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白不让阎秋司碰他,阎秋司便只能一路跟在林倾白后面,低声的哄着,护在他师父身后。
“师父,我知道错了.......”
“师父,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
“师父,你别动了气........”
“师父,我.......”
砰———
大门一声盖上,直接将阎秋司连同着他的废话一起关在了门外。
“........”
殿内的丫鬟下人们被吓得浑身一抖,目光惊悚的看着门外,又看向了林倾白。
林倾白方才走上那几步几乎是用尽了力气。
一进门,他就有些稳不住了,身子晃了两下,立刻抬手扶住了门边,这才勉强站住了身子,一手捂着腹部,垂着眼睫,薄唇微张喘息。
胸腹那一块的长袍白衣都被他捏成的发汗褶皱。
殿内一阵鸦雀无声,只有林倾白一人粗重的喘息声。
而后林倾白缓缓的收回撑着门的手,吸了两口气。
胃里冷痛的就像是有个冰块在里面搅和,心脏也被阎秋司气的噗噗通通的乱跳,一口气堵在他心口,呼不出来又咽不下去,难受的他的为例翻搅,腿脚无力,甚至连一步都无法踏上前。
柳月最先反应过来,上前就要去扶林倾白。
“仙尊,您怎么了......”
手还未触到林倾白身上,殿门就被人推开了。
所有人一惊,望了过去,看见阎秋司站在门口,目光锋利的看向了柳月,柳月立刻噤了声,向后退了两步,不敢动了。
阎秋司面色微沉,挥手命殿内所有的下人都下去。
下人连忙低下头,快步鱼贯而出,殿门合上,阎秋司立刻走到了他师父身前,扶住了林倾白的腰。
他刚刚被林倾白拍了个门板子也没生气,还是围着林倾白,好声好语的说:“师父,我扶你去歇一歇。”
林倾白腹部绞痛的愈发厉害,按着腹部的手都在颤抖,实在是没有力气再甩开阎秋司,只能由着他的力道坐下。
木凳子上的垫子松软暖和,林倾白微微缓了一口气。
自从林倾白住到阎秋司的寝殿之后,阎秋司怕他晚上着凉了,床上褥子加厚的,凳子上,案几前都铺着厚厚的毛绒毯子,又怕他师父坐久了腰疼,凳子后面都垫着柔软的靠垫。
白日里寝殿最起码都要燃上三个火炉,才能勉强将林倾白冰冷的手给暖的热乎一点。
阎秋司俯身蹲在林倾白的身前,仰头看见林倾白额头上都冒出来虚汗。
他心知他又惹得他师父难受了,也有些慌了,一下站起身,说:“师父,我去叫大夫。”
说完阎秋司转身要走,却被林倾白一把给拽住了手腕。
他疼的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红着眼睛瞪着阎秋司。
阎秋司明白林倾白是何意,林倾白其实一向不喜看大夫,之前身体中没有魂丹,若是病重当真是要命。
如今林倾白体内已经有了魂丹。
仙人之躯,不会出什么大事。
阎秋司生怕让他师父再生气了,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急躁,转过身给他师父倒了一盏热水,而后又将炉中的火炭放到手炉中,放在他师父身旁,里里外外的忙活着。
最后他蹲在林倾白身前,手抚在林倾白冰凉苍白的手背上,想要把他师父的手挪开,将自己温热的掌心换上,覆在林倾白的胃腹处,替他按揉。
可是他的手挪了挪林倾白的手,他师父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松开手,而是执意紧抓着那白纱衣料,不让阎秋司的手靠近他的身
体。
“师父.......”
阎秋司低声叫了他师父一声。
林倾白别过头,乌发垂在脸侧,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难受,莹白纤细的脖颈都紧绷着,露出了漂亮的锁骨,还是不愿意看他。
阎秋司深吸了一口气,另一只手便放到了他师父的后腰处,给他师父揉着腰。
林倾白每次若是胃腹疼的厉害,定然会牵扯到了腰也酸疼,所以他每次犯了胃病便坐也坐不舒服,躺也躺的难受,只能阎秋司抱着他按揉。
束腰之下林倾白腰间纤细,阎秋司只要一掌就可以全部都覆盖住,手刚一触到林倾白的腰,阎秋司就感觉到林倾白腰间的皮肤果然紧绷的像一块冰凉的钢板。
一定是酸疼的厉害,却赌气的没有和阎秋司说。
阎秋司的手先是捂在林倾白腰上,暖了一下,而后力道适当的按揉。
可能是真的太难受了,林倾白这次没有推拒,而是蹙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虽然是没有躲开,但是也不像之前一样,靠在了阎秋司的手上。
阎秋司在他师父面前认错过没有上千次也有上百次了,犯的错误小了就小认错,犯的错误大了,就大认错。
这一次倒好,错误有点大,他本来是想着他在雪地里跪几个时辰,让他师父心疼心疼他,最好就别怪他了。
可谁知道他跪了几个时辰,屁事没有,手脚暖和的,可他师父就出来拉了他两回就着了冷风,又开始不舒服了,到头来还是他在心疼他师父,也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得不偿失!自作自受!
阎秋司喉结滚动了一下,抬手擦了擦林倾白额间的冷汗,另一只手覆在林倾白捂着胃腹的手上,低声对林倾白说:“师父,你别生我气了,你听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
“今日,那人我是故意杀了他........”
阎秋司此话一落,林倾白立刻睫毛颤抖了两下,按着胃部的力道更重了,手指差不多都要陷入皮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