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 天元大人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和星浆体同化呢?”
“答案是——”鹤见稚久说,“无论是天元大人死了还是星浆体死了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而对于天元大人来说,他不和星浆体同化, 结界就会因为他而出现问题,拖着陪葬的是整个国家。”
“所以随便死哪一个对我来说都是有利的,天元大人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才会同化星浆体。”
“嘛嘛,虽然天元大人的结界术确实很厉害啦,他同化的时候我都只能看着的,根本动不了。”鹤见稚久一笑,“不过毕竟天元大人是以结界术出名的嘛, 所以我只好对理子小姐动手了。”
五条悟看着昏迷不醒的天内理子,突然神色一肃, “你做了什么?”
“唔, 证实了一个猜想。”鹤见稚久食指戳戳下唇,有点无辜的喜悦,“咒力是基于负面情绪, 咒灵又诞生于各种各样的恐惧、诅咒和不详。因此我推论只要咒力使用得当, 咒灵也可以由咒术师人为创造。”
“就像让咒灵进化,或许可以从增强它的咒力存储或者扩大它的存在感着手一样——当然这个我还没试过。”
“所以你先引起了天内理子作为星浆体的不甘, 然后激化了她内心的负面情绪, 是吗?”夏油杰难以置信,但他还是能推论出对方的想法。
这是和他最亲近的挚友,他们应该了解彼此。
“可以这么说。”鹤见稚久摊手,“理子小姐的决心很不错, 所以1.26亿人的性命就交给她了。”
“不甘、恐惧、悔恨、愤怒、嫉妒……那一刻甚至都差点不需要我去使用术式了, 理子小姐真的很厉害。”
“人在绝境的潜力果然还是很强大。”鹤见稚久摸摸下巴, “就是有点可惜,只成功反噬了天元大人,还没能完全塑造出一个诞生于理子小姐的过咒怨灵。”
他看了一眼天内理子,又朝两人挥挥手,“好了,天元大人的那部分我说完啦!”
“再是我。”
灰发少年指着自己。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理解,但是杰,我已经叛逃了,在杀了天元大人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会被处以死刑。”少年叉着腰,“死缓的可能性为零那种哦!”
杀死天元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数,搞不好是要被整个咒术界通缉的。
“……那之前炸薨星宫的也是你,对吗。”
鹤见稚久一愣,“诶,你怎么知道?”
他承认他对薨星宫有想法是因为想来一波偷袭,作为一个和先生合作的简单尝试,因此他根本没有告诉任何人或咒灵,等等……
——是羂索。
“啊……我居然被背刺了。”鹤见稚久抓抓头发,有些苦恼。
羂索果然很不可靠。
“不过也无所谓。”鹤见稚久笑嘻嘻的越过天元的尸体,脚步轻快,“反正我也背刺了他嘛。”
谁还不是个屑呢。
他走到内侧结界的边缘,和两人隔着一层浅薄但无法突破的膜。
“再说我吧,杰,悟。”少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他们把那个孩子烧死了。”
是在考核的时候。
低级考核不需要咒术师推荐。
鹤见稚久垂下眼眸,“然后我杀掉了所有村民,然后用大量的金钱让监考官瞒下了这件事。”
“你知道吗。我当时都以为我要直接被通缉成诅咒师了,但那位监考官什么都没说,把这件事推到咒灵身上了,还给我记了一个弃考呢。”
“咒术师。普通人。哈哈哈哈哈,真没意思。”
“我一直以来坚守的正义算什么呢?”
“我一直以来保护的是什么呢?”
“我的梦想又算什么呢?”
“我的信仰又算什么呢?”
“为什么——我不能让这些猪猡败类一起去死呢!”
“鹤见稚久!”
五条悟喊道。
“别说了。”白发少年紧紧握拳,重复道:“别说了。”
“太温柔啦,悟。”鹤见稚久的手放在结界上,好像这样能摸到他一样,但他依然控制着自己的力度,不会把手伸出去。
内侧的他是可以离开结界的,一旦出去一点就会被这两个人抓住。
“我知道我的术式在影响我,我也知道你看得出来——六眼,它真的超厉害。”
鹤见稚久还不忘夸夸他的另一个小伙伴,“当然杰的术式也很厉害。”
“悟想说的东西我都清楚,但是我不会接受这份奢侈的情感。”
“悟是既定的特级咒术师,是五条家的继承人,是六眼和无下限的持有者。”
“杰咒术天赋和悟一致,也是未来必将成为特级的预备役,咒灵操术的上限完全支撑得起。”
“所以没必要。”他说,“没必要沾上我这趟浑水。”
“我的理念,我的计划,应该由我自己来完成。”
“什么狗屁不通的理想!”五条悟一拳砸在结界上,吓得鹤见稚久立刻缩手。
“你别在里边自以为是的呜呜渣渣!出来!咱俩单独唠唠!”
“我拒绝——”
鹤见稚久心情倒是很好。
“现在是无奖竞猜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