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难得的和颜悦色,轻言细语,让容隐眼里隐隐划过笑意,他勾起笑,如冰雪消融般令人惊艳。
“无需道谢,你是在我身边被掳走的,我自然是要将你寻回的。”
“只怪我疏忽,才让魔族有机可乘。”
一旁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南乔的楼沐君闻言侧目。
这家伙是在向他的魔后告状吗?
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可脸上却不露分毫,楼沐君笑得深情款款,嘴上却不阴不阳地讽刺。
“可不是疏忽嘛。堂堂正道魁首却连人都护不住,轻易便叫人掳了去。”
容隐脸色不变,让魔族将少女从自己身边被掳走,的确是他的疏忽大意。
红衣魔尊在讽刺完之后却再也不敢贸然说什么,只眼巴巴地直盯着南乔,生怕自己又招了心上人的嫌恶。
在知道少女父亲的陨落与他魔族有关之后,楼沐君心里便虚地很,虽然这事严格来说与他无关,但是与魔族有关,少不得会被迁怒。
他的魔后本就不喜欢他,如今在知道自己父亲的事后,恐怕更是厌了他了。
果然,在听到楼沐君的声音后,南乔本来柔和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倏地扭过头,不再看他。
相对于容隐仙尊,南乔对这个将自己掳到魔界,强迫自己与其成婚的魔尊更为讨厌。
想起那个月的孤立无援,南乔就觉得委屈,她眼眶泛红,水眸中波光粼粼,似有泪要淌出,让三人看了心里一痛。
楼沐君脸色黯淡,他斯斯艾艾地凑近几步,向来肆意妄为的魔尊生来就从未安慰过任何人,因此此时的他的安慰也显得格外笨拙。
“乔乔别哭,别哭。”他眼巴巴地盯着南乔,语气急切地认错: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经你同意就将你掳到魔族,不该,不该不顾你的意愿就强娶…。”
越说好似也越觉得自己做地过分,楼沐君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更是声若蝇蚊,几不可闻。
南乔不为所动,依旧冷着脸,小嘴轻抿着,泪珠子却倔强地在眼眶中打着转,长睫轻眨,一颗剔透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滴下。
这滴泪霎时让三人的心犹如烈火烹调一般难受了起来,他们能围着南乔轻哄,期盼着少女展颜。
本来已经日渐开朗的少女见到两人后情绪又陷入了低落,这让宴宁心里涌出悔意,早知如此,说什么他也不答应他们这个请求。
宴宁冷下脸,将身边环绕难过气息的少女搂入怀里,下逐客令:“你们该离开了。”
楼沐君与容隐两人无法,知道自己待在少女面前也只会让她平添伤感与烦闷,即使心里不舍,也只好先离开了。
宴宁看着他们离开,直到两个背景消失在门口,他才低头垂眸看着怀里的少女,细弱的身子一颤一颤,惹人怜爱。
他将人搂紧,温润声音透着沉稳与安心:“我让他们离开了,别难过。”
良久,怀里的少女的呜咽终于停下,她缓缓抬眸,含泪的眼里淬着光影,红唇轻抿,鬓边几缕散乱的青丝,姝色无双。
青衣修士眼神微深,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缓缓俯身,吻上了她的额间,而后妥协道:“不要难过,我们乔乔受的委屈,我都会替你讨回来的……。”
楼沐君阴沉着一张脸从屋里走出,直到走到一里外,一直压抑着的凛冽魔气倾泻而出,所过之处,灵植凋零。
容隐看了眼被魔气腐蚀枯萎的灵植,本就沉下的脸更难看了几分,周身环绕的寒气更冷了几分。
指尖微动,草木灵气自指尖蔓延,飞快向四周散开,濒临枯萎的花草缓缓复苏,转眼间,就恢复到原来的青翠。
楼沐君讥讽:“容隐仙尊连花草枯萎了都要管,可真是古道热肠。”居然还用上了蕴灵木这样的灵物。
容隐对他的讥讽视若无睹,待看到花草全部恢复后才将手中的蕴灵木收起,只看着复苏后开地越加娇艳的灵花,眸色也微微回暖。
觉得他这番作态令人腻味,楼沐君又想出言讥讽,却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僵住,他迅速侧目,环视了一眼四周。
四周是一小块平地,花草长得丰茂繁盛,一丛丛的鲜花开地正艳,艳丽的灵花层层叠叠,团团锦簇,一片姹紫嫣红的好颜色。
野生的灵花很少有长得这般齐整,更像是被修士精心饲养的花田。
想起魔界时,少女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移栽在魔宫后院处的那一片灵花,楼沐君有些心虚,迅速收起了浑身的魔气。
“和魔族勾结的修士是谁?”楼沐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