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缎慎重的表示了解,赞叹道:“阮门主果然十分注重审美。”
阮绊棠:“我就迟迟无法理解,为何小卿看来如此正常的一个人,怎会愿意和
巫傲那种白痴在一起。我还记得,多前年巫傲刚接任教主那会儿,仙门里盛传巫凤教的新任教主年轻有为,是个可造之材,将来定会带领巫凤教留下辉煌,当时我正巧到巫羽城办事,便上门作客一趟。”
季澜:“然后呢?”
阮绊棠:“就是在那之后,我更确定巫傲脑子有问题。饭席间,他开口闭口就是五颜六色的衣袍,和柳卿的画作,行为举止与大家传闻中的根本是不同个人! ”
何凉凉不禁讪笑道:“看来巫傲要不是脑子被撞散了,就是魂魄少了几缕导致五感缺失,才如此异于常人。”
季澜:“兴许他刚接任教主,内心承担压力过大,才如此反常。”
安赐忽地道:“当时巫傲刚上任不久,我也曾在外城见过他几面。当时他正跟人讨价还价,关于七彩衣袍和串珠之事,似乎是因为店家给的颜色他不满意,双方闹得不开心。”
季澜:“……”
好吧。花孔雀果然脑子坏了。唉。
安爻露出回忆的表情:“安赐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记得那里是一处以染布出名的城镇,说不定巫傲便是特别去哪儿,寻找比大红大紫大绿更鲜艳的衣袍。”
且当时巫傲和商铺的谈话,他依稀有印象…
……
那时他与安赐奉命调查苍刎珠一事。
来到以染布知名的城镇,两人一进城,便看见一道即为惹眼的身影,穿着鲜艳的浅蓝衣裳,腰间衣带则是湖水蓝,挂了好几串铃铛,随着对方踏步的每个动作,响遍街上。
巫傲起先在一家古典秀丽的铺子上,安爻从茶楼询问完事情走出,便看见对方面色不佳,正与老板发生争执。
老板手上拿着一套崭新的服饰,是贵气高雅的墨蓝色,布料色泽偏深,肩上绣缝的纹线沉稳高雅,腰间流苏搭配的正好,一看便价值不斐,穿上后定能将人衬托的更为稳重。
安爻从不远处望去,也觉得这套衣衫十分不错。
怎知却听见巫傲说:“老板,我当初说好的色泽并非这色,为何你未依约定做出?”
老板好声好气地回道:“公子要的那颜色,制成衣袍不够大气高雅,我便稍稍降了些色调,这身墨蓝更显稳重贵气,穿上去便是翩翩雅士。”
巫傲:“可我不喜如此黯沉的颜色,麻烦老板重制一件,就要上回说的那种亮蓝。”
老板为难道:“公子,可那种布匹做出的衣饰真的不好看,我实在拿不出手……”
巫傲指定的颜色,是染布坊染出后立即会被弃置的颜色,如此俗气的亮彩,无人受的了!
要是巫傲穿这出去显摆,其余人知道是在他这商铺买的,肯定一辈子不愿再光顾!
这种赔本生意,他做不起!
巫傲见老板不肯妥协,便道:“那便算了吧,这套深蓝衣服您就自己留着,我另寻他店。”
老板才仿佛松了口气,赶紧送客。
安爻与安赐看着这幕,只觉得啼笑皆非,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巫傲又停留在同条街上,一处胡里花俏的商铺前。
这间铺子与方才的不同,墙上挂满各种惊人色泽的布匹,
配色一言难尽,故整家店铺可谓乏人问津,不如两旁店家人挤人。
巫傲神情专注,正打量一匹亮到让人眼瞎的萤光蓝布料,道:“老板,我想看看这块布。”
大胡子老板见整整一日终于有个客人进铺,赶紧起身,热情招呼:“公子面貌如玉,看来便是富贵人家,我这有些更显稳重贵气的颜色,要不你进来看吧!”
巫傲神情略带骄傲,道:“不必了,那般沉黑阴暗的颜色我看不上眼,你这儿若有什么亮丽鲜艳的布料,尽管拿出来。”
于是老板立即从桌子底下,拿出好几卷五年都卖不出去的惊悚艳丽布匹。
全数摊开后,简直让人眼瞎。
巫傲却面上一喜,十分阔气的说道:“我全包了!”
……
甲板上。
阮绊棠听见这一段,随即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们为何要在这里谈论那家伙的愚蠢事迹?”
她跟第一间铺子的老板相同,都受够了!
何凉凉表情与她不相上下,只得说道:“就当作多认识些颜色?”
安赐:“不过巫傲似乎特别喜爱蓝色,当时他购买的布料,里头便有天蓝浅蓝中蓝暗蓝亮蓝,身上最常穿的也是这一色为底,配上各种腰带。”
莫潇听的昏头,忍不住道:“确实挺考验人,这么多色彩穿在身上,这般眼花撩乱,也只有柳卿受的了。”
季澜笑道:“也许他俩在一起,是双方都特别开心。我感觉柳卿并无任何勉强,是真心真意的与巫傲一同生活。”
阮绊棠闻言,不置可否,仍是十分嫌弃巫傲的穿着。
一会儿后,她便将苍刎珠还给季澜,看见远处昏了一层的天色,说道:“对了仙尊,今晚轮到你们准备晚膳。”
因船上没有其他人敢转达,大家都抱着吞口水度过一餐的想法,故她特别提醒这一声
只见何凉凉与安爻顿时噤声,阮绊棠又道:“灶房都已经收拾好了,随时能用。”
池缎闻言,顿时往后跳开,冲至安爻身边,揽着他肩膀,转身就要往船舱走。
季澜:“……”
那背影,莫非是落荒而逃?
他镇定地朝阮绊棠说道:“多谢阮门主提醒,我们等等便过去灶房。”
待眼前红衣女子离开之后,季澜才偏头,朝站在身侧的人说道:“看来是逃不过了。可我记得神医明明会烧菜,在菘儿谷时还做了一大桌子,为何这会儿跑得比谁都快?”
夜宇珹:“池缎嫌麻烦,且用餐的不只夜焰宫。”
简而言之,若要池缎下厨,得是亲近之人。
季澜笑道:“我猜等等若是安爻进了灶房,神医便第一个跟进去。”
夜宇珹望着那淡雅的弧度,弯唇道:“等会儿你要大展身手?”
季澜眼眸眨了眨,说道:“就怕我做的东西无法入口,大家吃不进。”
夜宇珹挑起眉:“本座在,谁敢。”
季澜忍不住失笑:“你这模样,是要他们全用吞的?”
夜宇珹:“无妨。总归都是吃进。”
吞的嚼的灌的,或倒立吃进,都一样。
有他在,谁敢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