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走了谢悯没动的饭盒递给卓一鸣:“你们不够吃的,自己分分。”
提着袋子杵在了谢悯的笔记本键盘上:“吃完饭在干活。”
谢悯在众目睽睽下,拿起牛奶插进去吸管,嘬了两口放在了一旁。
顾添拿起牛奶盒,牌子可能是本地的没听过,温嘟嘟的。
“怎么不好喝?”
“烫,晾会……”
又过去了十几分钟,谢悯才又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拿起面包啃了起来。
吃盒饭的众人,风卷残云,塑料盒都舔了个干净,他慢悠悠吃完了顾添准备的晚饭。
“接通了,房东的电话接通了。”一名干警喊了起来。
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活,竖起了耳朵。
外放里传来了一声鼻音隆重的「喂」。
确认双方的信息花去了不短的时间,不是警方确认,主要是房东的孙子并不相信电话这头是警察,还以为是什么诈骗电话,来来去去核对信息,验证身份用了不少时间。
“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
“关于你奶奶的房子,现在怎么安排的您清楚吗?”
“空着啊,等着卖或者拆迁,不过那地方卖有点难,就空着吧,是有什么纠纷吗?我爸是独子,我也是独子,这个继承没什么问题吧?”
“是这样,这所房子里现在出了一桩刑事案,所以我们需要联系房东了解情况。”
“什么?”电话那头音量拔高。
对于这种堪称无妄之灾,飞来横祸的事情,显然超出对方的预料,他沉默良久在干警反复启发下,终于从遥远的记忆里挖出来了这房子可能的经手人。
这房对于他来说,属于可有可无,且价值偏低不值得他专程跑一趟,国际机票都不少钱呢。
他的父亲早年因病过世,他在国外长大,对奶奶毫无印象也没什么感情,奶奶过世时接到当地电话,需要料理后事,他也不愿意跑这么一趟。
于是他拜托了一个同样在国外长大,现在回国发展的朋友,来花了些钱,把后续事宜办了。
房子的事,他朋友说已经委托好了专业人士,找到合适的买家会通知他。
因为这房子的价格实在不值得一提,所以这茬早被他忘记了……
关键问题很可能出在这个帮忙跑腿的朋友身上,在索取到联系方式的同时,顾添要求对方不要私下联系。
后续究竟怎么回事,警方会给他一个情况说明。
这次联系比跨国电话快很多,对方接起电话听说是关于林山县这套房子,连警方身份都没核实,竹筒倒豆子说了当初的情况。
他作为一个外地人,当时也是抽空过来帮朋友忙,正巧收了个租房中介的传单还是卡片,他打电话来了个业务员,然后报了参考价格,他联系朋友说能接受这个价格,最好就是可以他不出面成交。
中介说可以国外出委托函快递回来,反正就是虽然麻烦,但是可以让房东全程隐身……
他就这样留下了钥匙和电话,商量好,如果卖出去了在联系他,之后就拍屁股走了……
对于中介的电话,来的人的名字早忘记了……
“好像是个有点名气的连锁吧?要不然我也不敢那么放心把钥匙丢给他们,怎么?是卖房出纠纷了?”
“没有,涉及了案情不便透露。您能想想对方大概的样子吗?”
时间久远除了记得是个年轻的男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挂掉电话,办公室里是长久的沉默。
“这有钱人也太不讲究了……这房子怎么也值几万块吧?这几乎等于扔了不管了……”
“别废话了,查那个时间段,在林山县经营过的房产中介连锁,全国性的知名度高的。”顾添手指一下下戳着桌子。
这大大小小的信息套在一起堪称曲折离奇,不可思议,但是就是这样的事情就这么真实发生了……
苗宇终于结束了解剖彭秀美遗体的工作,因为有高升平的案例在前,这次他们几乎没有做无用功,收集样本第一时间送检,检查范围和高升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