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琰看林修然一直没有说话，那事情应该就是他所猜测的那样，林修然果然是被成煊包养了。

他连忙问林修然：“那成少对你好吗？”

林修然：“嗯。”

苏琰：“他是不是很凶？”

苏琰在花样年华工作的时候，当然也是见过成煊的，那时候几个人簇拥着成煊迎面从大堂走进来，成煊穿着灰色的西装，宛若太阳一样耀眼，直冲冲着朝他劈过。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气质矜贵的人物，那时候都快看呆了。

但是他慢慢就发现成煊只有一张皮囊长得好，浑身上下都是纨绔子弟的臭毛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性格也凶得很，所以他很好奇成煊对林修然凶不凶。

林修然的回答是：“不凶，挺温柔的。”

苏琰：“……”

不敢相信，成煊可能会是温柔的人吗？

而且林修然似乎也不是个能说出“某人很温柔”的人。

林修然是他们这群服务生里面长得最好看的，也是最冷淡的，淡得没有一丝人气，好像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去关注的。

这样的林修然，竟然会觉得成煊温柔。

要知道当时成煊可是上演了强取豪夺的戏码，林修然还被成煊弄伤，住了好几天院，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原谅一个曾经那样伤害自己的人吧？

苏琰没读过多少书，他听人说过有个奇怪的病，名字叫斯德哥摩尔综合征。

一个人如果在长期被控制人身自由的情况下，控制者的一举一动都能威胁到他的存活，受害人会对加害人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甚至会为这个人说话。

林修然不会就得了这个什么斯德哥摩尔综合征吧？

可是，这也不对呀，成煊肯定没有禁锢林修然的自由，不然他也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和林修然说话了。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真是想不明白。

苏琰还想问点别的细节，但是林修然心事重重，一副不愿谈论太多的样子，他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他还是尊重别人的秘密比较好。

毕竟被有钱人包养，怎么样也说不上是光彩的事情，他明白的。

苏琰马上说：“修然哥，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他这两天一直陪着那个恶心的老男人，那老男人又色又扣门，折腾了他整整一晚上结果连早饭都不舍得买给他吃，他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

这些路边摊上菜特别快，苏琰毫不在意形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个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一只小小的黑猫，浑身上下好像被墨水泼过的那种深黑色的小猫，在他们桌子底下下“喵喵喵”地叫。

苏琰急着吃饭，还没有功夫搭理它，小猫又转向去林修然脚边转了一圈，用力蹭了蹭他的裤管，继续“喵喵喵喵”地叫，林修然便夹了一块肉给它。

小猫看这个人会给它吃的，就一直在林修然脚边转，林修然就把自己那份都给他了，反正他待会还要回去做饭，现在也不饿。

对面的苏琰狼吞虎咽一阵，终于填饱了肚子，抹了抹嘴上的油光，也开始兴致勃勃逗猫玩：“小猫咪，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自己一个猫，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猫继续埋头干饭，没有时间回复他。

苏琰伸手顺了顺猫的毛，突然有感而发：“看来你也没有爸爸妈妈……”

林修然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叔叔的身体最近怎么样了？”

当时苏琰是因为父亲得了重病，才从会所里辞职的，苏琰那边叹了口气：“已经走了。”

“抱歉。”

“没事，早就已经预料到的事情，走了也是一种解脱。”

林修然静默一会儿，又问苏琰：“那你要不要把工作辞了，先回去学校上课？”

苏琰一直从事这样的职业也不是办法，如果有什么地方急着用钱，他可以先借他一些钱。之前成煊转给他的一百万，他一直存着没有用，自己打工的时候留下的存款也还剩下一些。

这些存款本来是留着租新房子的，但是现在已经用不上了，刚好可以借给苏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