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见此也没有多想。
片刻后,素音得知澶容醒了,特意去若清的房间再次给澶容看诊。
素音看诊的时候若清就守在一侧,天马行空地想了很多。
——他身上的红疹为何消失了?
若清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脸,回忆着素音刚才看到自己时诧异,不知该怎么和师父说系统的事情。
他觉得这事有些古怪,忍不住将昨晚的梦回想了一遍,最后又想到了那块划伤自己的晶石,等素音不在时抽空问了澶容一句:“小师叔,你怀里带着的紫色晶石是什么?”
他想,澶容没来之前,他的手没有割伤之前,他根本就没与什么系统。现不知事情的真相,自然要关心一下昨日所有的异常。
澶容却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看着好看,便拿了。”
若清眼睛转了一圈,又问:“在哪里拿的?”
澶容抿了抿唇,沉吟片刻:“邯州。”
“哦”了一声,若清点了点头,随后盯着手心被刮伤的位置,无精打采地想着也许这系统就跟他穿书的情况一样,都是他解释不清楚的存在。
想他前些日子磕破了头,有了穿书的记忆,如今刮伤了手,又有个系统,倒像极了生来不凡的人。只是想到这里若清又忍不住自嘲一笑,不知哪个生来不凡的人如他活得不易。
由于无法解释如今的情况,若清也不再去解释。如果按照系统说的去做他真的能好起来,他就照做,且静心等着看之后会有什么变化。
打定主意,若清不再纠结。
素音念着若清不似常人的体质,等照看过澶容,又开始给若清灌药。
与澶容的待遇差不多,不多时,霓姮端来两碗药,深褐色是澶容的,浅绿色是若清的。
若清一看到这熟悉的药顿时愁眉不展。
“师姐。”
若清拉长了声音,仗着脸好黏人撒娇。
躺在床上的澶容侧耳去听,听到若清对霓姮抱怨药汁太苦。
听到这里,澶容眼睛转了一下,长睫轻颤,从掌心中变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
只是澶容这边刚张开嘴,就听到那边的若清忽地笑了。
“你怎么还有糖?”
若清拉过霓姮的手,用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看着师姐手心的月石糖,说:“我听说这月石糖数量不多,你怎么买到了这么多?”
霓姮柔声说:“我这次外出正好帮了卖月石的店家,店家感激,便多给了我一些,我想你贪嘴,又不爱喝药,就藏起来一部分,想等日后你嫌药苦时再给你拿出来,免得你每次吃药都皱着眉。”
若清听完这句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一个爽朗灿烂的笑颜。
说实话,他很少这样笑,他平日的笑多数是温文尔雅,不似现在像将春光繁星收入眼底,看上去十分真诚,也很有感染力。
“我又不是小孩,师姐怎么还想拿糖哄我。”
澶容听到若清这样说,又听到若清捧起药碗把药喝个干净。
澶容知道若清很懂事,从小到大只要是素音给的、霓姮拿的,不管他喜不喜欢都会乖乖接受,问都不问一句。
只是若清自己不知道,他每次喝苦药的时候白净的脸会皱成一团,一脸的稚气,不似平日那那般和气稳重……
接下来澶容听到若清缠着霓姮说了很久的话,又听到若清将手里多得的糖小心地收了起来。
……他把霓姮给的东西放在了柜子里。
他的柜子里全都是素音和霓姮这些年给他的东西。
澶容听着糖块在盒子里互相碰撞的声响,只觉得这声音像是有人拿着剑划着厚重的铁板。
刺耳的杂音扰得澶容静不下心,澶容的手指死死地按在他变出来的木盒上。
过了片刻,发现若清走过来的澶容抬起被子,不动声色地将盒子盖上。
这时,若清问澶容想不想喝茶。
澶容只想——若清的声音很好听,只是这声音在对着他时不如对着霓姮轻快,也不如对着傅燕沉时那么自在……
而若清见澶容没有动作,以为澶容睡了。
他小心放下床幔,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床边,偷闲去看正午的光。
而这时房间里沉默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诡异的紫色浅光正在慢慢地接近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