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也道:“从药人岛之后便是如此。”
莫砚从船舱处走来,听见大伙儿正讨论,便道:“我这边的铁石,只有在药人岛时稍微有些反应,后来便停止了。”
季澜忍不住蹙眉:“可我们三枚同样都是聚灵之器,怎还有区别?”
莫砚:“兴许是里头质地不同,感应的便有差距?”
季澜:“我手上的铁玉,里头包裹的是玉质,砚叔的莫家铁石,整颗由纯铁所铸造。”
池缎:“就剩宇珹手上的苍刎珠,看起来像玻璃又像水晶,里头不知是什么。还是再拿过来研究一下吧,说不定看他看上三个时辰,便能看出什么!”
“可眼下珠子不再我们手上。” 季澜指着不远处,“在那。”
池缎顺着他手势望过去。
甲板另一头。
安爻与何凉凉正好将雪松鼠包围,滚滚的白毛,捧着珠子,貌似要和他俩决一死战!
何凉凉便抢得先机,从左面扑了上去,安爻也守在右边,试图阻断雪松鼠逃跑路线!
怎知那小家伙却忽地跳的老高。直接跳过他们张开的双臂,在半空中,又猛然被一双手给捧住。
柳卿望着眼前的小动物,眨了眨眼,对方这一跳便直接跳进在他手里,似乎也没反应过来。
安爻见他几日以来终于踏出房,便道:“你身体好点了吗?”
柳卿面色仍是苍白,朝他点点头,
接着视线移回雪松鼠身上,道:“你手中的东西借我看看,好吗?”
雪松鼠先是稍微护紧了些,接着又缓缓松开爪,将两颗珠实放至柳卿掌上。
何凉凉简直看傻了眼,不禁喊道:“你这只双标的松鼠!”
柳卿将雪松鼠轻放于地,握着那两颗珠石,目光虽在那上头,可似乎又不是太过专心,反倒像是借着珠石再想其他事情。
池缎走来他身边,道:“柳卿,苍刎珠借我一下,我得研究研究里投是啥玩意。”
对方被他唤的回神,便将手中两颗珠石一同递给他。
安爻朝柳卿道:“小卿,你最近时常望着空气发愣,是不是在想花孔…在想巫教主?”
幸亏他反应快,赶紧改掉平时戏笑巫傲的称呼。
柳卿点头,温煦的声音道:“他一人在巫凤教上养病,我自然挂心于他。”
安爻:“可你眼下身处虫烟,也许他发现后会比你更加担忧。”
柳卿沉默了一会儿,只道:“至少他人在外头养病,安全无虞。这便是我唯一放心的事情。”
季澜也走过来说道:“当时誉仙大会是我将巫教主打伤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柳卿却摇头,露出极浅的微笑:“仙尊不必觉得抱歉,打打闹闹属人间事,反而有生气蓬勃的感觉。”
季澜总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不对劲的地方,又看柳卿不时出神,只觉得他应是在思念巫傲。
毕竟曾经形影不离的俩人,忽然两处茫茫,几个月无法相见,定是难受的紧。
池缎将苍刎珠合铁玉递给夜宇珹,道:“这珠子我拿了不安心,还是你先研究吧。”
夜宇珹挑眉:“不是要看上三个时辰?”
池缎一脸高深:“时光流逝,岁月如梭,故这三个时辰我打算用来跟爻儿聊天,更有意义。”
季澜顿时失笑。
正要开口之际,船身突然发出喀搭巨响,接着用力一晃!
甲板上所有人瞬间东倒西歪。
季澜刹那间便被环进安稳的怀抱,低沉的嗓音从耳边传来。
“还好吗?”
他朝夜宇珹点点头,不安道:“应是船身撞到东西了。”
过去数十天,他们在黑洋上稳定顺流,不曾撞击过任何海中物体。
何凉凉惊恐道:“该不会又是另一条巨水蟒妖!?”
夜宇珹沉声道:“莽妖属大型妖类,占地为王,方圆千里内只会有一条。”
池缎正揽着安爻的肩,道:“下去看看便知。”
而这次动静极大,双悦莫潇和阮绊棠,包括莫仙岛和其他仙门,全都冲出船舱一探究竟。
池缎赶紧说道:“不必太多人下去,其他人留在船上守着。”
的确需要人下船查看,可大船是他们在虫烟中唯一的住所,同样需要驻守。
阮绊棠:“好。我和莫景他们驻守于船,你们小心点。”
花青冥急着道:“我也一同下去!”
若是赤婪已现,他定要为整个花令门报仇!
池缎朝分配好的众人点头,接着便转身,跟上最前头的黑袍身影。
夜宇珹早带着季澜往外跃。
船外。
季澜正满脸震惊,望着原本应该是海水的脚下。
此时此刻,已不是波浪水面。他的鞋履没有被海水沾湿,而是落在一处硬实的面上。
望眼望去,整面黑洋,已然结冰!
冰层之厚实,仿佛以这模样存在了千百年之久,不曾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