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巳时。
早上的艳阳顺着窗边落了下来,林倾白最先被阳光刺到了眼睛,他睫毛颤抖了两下,身子刚挪动了一下,立刻就是一阵钻心的刺痛。
林倾白倒吸了一口冷气,睫毛抖了两下,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他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一片的混沌,浑身虚弱,口干舌燥,身上有气无力,如同被一辆大车给碾过一样,身上的每一寸骨节又酸又痛,动两下就能散架一般。
秦安应是正在做饭,窗外面飘来阵阵饭菜的香气
林倾白侧过头扫视了一圈,看见自己身旁的床位上被卷的乱七八糟,上面还残留着昨晚的痕迹,林倾白的脸色唰一下就红了,还未等他收回目光,他又看见了床下的衣衫。
是他昨晚穿的衣服,凌乱的堆在地上,上面是白袍外衫,里面还裹着内衫和........
后面的东西林倾白实在是看不去了,他立刻挪开了目光,脸更是红的跟红苹果一样,他喘了两口气,手指颤抖的掀开了身上的被子,漂亮的眼眸朝里面望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林倾白臊的几乎睁不开眼。
他立刻将被子狠狠的按回身上,躺在床上,眼睛都给羞红了。
他看见了。
他这辈子一生清白,薄情淡欲,就没有如此羞过......
他的身上全部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一块块红的就像是种在身上的玫瑰花,红的娇艳欲滴,哪里都是.......
这一下关于昨晚的记忆也随之呼啸而来......
昨晚秦安的吻几乎要将他吞没了。
他疯狂的亲吻着他,就像个狼一样,亲还不够,还又舔又咬,林倾白本来就力气弱身体不好,后来那个狼崽子竟然将他生生折腾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像是漂浮在云端一样。
林倾白甚至分不清昨晚那些令他魂梦战栗的感触到底是梦还是真的。
别的不说,现在是真的痛.......
林倾白的手紧握着被子,用力的手指尖苍白,心中是波澜又起,眼睛茫然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时院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动静,像是熄灭柴火的声音。
林倾白心中的一惊,慌忙的看了一圈周围,手指颤抖的就要去拿地上的衣服,可是他的身上刚一挪动就痛的厉害。
林倾白咬紧了牙齿,眼睛痛的泛红,一手捂紧了被子,另一只手指尖探了出来,在空中颤啊颤,艰难的去够地上的衣服。
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秦安的声音:“师父,你怎么了?”
林倾白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抬头看了过去,只见秦安站在门口的位置,手中端着餐盘,不解的望着他。
林倾白立刻收回手指,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身子朝后面缩了缩,脸上的红意更深了。
秦安却是无知无觉,手中端着餐盘两步的走了上前,将餐盘放在了桌子上,对林倾白说:“师父,我已经将干净的衣服放在床头,你怎么还去拿脏衣服?”
说着秦安就躬下身子,拿起了林倾白枕边的一叠衣服递给了林倾白。
那一叠衣服被整理的干净整洁,一看就是秦安一大早就为林倾白准备好的。
若是平时林倾白定然会欣慰秦安的考虑周到,可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颜面扫地,就连昨晚被秦安给半是强迫半是哄骗做那种事情的愤怒都一股脑的出来了。
于是他的手紧捂着被子,半坐在床上,抬起眼怒视着秦安。
秦安不了解他师父现在在想什么,他站的位置比林倾白高了许多,即便是林倾白现在将自己捂得严实,可是他还是从缝隙中看见了
林倾白的皮肤。
林倾白的脖颈纤细,昨晚被他轻轻的一握就握住了,亲吻的时候就像是在舔舐一块温热的白玉,还带着淡淡的香气,令人欲罢不能。
而现在他师父的脖颈上、锁骨上,全部都是他昨晚做的孽。
林倾白的双眸泛红,嘴唇上破了皮,泛出一些血迹,衬的嘴唇更加的娇艳欲滴。
秦安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低哑的问道:“师父,您身体还好吗?用不用我帮你穿.......”
后面的衣服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枕头就狠狠的砸到了秦安的脸上。
秦安被砸的猝不及防,当时一句废话都没有了,只听他师父颤抖的声音对他说:“你给我、出、去!”
秦安的脸被砸出了一条红印子,抬手接住了林倾白砸向他的枕头,望着林倾白的怒目,他一时间不知道要将枕头给放到哪里了,身子朝前欠了两步,想要放到林倾白的床上,却在对上林倾白的眼睛时,又朝后退了两步,最后将枕头放在了案几上,转过身一溜烟的出去了。
秦安站在外面一直等到林倾白差不多换好了衣服,才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林倾白许久没应声,他才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林倾白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案几前,眉眼淡然的拿着汤勺吃饭,与方才捂着被子,面色羞然的判若两人。
秦安立刻走上前,坐在林倾白的身旁,笑的眼睛弯弯的对林倾白说:“师父,这个粥有些烫,我给您吹凉了再吃。”
林倾白侧过脸看着秦安那厚脸皮的笑,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汤勺扔进了碗里,发出了砰的一声脆响。
秦安知道自己昨晚过分了,他师父现在浑身不舒服脾气大,于是他陪着笑,接过了林倾白手中的汤碗,就像是当时在凡间他惹到他师父生气那样,乖顺的让林倾白找不到一点的错处。
林倾白一直是如此,对他心软的很。
每次他犯了错,惹他的师父生气了,只要他这样笑着哄着他师父,他师父的气便全都消了,不会再怪他。
秦安将手中的热粥吹的温度适中,抬起手将汤碗递到了林倾白的手中。
林倾白接过汤碗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他昨晚被秦安弄了那一场,确实感觉到饿了,只不过他的胃口小,昨晚应是太激动了,胃也不太舒服,只是吃了两口便差不多吃饱了。
秦安却还坐在旁边目不转睛的望着他,那目光滚烫的像是能将林倾白给烧出来两个洞。
林倾白的脸越来越烫,按着汤勺的手也愈发的无力,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将手中的汤勺放了回去,端着汤碗就想要站起来,走出这个房间。
可是他还没有站起身,身子刚一动腰间就传来一阵酸痛,林倾白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的血色白了大半,跌坐回了位置上。
秦安眼疾手快,立刻就扶住了林倾白,急切的问道:“师父怎么了?是不是腰痛了?”
林倾白紧咬着牙齿,手上撑着酸痛的腰间,懒得理他的废话。
秦安便探出了手,手抵开林倾无力的手指,而是用自己的手抚摸在林倾白的腰间。
他的手比林倾白温暖有力的多,林倾白自己捂着腰的时候没有任何作用,可是秦安的手不一样。
他的手很大,一下就覆盖住了林倾白盈盈一握的细腰,手上的温度炙热,似小火炉一般,在林倾白冷硬的腰间按揉。
一边按着,还一边在林倾白的耳边低声的认错:“师父,是我不好.......”
“.......”
“师父的身体不好,我昨天有些太着急了,没有顾念着师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