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那一天。”那个时候的他施展月读会是什么样子呢?我还真的有些期待。他能够让我也沉溺于幻梦中吗?
察觉到我隐隐的挑衅之意,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开口。
时光流逝,大哥来了,治好了我身上的伤势;二殿下来了,带来了我的婚讯;再然后,便是那一场荒唐的婚礼,以及新婚之夜我和他尖锐的对峙。
有他参与过的场景,他的情绪稳定很多。虽然我觉得他依旧想冲上去将场景中和我对峙的他暴打一顿,从他死死扣着我腰间的手就能看出。但他到底还是按捺下来了,只阴沉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幕。
直到——
“我抛弃了小时候的梦想,背负起残酷的现实,然而我父亲的死亡、我兄弟的死亡……我一直在失去……不久的将来,我的族人也会背弃我……我还剩什么呢?真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无趣的人生……我终究会腐烂在泥土里……”
耳畔的声音与场景中我的声音同时响起,这段我批驳他的话,我一时间竟分不清究竟是从谁口中说出的。
“千手扉间,我的兄弟没有死,族人还未来得及背叛……你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讨厌不确定的未来,更讨厌假设不存在的可能的未来,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一只手轻柔地覆上我的后脖颈,缓缓抚摸着,恰如他此时轻柔的声音,“有你在,我不可能落到这个境地。你明确地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会说出这一段听上去像单纯的批驳,实际上却更像是预言的话来?”
他发现了?
我侧头回望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旁观我的一生,其中古怪之处多不胜数,然而这一段,却是最能让他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他没有让我失望。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他见我如此,没有深究下去,反而问起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千手扉间,在你眼里,杀生丸是什么人?”
“是一只大妖怪。”我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强调道,“是一只很厉害的大妖怪。”
“浦原喜助呢?”
“也很厉害,他的小发明不错,以后他会发明更多有趣的玩意。”我笑得愈发愉悦。
“四枫院夜一?”
“四枫院家的家主,以后可了不得啊。”我感叹道。
听我回答得如此迅速,他终究还是问起了他自己:“……那我呢?”
“宇智波的族长,忍界修罗,木叶的暗部部长……”我挨个挨个列举过去,说罢还颇有暗示意味地点了点他的胸膛,“宇智波斑,你自己的情况自己应该最清楚才是,怎么还问我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呢?”
“我应该清楚吗?”他握住我的指尖,将其收拢,随后忽然笑了,“千手扉间,你对我多有关注,是单纯地想坑我,还是试图教导我,抑或是预防某些可能?”
“预防某些可能”?他这已差不多是明明白白地反问了。他自己为村子取的名字,抱着一腔热血和美梦建设村子,我还有什么好预防的呢?除非,那是在我已经知道的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他会因为自己的观念、自己的认知、自己对和平的追求,与他和大哥一起建立的村子背道而驰。他猜到了,所以才会用“预防”这种词来问我。
“大概都有吧。”想了想,我给他一个含糊的答案。想将我的行为一条一条地拆分出意图太过艰难,而我也不会抱着某种单一的目的去行事。
不过,这也足够他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有时候宇智波的脑回路我真的搞不懂,譬如现在。在知道他存在着另一个未来后,他没有问我关于那个未来的事,反而问了一个十分古怪的问题:“千手扉间,你喜欢哪个我?”
“……”问题过于脑残,我一点都不想回答。
“你喜欢他吗?因为他才对我这么关注?”然后不回答的后果就是他的脑回路愈发朝着荒唐的方向狂奔。
“宇智波斑,你清醒一点。”我带了点力道扯了扯他的长发,“我只认识一个宇智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