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1 / 2)

东宫之女 花下残棋 10960 字 2022-11-12

一场大战下来,又牵扯到了贪污的事儿,陇西府衙众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齐邯这段时日也大多待在官署中,每日清点核对战场善后事宜,以及各种战利的安置。

回到府中时,往往都已经是深夜。

萧神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刚翻了个身,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悬在卧房和厅堂之间的纱帘被掀开的动静后,转了个身朝里,阖目假寐。

不多时,被衾也被掀开,身子落入了一个暖融融的怀抱里。

那怀抱太暖,屋中尚未燃起炭火,被衾虽十分厚实,且还塞了汤婆子在里头,她却仍是下意识朝那暖和的地方靠了靠。

如此一来,齐邯自然察觉出她未睡着。

“怎么还不睡?”齐邯将人紧紧拥在怀中,又去替她暖略显冰凉的手,声音温和。

萧神爱动了动,寻了个让自个舒服的姿势,方才小声说:“太冷了,睡不着。”

齐邯抚了抚她柔软如瀑的发丝,方才低声问:“现在还冷不冷?”

壮年男子本就火气旺盛,再加上放在床尾的那个汤婆子,身上霎时像被一阵暖意包裹着。

萧神爱笑着推了推齐邯的胳膊:“好痒,不冷了。”

推了一会却没推开,她禁不住转过身去,却瞅见黑暗中一双沉黑的眸子,正炯炯盯着自个瞧。

心跳忽的漏了一拍,她撇了撇嘴哼道:“我说很痒,你没听到吗?”

齐邯伸手在她身上轻轻抚动着,缓声道:“桐桐可是睡不着?”

萧神爱趴在软枕里头,轻轻翻转了几下,闷声道:“有一点点。”

“睡不着啊……”

听着身侧意味深长的声音,萧神爱立刻警觉起来,她手忙脚乱抱着锦衾往里侧挪,磕磕巴巴道:“怎么会睡不着,马上就睡了呀。”

然身侧那人却是一手撑头,眸中流露出些许笑意,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萧神爱忽而后悔睡前留了盏灯在床头,那一盏流光的灯火,足以叫她瞧清楚齐邯的面容和神情。

想装作没看见也难。

“桐桐。”齐邯轻唤道,“过来些。”

萧神爱最不喜被旁人命令,下意识就要反驳:“不要,你为什么不过来?”

甫一说完,她忽觉有些不对劲,而后又见面前男人勾了勾唇角,眸中笑意愈甚。

“好,我过来。”

面前的光亮被高大的身影覆盖,蓦地暗了下来,唇瓣被攫住,经几番辗转,才得以喘息片刻。

在她控诉自个靠得太近,叫他离远些的时候,齐邯却只是略微诧异的挑了挑眉,委屈道:“我是听你的话过来的。”

萧神爱不高兴了,刚才那句话,分明就是齐邯激她说的,这怎么能作数!

他太知道什么时候能叫她说什么话了。

连她会回什么,都拿捏得一清二楚。

“我没说。”思来想去,只剩下这个法子,萧神爱捂着耳朵装聋作哑,拼命否认。

只要她不承认,他就奈何不了她。

总不能让她重新说一遍吧?

齐邯轻笑着伸出手,拇指在她唇瓣上按了按,轻声道:“怎么会没说呢,我方才亲耳听见,就是从这儿说出来的。”

最后一道轻柔的声音说罢,男人眸色陡的一沉,视线胶着在她身上,忽的垂首,一吻落在泛着波光的桃花眼上。

“乖些。”齐邯又在那浅粉的眼尾处亲了亲,逐渐向下转移至柔软的唇瓣,仅是细细密密的啄吻,手也按在美人身后,安抚她略显颤栗的身子。

帐外燃着的那一豆灯火,足够萧神爱瞧清他身前流畅的几道线条,纵使已经从战场下来这些日子,他也一日都没荒废过。

那处的块垒,似乎更加的紧实了。

饶是已经看了许多回,萧神爱也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半垂着眼皮,都不敢细看。

多看一回,眼睛都要被灼得发疼的。

几番挣扎之下,萧神爱的衣襟已经散了,藕色的抹胸若隐若现,其下更有着连绵的山峦丘壑。

齐邯眸色一暗,身子微微俯着,倾身而下将里侧的美人覆住,在她的耳垂处轻轻一吮。

萧神爱霎时酥了半边身子,懵懵懂懂的睁了眼,咬着唇瓣问:“你明日不用去官署吗啊?”

