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2 / 2)

“哥,娘啥时候能醒?”

大娃看了看床上的两个娃娃,抿着唇生硬说:“不知道。”

“哥,妹妹和弟弟咋不睁开眼睛?她们饿不饿啊?”

孩童的声音穿到夏苒的耳朵里,她缓缓睁开眼。入眼的就是三角木房梁,房梁上挂着破旧的竹篮子,房梁上还有层层的蜘蛛层。

看到这熟悉的房子,夏苒立刻往身边看去,看到炕上两个宝宝,夏苒心里舒一口气。

真的平安生下两个孩子了。

“娘,娘你醒了。”二妞站在炕边,激动的喊了起来。

女儿清脆惊喜的声音穿到夏苒耳朵里,夏苒心中酸涩,像是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痛,她扭头看过来,看到五岁的女儿,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多少年了,在快穿世界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她每天都想自己的孩子,现在终于看见了。

这时候她的二妞还是单纯可爱的孩子,还没有被夏菊养歪,没成为书中那个只会扒拉婆家东西补贴娘家的周扒皮。

“二妞。”夏苒抬手去摸二妞的脸。

二妞脸贴着夏苒的手,灵动纯净的眼睛看着夏苒:“娘,你生妹妹是不是很痛?我夜里听到你喊了,爷爷不让我和哥哥过来。”

生孩子就是拿命在赌,那种痛,痛入心扉。但是看看身边的孩子,夏苒心中有种暖流划过。都过去了,现在她平安生下了两个孩子,以后她不会再生了,她会好好的养四个孩子,不让孩子们走上书中那种悲惨结局。

夏苒微微笑,摸摸二妞的脸:“娘现在不痛了。二妞吃饭了吗?”

她刚刚迷迷糊糊好像听到了二妞问弟弟妹妹是不是饿了。这天看着也不早了,太阳都照射进屋子里了,七十年代,村子里的人吃饭都早,这时候大多数人都该吃过早饭了。

二妞摇头:“没有吃,我和哥哥都没有吃,爷留我们在家里吃饭,奶说分家了,让我们回来找娘。”

二妞脆声说着,她不知道奶奶说这话有没有错,只知道奶奶家做饭了,但是不给她吃,让她来家里找娘要吃的。

夏苒听了女儿的话,血压飙升,心里的气瞬间升了起来。她婆婆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坏,对她坏就算了,她的孩子也是她孙子,她明明知道她昨天生孩子生到半夜,筋疲力尽,今天很难起来做饭的,她竟然能一口饭都不舍得给孩子吃?怪不得她能做出书中那些事情来。

书中,她死后,清衍最初没想再娶的,他自己在部队,没办法照顾孩子就请求婆婆帮忙照顾几个孩子,每个月寄三十块钱回来。当时清衍每个月的津贴是三十六块钱,几乎把所有的津贴都寄回来了。

她婆婆那人就是个蛇蝎心肠的人,每个月钱照拿,但是对孩子一点都不好,大娃和二妞要每天跟着大人上工、上山捡柴火,回到家还只能吃剩下的稀粥,有时候连稀粥都没得吃。三娃和四妞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婆婆根本不问,还是大娃和二妞两个人偷偷喂稀粥活了下来。

书中说清衍过年回家看到几个孩子都快瘦成竹子了,浑身没有一两肉,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书中描述宋清衍看到这一幕心中酸涩,他怕他娘再照顾下去,几个孩子会被照顾的命都没有,为了孩子,他再娶了。

夏苒恨啊,她恨夏菊,也恨她婆婆,明明是孩子的亲奶奶,却对孩子一点都不好,拿着她家的钱还虐待她的孩子。

就像现在,她昨天刚刚生了孩子,今天早上能不能爬起来都是问题,婆婆竟然都不舍得给孩子一口吃的。她和婆婆一家,虽然结婚后就分家了。但是这些年她男人每个月都给老宅那边十块钱的。这十块钱,连她孩子的一顿饭都买不来吗?

夏苒忍着心中的恨,看着二妞天真无邪的眼神,再看看大娃倔强的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样子,她手撑着床,掀开被子:“大娃,扶我下床,娘给你们做饭去。”

老宅那边拿着她男人的津贴,连给她孩子一顿饭吃都不行。等着,等她身体好一些,上辈子和这辈子的帐一起算了。她男人的津贴,以后老宅那边一分也别想沾。

大娃扶住夏苒的身子,声音冷硬:“家里没粮了。”

夏苒下床的动作一顿,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大娃低问:“没粮了?”

家里这时候怎么会没粮?她记得清楚,上辈子在生三胎的时候,她怕自己生孩子没时间去公社买东西,提前在公社买了粮食,放在厨房储存的,家里这时候该有粮食才对。

大娃点头:“奶拿走了,柜子里的粮食全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