完这话之后,就把这件事全部抛到了脑后去了,闹哄哄地又指使陆小凤给她拆螃蟹吃。
空气里当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真是一个相当完美、相当快乐的中秋之夜啊!
但同样的月亮,却有人是看不见的。
在同样的时间点,有人在幸福快乐的生活着,有人却已坠入了地狱。
这人就是“白衣神耳”英万里。
英万里正倒在地上。
他被关在一间十分阴暗且潮湿的屋子里,屋子里充满了浓浓的血腥气,又有一种铁锈的味道,里面似乎放满了刑具。
英万里的一只手被剁了下来,正塞入他的口中。
一个人的手怎能塞进他的嘴巴里呢?但这些施暴的人,的的确确就是做到了。
一个影子正站在这间屋子的外头。
这个影子似乎在雾中,夜晚的寒雾打湿了他的衣袍。
他负着双手,站在清冷的满月之下,屋子里的血腥与肮脏,似乎永远都沾不上他的衣服角儿。
但往往是这样看起来最干净、最不脏手的人,才是最可怕的那一个,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都已令他不需要自己动手——想要替他脏手的人多的是。
半晌,有人从另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对这雾中人道:“教主。”
这个雾中人淡淡道:“招了?”
那人道:“招了,《天地阴阳交征大悲赋》的下落,这英老头已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