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月明和闻人景这对倒霉师兄弟,喊救命也喊不齐。尤其是燕月明,一边担心学长跟昂丁打,到底能不能赢、会不会受伤,一边又担心自己的小命,喊得纠结、喊得忧心,最后把自己给喊饿了。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里,现在应该是凌晨吧?
天快亮了,该吃早饭了。
闻人景从口袋里摸啊摸,摸出一块仅有的巧克力来,“要不,我们把它分了?”
燕月明咽了口唾沫,“学长你吃吧,你还在长身体。”
两人兄友弟恭地谦让一番,最终分食了这块巧克力。
于是当黎铮用刀破开这仓鼠笼的顶,低头往里看时,看到的就是他那两个学弟挤在玄关上,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巨型刀刃,嘴角还沾着巧克力的没用模样。
闻人景小声嘀咕,“他怎么不像是来救我们的?好可怕。”
燕月明:“哇、哇……”
放大了的美貌,依旧是美貌,可怕的美貌!
尤其是黎铮低头看他们的举动,这视角、这身高差,居高临下,仿佛神的凝视。你甚至都不能在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因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燕月明瑟瑟发抖,但竟然还有点兴奋。
黎铮也只是瞅了他们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燕月明安慰自己,神嘛,惊鸿一瞥已经足够了。
“等着。”黎铮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嗳?”燕月明有点急。
“别担心,他肯定是去开门了。我们不能随便用暴力破墙的方式离开的,还得按规矩来,否则大小可能变不回去。”闻人景好言解释,但他自己的表情也很苦涩,因为他从黎学长刚才的眼神里读到了自己的下场,那就是会被训斥得很惨。
吾小命危矣!
闻人景想了十分钟怎么把学弟推出去为自己吸引火力,但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呢,黎铮就到了门外。
“哐当”一声,那是刀斩断门锁的声音。
大门打开,燕月明快速跑出去,脸上满是欣喜以及对黎铮的崇拜,“学长你来啦,你太厉害了,没有受伤吧?刚才我跟小学长……”
他叭叭叭的,看见了黎铮就仿佛有了表达欲,一张嘴就没停下。
闻人景瞥向门口,发现门外已经焦黑一片。那只鸭子玩偶早烧成了灰烬,而门锁也被烧得有了熔化的趋势,锁芯被糊住,难怪开不了门。
好霸道的火啊。
思忖间,闻人景又看到了燕月明光着的脚。那双脚上沾着碎屑,一路跑得脏兮兮的,脚背还被划破了两道。他自己仿佛毫无所觉,闻人景却计上心头。
“是啊是啊。”他附和着燕月明的话,“这次多亏学长救命,但学弟也很努力的。跟着我楼上楼下地跑,帮了不少忙,刚才的字也是他先发现的,还有你看——他脚都受伤了。”
“啊?”燕月明被夸了个猝不及防,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连忙想藏起来,可能藏到哪里去?偏偏闻人景还在夸他,言语中充满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疼惜和慈爱,让燕月明忍不住脚趾扣地。
他更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根本没帮上多少忙,而且这点点小伤,不赶快去医院真的就要好了。
“学长、学长。”燕月明悄悄拉闻人景的衣服下摆,想让他别说了,却换来闻人景严肃地回答:“学弟,不要害羞,学长都看在眼里的。”
燕月明:不要!
好在黎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且一个眼神就把闻人景给镇压住了,挽救了燕月明的羞耻心。但他也确实没有再训斥闻人景,因此闻人景也是满意的。
受伤的只有小明一个,他顶着一张大红脸,克制着自己想要蜷缩的脚趾,非常不自然地想要转移话题。
说、说什么呢?
哦对了!
“学长你破坏了门,不会违反规则吧?”燕月明担心起来,就顾不得尴尬了。
“不会。”黎铮云淡风轻,“我又没有进去。再说,门锁坏了,我修门而已。”
修、修门?
燕月明看看黎铮的刀,又看看被砍坏的门锁,神情有点恍惚,但本着对学长的无条件信任,还是郑重地点点头,“我学会了。”
黎铮莞尔。
闻人景便见缝插针地科普道:“学弟,这就叫规则的灵活运用。等你以后见多了、熟练了,你就也会了,但是千万别学搜救部某些老油条,所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算是钻空子,我们也得秉持着科学的态度,不要……”
“就你话多?”黎铮冷冷地打断他。
“没有。”闻人景立刻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