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院门就瞧见一个蓝色身影正在院里给花浇水,她走近一看,原来是沈逸之。
“沈师兄。”
沈逸之听到她的声音转身望来,提着花洒惊喜道:“小师妹,你回来了。”
“刚刚回来。”
花虔笑道,“你怎么在这里呀?”
沈逸之解释道:“我每日下课没什么事情,便帮你院中的花浇些水、施施肥,也算是修身养性,陶冶情操。对了,付琅他们不是护送你们同去的吗,怎么前几日先回来了。”
事关江湖安定,魔教出现在荔城的事情唐武并没有宣扬。
花虔道:“我路上感染了风寒所以耽误些时间。”
听到她生病,沈逸之连忙道:“那小师妹要多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花虔笑眯眯,“已经没事了,多谢沈师兄关心。”
身后的侍从搬着箱子进来,她从里面挑了几本书递给沈逸之。
“我去荔城书局买了不少书,还有最新连载的话本和画册,算是答谢你这段时间照料花草之举。”
沈逸之接下书笑道:“那我就收下了。这段时间的功课我抄了两份,待会给你送来。”
花虔也不扭捏推脱:“好啊,那就多谢沈师兄了。”
送走沈逸之,她回屋歇息一会就见玉律跑回屋里。
“小姐,你回来了!”
花虔见她气喘吁吁,给她倒了杯茶:“刚回来,你到哪去了,一身的汗。”
玉律喝了口茶才缓过气道。
“下个月就到盟主的四十大寿了,请帖、陈设、菜品都要一一备好,碧汝姐姐他们忙得不可开交,唤我前去帮忙。您这段时间不在我也没什么事情,就去给她们打打下手。”
花虔这段时间满脑子都是画册的事情,倒是将这给忘了。
“对了,唐伯父寿辰将至,那咱们也该着手准备贺礼。”
不过她如今寄人篱下,无钱无权也买不得什么好东西。
况且唐武位居武林之巅,也不缺什么昂贵的物件,她若是送些寻常贺礼反而寒酸。
思忖片刻,花虔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物以稀为贵,钱她没有,不如送些自己擅长的。
*
烛光摇曳的祠堂内,唐武眉头紧锁。
“瑾儿,荔城的事你怎么看?”
“依裴元所言,当日他们是无意中发现血蝠袭人,并非血蝠主动寻门。妖婉则更像是冲着洛无邪前去,或许与玉机门遇见只是巧合。但魔教两护法同时出现在荔城,必定是有阴谋。”
唐武颔首:“魔教这两年异动频频,怕是心怀不轨。听闻新上任的教主公子徽是个毛头小子,但年纪轻轻就能压制住四大护法,其心性手段不可小觑。”
他负手踱步道:“正邪必有一战,武林人才济济,若形成盟线,压制魔教不在话下,但大战之后武林局面如何谁也不得而知。琅玡山和星尘派向来对咱们玉机门虎视眈眈,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便不好办了。”
唐瑾道:“离下一届武林大会还有四年,如今玉机门在武林的地位已稳,若要除魔,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唐武却摆手道。
“不急。虽然武林盟的形势稳定,但除魔一战的损耗不可小觑。依为父的意思,你的武功在年轻一辈中乃是翘楚,又有玄铁刀扇在手更是如虎添翼。等秋日群英会时你若能拔得头筹,名声大噪,玉机门才是真正的春秋鼎盛。”
“倒时由你提出讨伐魔教,联合武林各派共同除魔,如此一来不论结果如何,你都必定是最大的功臣之一,若是能亲手斩下那魔头的项上人头,那咱们玉机门百年基业便可更上一层。”
唐瑾听闻他的满心盘算,唇角微勾,垂眸掩住眼中的讥讽:“父亲运筹帷幄,儿子自愧不如。”
唐武接着道:“咱们还需早做对策,不能引起魔教和有心之人的怀疑。我会趁这次寿辰同其他几位门派的掌门密谈,共同商议伐魔大事。”
“是。”
唐武忽然想起花虔,询问道:“对了,虔儿如何了?”
“受了些小伤,身体已经无恙了。”
唐武点点头随意道:“那就好,派人给她送些补品。舟车劳顿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唐瑾拱手行了一礼:“儿子告退。”
他最后看了一眼祠堂上供奉着的列祖列宗的牌位,昏暗烛光下静穆而庄严。
但唐瑾的眼中毫无敬畏,只划过厌恶和轻蔑,旋即转身离开。
踏出祠堂,唐瑾走在后花园中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吐出一口浊气。
天空一碧如洗,大朵白云悠悠飘过,花丛中鸟鸣啾啾,一派宁静致远。
比那黑暗压抑,让人心生厌恶的祠堂更似人间。
一道娇俏的身影从花园拐角处跑来,鹅黄衣裳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光,如绸缎般的长发高系着编金流珠蝴蝶绳,绑成两条双马尾垂在脑后,随着轻快的步伐,珠绳和长发微微晃动交缠在一起,如同水墨山水中的鎏金勾笔,又似破开乌云的雨后阳光。
“唐瑾,我正要去找你呢。”
花虔睁着明媚的杏眼望向他,一笑间嘴角的梨涡乍现,不知晃乱了谁人思绪。
作者有话说:
唐瑾:小样跟我斗,赶紧滚蛋吧你
洛无邪泪眼:谁能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