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
她居然还想摸他哥的屁股?
她居然还想摸他哥的屁股??!!!!
他哥虽然长了一张能同时拥有好几十个女朋友的脸,但从小跟着爷爷在菩萨佛祖面前吃斋饭颂经书长大的。
轻云出岫,高山白雪。
面前这女人居然敢对他哥有非分之想?
林琅虽然觉得他的反应过于大了一点,不过还挺赞同他对裴清术的那一连串形容词。
或许是觉得这小孩挺有意思,不管说什么他都能信。
哪怕她平时不是个性子活泼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裴蔺身上那种清澈的愚蠢让她忍不住想逗逗他。
此时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睛微眯,像是在回味。
“我当然对他有企图啊,刚才要不是我卖力的勾引撩拨他,你以为他能就这么算了?”
林琅是故意这么说的。
虽然不知道裴蔺为什么这么怕裴清术,后者分明是个慈悲到完全没脾气的主儿。
但想来他最害怕的就是事情当着他哥的面暴露。
这会他完全没受影响的站在这里,分明就是对方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裴蔺全新没怎么用过的脑子罕见飞速运转。
难怪他哥什么都没说,难怪他哥在里面待了这么久。
这女人居然......
“你怎么勾引的?”悲痛愤懑之下同时开始好奇。
他哥长这么大,追求者无数,手段偏执过激的更不再少数,他也没见他哥沦陷过。
礼貌斯文的说一句抱歉,然后就切断一切对方能联系上自己的方式。
如果这样还不能让对方死心,适当的一些威胁警示也是由旁人代劳。
裴清术从不亲自做这些。
不论何时都岿然不动的活菩萨,却被一个奇奇怪怪的小画家给轻易勾引到了?
“也没怎么勾引。我说免费给他摸骨,让他躺床上脱了衣服给我摸了几分钟。还附赠一副免费的画像。”她说,“不穿衣服的那种。”
裴蔺看见她嘴角没忍耐住的笑,知道自己被耍了。
靠。
他就说。
他哥怎么可能被人随随便便就勾引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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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厅灯火通明,钢琴曲已经从卡农换成了月光鸣奏曲。
裴清术拿了些甜点,准备送进去。
此时手停在门扶手上,听见里面断断续续传来的交谈声,迟迟没有下一步开门的动作。
睫毛轻垂,绵密一层,不动声色遮住眼底情绪。
唇角也只是扬起一道轻微弧度,近乎无奈的低笑。
“想什么,这么开心?”
身侧响起的低缓语调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徐初阳。
裴清术松开手,唇角弧度逐渐恢复平直,模样一如往常温和:“没事。”
徐初阳便不多问,只说:“刘叔在找你。”
“嗯。”他刚要过去。
徐初阳拉住他的胳膊,眼神流露担忧:“不喜欢就别勉强自己。”
指的是,那些陆陆续续往他身边聚的虚伪老狐狸们。
徐初阳知道,他并不喜欢这种交际应酬。
裴清术点头笑笑:“嗯。”
松开手后,徐初阳看着眼前的门,抬手就要推开。
裴清术眼尾稍敛,轻声叫住他:“你和我,一起过去?”
徐初阳抬眸:“嗯?”
他柔和眉眼,眼神露出几分无奈,先一步妥协:“应付不过来。”
徐初阳愣了愣,然后淡淡笑开:“还有你应付不过来的人?”
裴清术也笑:“太唠叨了。”
知道裴清术心中顾虑,那位老爷子最爱当红娘,碰上适龄未婚的小年轻总要唠叨上一圈。
裴清术和徐初阳每年都是他重点蹲守的对象。
平日里没多少交集,见不着。
但只要是碰见了,总得从手机里翻出好几十张女孩照片,非得让他们从中选一个顺眼的来。
徐初阳实在熬不住了,本来想着进去小憩十分钟。
但最后还是和裴清术一起忍了半小时的唠叨。
老爷子正拿着手机和旁边人摆弄介绍:“这个可是老师,教语文的,我孙女的同学。上回俩家里吃过饭,哎哟,要不说江南水乡出美人呢,说话的语调那叫一个软糯温柔。你们几个就没一个能配上人家的。”
裴清术和徐初阳的到来成功将老爷子的注意力吸引,他的眼中哪里还有那些不争气的小辈们。
这俩才是香饽饽。
他喜笑颜开,没了半分刚才的嫌弃。
“难得你俩同时出现。一个整天只知道忙工作和学习,一个满世界到处跑,这回啊,我一定要给你们找个伴儿把你们好好拴在这儿。”
手机里的照片一张一张往回翻,刚才被他夸上天的女老师似乎被打入冷宫。
配他们还是不行,差了点门第阶级。
“要不说你们两个臭小子运气好呢,我这儿还真有个几个和你们门当户对的女娃娃,性格一个比一个好。”
裴清术听的不算认真,他的注意力被角落那扇门分走一部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开的,裴蔺鬼鬼祟祟的从里面出来。
身后是戴着帽子遮脸的林琅。
大约是想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
是徐初阳的声音,将他的思绪重新拉回来。
直白拒绝的话语:“多谢刘叔好意,不过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老爷子愣了半晌,面带狐疑,疑心他是为了蒙混过去,随口找的借口:“啊,有女朋友了?怎么这次不带来一起见见。”
提起她,徐初阳脸上的笑容浮上温柔:“最近在闹脾气,等我再哄哄。”
直到见了此刻表情才觉察这话应该不假,听的哈哈大笑:“女孩子嘛,多少都有点脾气,你顺着她就行了,别总是想着讲道理。”
面对长辈教诲,他也礼貌回应:“您说的是。”
灯光清浅暗淡,有酒保端着托盘经过,不慎撞到裴清术。
衣服上沾了些酒渍。
对方顿时吓到脸色刷白,托盘也拿不稳,上面的酒齐齐摔在地上。
他忙着鞠躬道歉,全身颤抖的厉害。
他在这儿工作有些年头了,今天这场合和到场的客人,来头多大他心里是有数的。
面前这人明显是宴会上的贵客,风头甚至盖过了主家。
哪怕他身上一枚并不起眼的袖扣,自己都得奋斗好几年才能勉强买得起。
更别说是这身衣服了。
这得......赔多少钱啊。
酒保弯下腰鞠躬道歉,手指紧紧捏着托盘边缘,指骨都用力到泛白了。
心里盘算着,这次的工作丢了,自己没了经济来源,该怎么去赔这个钱。
估摸着把他卖了都赔不起。
心里逐渐一片死寂。
男人浅淡宽容的笑意自头顶散开:“无妨。”
酒保愣了半天,站起身来。
男人只是掏出西装前襟口袋里的方帕,缓慢擦拭身上泼了酒水的地方。
刘叔斥那人走路也不看着点。
说完之后又忙着去问徐初阳:“你那女朋友是做什么的,性格怎么样,本地人还是外地人?”
调查户口一般细致。
徐初阳无奈舒展开眉眼,笑意也染上几分无奈:“她是美术生,学画画的。至于性格,很倔,还爱咬人。牙印咬的我身上到处都是。”
手上动作停下,裴清术指骨逐渐收紧着。
眸光也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