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找到一个好骗的,年轻的,斯威特,从而带我潜进斯威特家的老宅……没记错的话,月末正好到了法师界的社交季……那些家伙绝对都会请假回家……那时跟上就……”
还能有谁呢?
哈。
送上门来的机会,又好哄又听话的蠢蛋,他想不出还有谁。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为了生存,利用一切该利用的……这可是世间真理啊?
“抱歉啦。我也是万不得已嘛。”
【第二天中午】
“今天一上午,我的眼前都没有白痴在晃悠。”
抱着比利时的安娜贝尔坐在小阳伞下,一边看着助理收拾帐篷与行李,一边冷冷道:“啊,真是好事呢,连空气都清新很多,本小姐的返程会非常愉快的。”
助理:“……”
直说您找了布朗宁先生一上午就好。
她用法杖让绒垫更松软一些,然后塞进了马车车厢里:“也许布朗宁先生也在忙着收拾行李,小姐。”
他?收拾行李?一个二手破帐篷有什么好收拾的,要我说,那个漏风的小帐篷就该被本小姐以牙还牙直接烧掉,然后再勉勉强强买个新的给他。
安娜贝尔抿着嘴,又撸了一会儿怀中的兔子。
她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可能是那个白痴昨晚吃炒饭吃得太快(竟然连泡好的红茶都不喝!!),今早也许是犯了胃病,独自在睡袋里打滚呢。
于是她站起来:“我去散散步。”
顺便带着胃药欣赏一下宿敌的凄惨下场,嗯。
助理:“好的,小姐,那么请您带上披风……”
“安!娜!贝!尔!”
她话还没说完一半,就被人打断了。
安娜贝尔愣了愣,然后转头确认了一下喊话的无礼之徒是谁,确认出来后急忙把比利时放进包包里藏好,轻咳一声,端起茶杯。
“哦。”
非常贵气的“手腕纹丝不动的同时抬眼皮”姿势:“卡尔。”
在医务室躺了一春令营、要不是快返校了医疗人员怕担责任给了复原药片、现在可能还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卡尔少爷:“……”
他肺都快气炸了。
“我会告诉母——”
“哦,不必,本小姐的行程不需要女佣担心。”
“你这个——”
卡尔扬起了手。
安娜贝尔放下茶杯,刚准备呵斥“注意
礼仪”,就僵住了。
洛森·布朗宁,突然出现在这场家庭纷争里。
他站在他们俩中间,看上去好像是专门找过来,打算说什么的——表情很少见,有点犹豫,有点欲言又止。
大小姐立刻没了和垃圾弟弟周旋的耐心,她提起装着比利时的包包,正打算随口找个理由支开卡尔,突然发现洛森动了。
他那点犹豫的表情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就切换成了安娜贝尔熟悉的、她最讨厌的笑容。
摆着讨厌的笑容,大步走过来。
一点都不掩饰。
目标明确。
——反方向走到了卡尔身边,一胳膊按下对方刚刚挥起停在空中的胳膊,一胳膊搂住对方还穿着病号服的肩膀。
“嘿!”
无所不能的布朗宁同学如是说:“哥们儿!我找了你一上午啦!”
抱紧包包正打着互怼词腹稿的安娜贝尔:“……”
她震惊地转头看向卡尔,而后者凶狠的表情里同样出现了同等的震惊。
要问为什么,因为布朗宁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招牌笑容太过闪亮,态度太过亲热,仿佛他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你……”你特么有病吧?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拳头也还没来得及挥出,把他抱得死死的布朗宁同学就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哥们儿!你几天前打了场群架,这就忘记了我们的好交情啦?”
卡尔:……
什么交情?
往脑门上敲啤酒瓶的交情?
“哈哈哈哈你别急!别急!哎挣扎什么嘛……走走走,我们这就去喝个酒叙个旧,你肯定是记忆不太清楚吧,唉,我是听说了,那场群架还被人用酒瓶敲了脑袋?哥们儿,害,那人真不是东西!”
被热情的巨大拥抱拖走的卡尔:“……”
他真的开始迷茫了,关于自己的记忆是否模糊——呃,那天打架时先是被浇了一头酒液,又昏迷了这么久……也许是脑子里的画面错了?把肇事人的脸看成了布朗宁?毕竟布朗宁一直都是笑嘻嘻的,打架时笑嘻嘻的表情这么一想很突兀啊……哦,好像布朗宁还跟他关系特别好的样子……
全程被忽视,目送宿敌前来,花几分钟就把自己的垃圾弟弟半拖半抱拽走并与其其乐融融的安娜贝尔:“……”
她在原地僵立了半晌。
然后举起包包,冷冷下令。
“比利时,以后见那个王八蛋一次,就踹他一次。”
包包里啃胡萝卜的比利时: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