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没察觉到他的不对,轻轻抬起他的胳膊,把披风系好。
“我能邀请您喝杯茶,海边湿气大,对身体不好,您还受了伤……雾矢君?”
雾矢格桑把胳膊抽回来,剜他一样,把披风裹紧,然后甩袖而去。
雾矢格桑「47」-1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
为什么收了披风收了关心还掉好感度?
他用引以为傲的大脑飞速收集着已有情报,罗列一个个可能性,好像都不太对劲。
素来擅长揣摩人心的魔人迷茫了。
相处这么久,雾矢格桑为数不多的几次情绪波动他都记得,一是有孩童遇害,二是他想探究他私事,或者算计了他的时候。
可雾矢格桑好感度降低的时候,他坐的远远的喝茶,也没搞事……?
费奥多尔突然想起自己刚在监狱时,试探恋爱系统的举动,装柔弱。
还有他说完那就话后,雾矢格桑愤愤的看过来的那个眼神。
因为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还因为自己身体孱弱而生气?
仔细想来,路上也不是没有征兆。
比如明明抱不动,还死鸭子嘴硬的要抱着他证明自己能行。
他竟然是这么要强又幼稚的人吗?
费奥多尔失笑。
“阿陀。”
把脑袋伸过来吃瓜的果戈里欠揍的提议:“现在应该带着红茶和点心追过去道歉,然后干一些哄人应该做的事情,比如——”
“我真心觉得您应该闭嘴,尼古莱先生。”费奥多尔冷漠的打断他:“您是自己来的吧。”
背着福地樱痴,和中原中也背后的那个人合作,目的是从得到武装侦探社对副本的情报,这已经是背叛组织的行为了。
虽然天人五衰早已名存实亡。
“……我明明是和助手一起来的。”果戈里嘟嘟囔囔:“而且这么说也太过分了,我不也是来救你的吗,阿陀。”
【限时主线副本:咒术高专已开启,玩家有五分钟的时间确认是否进入副本,注意,该主线副本一旦拒绝将无法重新开启】
「一所学校,两个校区,这所学校有七大铁律,一是校长办公室不要进,二是路过男生宿舍楼二楼时不要说话,三是夜晚十二点之前千万要入睡,四是见到学长学姐要问好,五是老师的话要听从,六是跨校区要向校长申请,七是尽量不要伤害同学,最后,再提醒您一句——小心兔子」
这条消息出现在所有人的面板上。
顷刻间,船上行动的都停止了动作。
太宰治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悬浮面板,错愕的睁大眼。
……没进入横滨,且拥有无效化异能的他,也能拥有面板?
系统面板像是听到了太宰治的疑惑,又打出一行字。
【当持有系统者在一定范围内有为持有系统的异能者存在,系统持有者可选择分享系统】
【当多个系统持有者聚集,出现副本任务时,一人同意,默认全员同意】
太宰治抬头看了眼中原中也,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中也。”
中原中也嘴角抽了抽:“不是我……说起来随时进入副本的权限,不是只有后期获得系统面板的人才有吗?”
从武装侦探社两次带来被关在默尔索的费奥多尔在副本内的情报后,异能特务科就实验过了这点,后期得到系统面板,且不在横滨境内的异能者,有随时进入副本的权限,但在横滨第一批获得系统的人却只能通过门进入。
太宰治摸摸下巴:“进化了吧。”
果戈里欢快举手:“是我是我!”
快把掌握的副本情报都告诉他吧~
难怪当时的他能进入副本,原来是雾矢君……
费奥多尔眯了眯眼。
如此便利的系统‘寄生’条件,简直像病毒传播一样……
那个系统,好像打定了主意要将全世界的异能者都扯进来。
它想干什么?
“尽量不要伤害同学?也就是说,这个副本,玩家间可以互相伤害吗?”
船舱里的雾矢格桑单手支撑着下巴,他这个方向,刚好能透过玻璃看到费奥多尔。
他将尚余体温的披风裹得更紧,盯着自己被风吹到「10」的生命,瞳中满是幽怨。
——他不会感冒吧。
【欢迎各位玩家来到超大型联机副本——咒术高专】
*
阳光洒下,树影婆娑。
高大的白发男人猫一样蹭着树皮伸了个懒腰。
“又是美好的一天,你说是吧,杰。”他双眼被黑色的布条蒙住,却没有丝毫盲人的脆弱,反倒多了一丝邪性:“空气真清新,学生真活泼,他们的青春活力我在这都听得见。”
就在不远处,有成群结队的学生正在操场上正活动着。
一边绑了个丸子头的黑发男人坐在一条龙形生物的身上,双脚离地。
“别高兴的太早了,悟。”
他也看向操场,语气淡漠:“你知道交换生的事情吗?”
“交换生?”五条悟夸张的怪叫一声:“我们这种小学校也能轮到那么高级的东西吗?”
“……”夏油杰沉默了两秒:“他们明天来,别做的太过了,悟。”
五条悟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他摆摆手:“知道啦,只要他们乖乖的不乱跑,杰啰啰嗦嗦像个妈妈桑。”
这不是完全没放在心上吗。
夏油杰无力的揉揉额头:“为了约束你,我在新生里安插了盘星教的人。”
长了一双狐狸眼的男人瞳中闪过冷光:“要是让我发现我的门生被你玩死了,你就替我去打扫动物园吧,悟。”
懂了懂了,只要试探出杰的眼线是谁,就能随便玩了吧。
猫科动物一样恶劣的男人恍然大悟,但嘴上却信誓旦旦的发誓:“我明白了。”
为表诚意,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拉下眼罩,他看向操场。
“你就放心吧杰,看这些学生,不是被我带的很好吗?”
容纳了苍穹星宇的蓝瞳清晰的倒映出操场的情景——一个男生被什么东西抛到空中,漫天的鲜血飞溅,然后身体一点点被撕碎,最后落到地上滚了好几圈的,只有一只干瘪的兔子头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