这些日子官署事忙,齐邯大多时候仅是逗弄她一番,不像今日一样来真格的。偶尔他甚至会离开一二日,亲自去发放抚恤。

他有时回来得玩了,她要么已经睡着,要么则是半梦半醒之间,仅能感受得到他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小心翼翼将她拥在怀中。

偶尔将她闹醒了,她哼唧两声,则是轻声细语的哄着,不敢叫她有半点不虞。

便是偶然情到浓时,也是他回来得早,正巧有了兴致的时候。

很少像今日,这般晚了好要……

令她恍然想起尚在京中的日子。

“明日不用去。”齐邯在她耳廓边上轻声回了句,听着她说明日并非休沐日,他只是笑了笑,“明日咱们该要启程回京了。”

萧神爱蓦地瞪大了眼,愣愣回道:“何时回京?”

“明日。”齐邯答了话后,担心她又闹腾起来,连忙安抚道,“襄武被围时,你操劳了许久,身子尚还未养好,我不想叫你再分神去想这些,才将一切打点好了才告诉你的。”

萧神爱努着嘴,眼里流露出一些委屈,揪着他半披在身上的寝衣问:“在你心里,我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齐邯亲了亲她的面颊,柔声说:“做得好的,这样的小事,桐桐当然做得好。”他解释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叫你歇上一回。”

天水王围困襄武时,她一直在强撑着,身体瞧着比往常还康健些。

他初初回城那日,萧神爱白日倒没什么事,夜间却发了些低热。他探手摸上她的额头的时候,便觉掌心里一阵滚烫。

急冲冲的着人去唤了医士来,至下半夜时,那阵低热已经自个退下去。他仍是不放心,盯着她喝了两日的药。

萧神爱尚不知道自个发热的事儿,只以为喝的是补药,还跟他抗拒过许多回。

“好了,咱们明日下午启程。”齐邯略有些粗粝的大掌按在美人的后颈处,星眸中流转着光华,“不气了好不好?你也该为我想想的。”

萧神爱怔了一下,这跟为他着想,有什么关系呀?

“我哪里没为你着想了。”她小声嘀咕了句。

到底忌讳着悬在头上的男人,没敢太大声。

齐邯叹了声,倾身而下,将她完全覆盖住,呢喃道:“你若是累病了,叫我怎么办呢?”

今日折腾得格外狠些。

这样的情境中,萧神爱低泣了好几回,然齐邯每回都只是将她哄了几声,待她啜泣声稍稍平复些许后,又重新动作起来。

如此反复了许多回,她眼睛都快哭肿了。

直至帐外翻了白,影影绰绰的能瞧见树丛轻晃,齐邯方才止歇了下来。

被他抱去浴房清洗时,萧神爱恹恹的趴在他怀里,才瞧见被自个抓挠出来的印子。

往日顶多有一二道,今日被他折腾得厉害了些,她亦是不管不顾的,下手也没个轻重。

顺着她的眸光看了过去,齐邯执着一只柔夷把玩,瞧着上面刚染好的蔻丹,轻笑道:“下回该给你剪短些才行。”

“不要。”萧神爱猛地将手抽了回来,生怕被他将刚染了色的指甲给剪了,宝贝似的护着,侧首瞪了他一眼。

齐邯忍不住笑。

他哪里敢这样,不过是逗她一逗罢了。

还是这般不经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