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虔被他的理所应当弄得没有脾气,撇嘴道:“既然我已经倒满了水缸,那你是不是该遵守承诺,教我武功。”
唐瑾颔首:“这是自然。”
听到这话花虔眼前一亮,不由的朝他凑去:“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学武?”
唐瑾坐在床边本就离她不远,如今的距离更近,花虔头发毛绒绒的,衣衫也有些凌乱,这个角度他甚至能瞥见轻薄衣衫下若隐若现的红肚兜。
白皙的皮肤在鲜红布料和刺绣的映衬下更是刺眼。
以前夏日里穿个吊带逛街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所以花虔还未意识到她现在已经被“看了身子”。
唐瑾若无其事的挪开目光:“等你伤好后。”
心下却琢磨着居然有人会在肚兜上绣只猪,还绣得那么丑,真是天下无奇不有。
花虔要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要抱不平,这可是小猪佩奇!
社会人标配小猪佩奇!
唐瑾自然不知道小猪佩奇是何许人,他起身负手道:“习武艰苦,鱼姑娘好生休息,先养好身子才行,在下先告辞了。”
花虔自然不留,唐瑾离开后,唐武又派人来嘘寒问暖一番,送了好些补品。
而唐瑾刚出院子,就被唐武的人叫去大殿。
看着大殿牌匾上写的忠义二字,唐瑾勾了勾嘴角,抬脚进入殿内。
“父亲找我何事?”
唐武转过身,皱着眉头望向他:“瑾儿,你做得太过分了。”
“不知父亲所谓何事?”
“虔儿是你的未婚妻,你本该爱惜她,怎么却反而让她做这些粗活?若是虔儿出了什么事情,你让为父如何向鱼兄夫妇交代,如何向武林交代?”
唐瑾听着他满口的武林忠义,敛去眼中的不屑,不紧不慢道。
“儿子这么做是为了鱼姑娘着想。鱼姑娘想要为双亲报仇才执意学武,可江湖之路比她想象的还要艰辛。若是她只是一时意气用事,这次挫折足以让她放弃,玉机门只要好生养着她便足矣,旁人自会美誉父亲忠义之名。
但倘若鱼姑娘受尽苦楚也不放弃,更是让天人下看到魔教凶残,逼得一个姑娘走投无路。一介弱女子尚能奋起,这更能激起武林中人对魔教的愤慨之情。”
唐武听着他这话思量片刻,微微颔首:“此话倒也在理,不过虔儿的身子虚弱,即便她愿意习武,凡事也还是要循序渐进。她已经受了太多打击,你既然是她未来的丈夫,还是要好生照顾她。”
唐瑾唇角微扬:“父亲放心,我自会好生照拂。”
*
花虔梅开二度再度负伤,脚上缠着绷带也无法下地,每日只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又恢复了咸鱼躺平的日子。
听闻唐瑾护送玄铁晶石去了铸剑山庄,这段日子都不在门派。
没了这个大魔头,花虔也乐得清闲。
平日里除了许大夫来给她把脉,就只有沈逸之会经常来看望她,给她送些书画打发时间。
一日,花虔让玉律搬了把躺椅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杀菌,翘着二郎腿吃着葡萄,随手拿起沈逸之送来的新画册翻了几页,眼睛却越睁越大,瞪成铜铃。
这本书名叫西行记,说的是一只石猴成为齐天大圣,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后,被西天取经的唐僧一招“大威天龙”劈开五指山救出,之后护送唐僧西天取经的故事。
师徒四人犹如满级大神屠杀新手村,一路打怪,最后发现神界压迫三界邪恶统治的真相。
现在已经画到了唐僧组织花果山好汉联盟,合伙打死了玉帝,要跟西天如来决一死战。
花虔:“!!!”
这种古典名著大杂烩,融合了叛逆,热血,奇幻,充斥着对封建统治的反叛精神,一看就是社会主义飘飘红旗下长大的炎黄子孙才能画出来的神作。
正巧沈逸之下课后抱着新书来看望她:“鱼姑娘的身子好些了吗?”
花虔见到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抓着他的衣袖问道:“这本画册哪来的?”
“画册?”
沈逸之瞧了眼她手中的画册,顿时笑道,“鱼姑娘喜欢吗?这画册还在连载,每月只出一期,新的一期得等到下个月了。”
花虔急道:“你知道这画册的作者吗?”
沈逸之摇了摇头:“作者真名我倒不清楚,只民间流传的笔名叫什么,唐僧不洗头。奇奇怪怪的,不过能画出这本奇书也的确是奇人也。”
唐僧不洗头。
能叫出这个名字的,绝逼是同道中人啊!
花虔激动的拉着沈逸之,眼中冒光:“他在哪里?哪里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