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咒灵说话的间隙, 外面突然传来阵阵巨响,羂索瞬间惊悸不安,心跳如擂鼓。
“他来了。”
羂索死死掐住手指,用疼痛清醒大脑, 他立刻加急语速, “他敢直接找到这里来就表明他已经准备好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
他站直腰板,字句有力, “用你的六眼去看, 五条悟!只需要一眼你就能知道我是在诬蔑你的挚友还是说出了他一直以来隐瞒的实情!!!”
羂索看见一黑一白两名特级咒术师的面色随着他的话而变动, 心情大好。
就算是这一次被这两个人杀了又怎么样?
只要能让他们两个阻止鹤见稚久,那就是他羂索赢了!
“十年前鹤见稚久能触犯咒术规定条例定制了一个特别的叛逃, 你们觉得十年后的今天, 鹤见稚久连这三天出去做的事情都不告诉你们是为什么?”
五条悟握紧拳头横眉怒目, 夏油杰收紧对抓住羂索的咒灵的控制。
鬼手指甲深深地刺入羂索受肉的躯体, 几乎要把他捏成一条攒成一团。
“又一次被最弱小挚友保护的感觉怎么样……咳哈哈哈哈哈哈哈!亏你们两个还是最强的咒术师!连一个四级都不如!”
羂索吐出一口血,内脏被挤压, 痛苦如锥心刺骨袭抽紧神经,但他感觉到了快意!
凭什么他一直以来如履薄冰,他也要这些天之骄子体验一下被鹤见稚久算计的感觉!
“夏油杰!你有什么脸面还在这里说什么为了咒术师的话!是你的正论, 你的行为你的理念你的一切影响了年少无知的鹤见稚久!否则他怎么会走上这条路!”
“五条悟!你自持最强咒术师的力量, 为什么连一个毛头小子都保护不好!你不是自负是鹤见稚久的挚友吗?十年前你明明有机会劫狱让他不做出屠杀刑场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让他踏出这最后一步?!”
“你们!特级咒术师!”
羂索被折腾得发丝四散,嘴角鲜血不止,四肢百骸都没一处好肉, 但他肆言如狂, 丝毫不惧。
“他为了你们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夏油杰主持百鬼夜行, 让你五条悟统领咒术界, 让你们两个在涉谷此地互相挟制却能保护彼此性命不受外界侵扰。”
“而他呢?!孤身一人对峙二十根手指的两面宿傩!”
“只知道为了各自立场一决胜负, 只知道互相倾轧不顾生死,就你们这样也配让鹤见稚久为你们操心?!”
悔恨吧,痛苦吧——
快想起来十年前你们究竟是抱着什么样心态,隔着薨星宫结界眼睁睁看着鹤见稚久自愿被带走。
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听鹤见稚久拒绝你们的救助,宁死不愿你们一起染上污名。
羂索双目充血,内心畅快!
“告诉我,当今世代最强的两位特级咒术师。”羂索勾起嘴角,他故意质问道,“你们又要再一次放任你们的挚友走上歧途,再一次甘愿受到挚友的保护,再一次——”
“让他举世皆敌,众叛亲离吗?”
鹤见稚久啊,你可真的和你的挚友关系亲密。
羂索笑得喘不过气,笑出血泪,却气息微哑,声嘶力竭耗费他太多精力,靠抓着他的鬼手支撑。
十年前他将鹤见稚久认作是挑拨夏油杰牵制五条悟的一颗随手拈来的棋子,连蝼蚁的资格都懒得赋予,完全就是随意出言蛊惑。
谁能想到呢,十年后一切都反过来了。
反到他不得不选择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此世代最强咒术师去当抑制鹤见稚久的棋子,让鹤见稚久从一介微草翻身成为了执棋人。
“……。”五条悟没有
出声。
白发咒术师的眼睛却从刚才开始就死死盯着这个肆无忌惮的‘人类’,压抑着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
他后悔吗?
他当然后悔!
当初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挚友他的心情怎么可能好!
如果不是鹤见稚久一如往昔像从来没有叛逃过一样,偶尔发发短信,LINE上面和平常一样会用见过的趣事互相分享,每年生日不管身在何方身份有多悬殊都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给他送来生日礼物……
鹤见稚久越是珍惜这段友情五条悟就越悔恨!
鹤见稚久根本不打算因身份对立而放下友情,反而因此把友情摆在了事业同等。
……这让五条悟怎么下得去手在十年内的对特级诅咒师追捕里下得去手。
怎么可能!
“悟。”夏油杰刚开口,却发觉自己好像几百年没说过话一样,喉头干涩。
他闭了闭眼,“杀了他,悟。”
夏油杰说,“有疑问我们去问稚久,不要被咒灵挑衅了。”
他的声音像灌进了沉重了冷风,“你知道,稚久不会骗我们的。”
是啊,鹤见稚久唯独不会骗他的挚友。
只要五条悟夏油杰问,鹤见稚久就会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