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见稚久晃着脑袋哼着歌, 头上是顶毛茸茸软乎乎的白色哥萨克帽。
他刚从外面进来,吹了冷风脸上冰冰凉凉的,裹着的小斗篷里倒还有一点暖意。
“我回来了!”他喊了一声, 精气十足,“又找错啦!”
没有人回答他。
没得到回应鹤见稚久也没在意,晃晃悠悠地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捧着暖手的杯子进了室内。
又是不开灯还熬夜的一天。
“费佳亲,再怎么说也要爱惜一下自己身体啊。”鹤见稚久痛心疾首,“小心生病了。”
“……嗯。”
缩在椅子上的俄罗斯青年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热水,垂眸吹了吹水面抿了一小口。
他听话的没看显示屏了, 但活络的大脑却没有停止运转。
费奥多尔的态度反常到让人觉得害怕, 他好像棱角全部被拔除了一样,有了新的目标。
“我在看一些后续。”
“你明白自己的计划需要太宰治, 所以在这同时抖漏出太宰治的案底, 让他处于不能死但被所有人追责的境地,除了使用「书」必须解除特异点之外对你没有任何副作用, 这很大程度限制了太宰治的作用。”
费奥多尔温软的微笑着, “我刚才在想, 如果你和我拥有同样的智慧, 那该是多么令人心生恐惧的罪犯。”
“好高的评价!”鹤见稚久睁大眼睛,他兴冲冲地把脑袋凑过去, “是在夸我吗?”
“是。”费奥多尔不再多加语言修饰,而是直接回答少年人心性的鹤见稚久。
输给了理想,输给了鹤见稚久。
所以也不需要太多的顾忌。
从理想破碎那天起,在教堂里, 神明的见证下, 鹤见稚久就是他的理想了。
“太好了!”鹤见稚久叉起腰大叹口气,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能出口恶气。”
“什么?”费奥多尔疑惑道。
“那天在骸砦的时候,我就非常非常不甘心!我选定的人突然就和别人组合出道了!还换了别人的衣服,感觉就像被ntr了一样,这绝对不行!”鹤见稚久双手交叉,物理拒绝。
“啊。意思是你加入不了我和太宰涩泽那样的头脑派,所以干脆把我拖进你的绝望里了吗?”费奥多尔拿出他的智慧一语堪破其中真正的含义。
鹤见稚久忙不迭点头,“你生气了吗?”
“没有。”
“那我做一身衣裳你会穿吗?”年轻人期期艾艾地发问。
“……一次可以,日常就算了。”费奥多尔说,“又不是出道成为偶像,你为什么要执着衣服这种东西?”
“一点点点点点点私心。”鹤见稚久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个很小很小的距离。
奇怪的占有欲增加了jpg
费奥多尔伸出手摘回自己的帽子,鹤见稚久弯下腰屈着上半身,让他成功拿回去。
帽子外面的绒毛还残留着风雪的冷感。
“然后是神威那边的消息断了,太宰治的行踪确认到他去过猎犬基地。稚久,你接下来大约会对上你尊敬的前辈。”费奥多尔手里是触感是毛茸又略带体温的,他只是拂去雪花融化的水珠,也没有再戴在自己头上。
“我知道。”鹤见稚久站直腰板。
“福地前辈容不下我的,我知道。”
费奥多尔倒是意外的看了一眼这个受到前辈恩惠极大的年轻人。
“我以为稚久会很伤心?”
鹤见稚久摇摇头,“我又不是傻,基本的人情冷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但我觉得稚久挺好骗的。”费奥多尔摸着帽子的绒毛,他说。
“——?”鹤见稚久歪头,“别告诉我你现在这个样就是在骗我?”
“信念全盘崩塌的时候被趁虚而入,就算是最虔诚的信教徒也不可能保证自己的圣洁。”费奥多尔无奈道,他的眼睛里只能映出鹤见稚久的身影,用一种寂静的平淡告诉鹤见稚久自己的态度。
“我已经属于你了。”
“这句话好有歧义啊。”鹤见稚久摸摸鼻子,总感觉路过了一辆婴儿车。
“你二十岁了,是成年人。”
“是这么说没错,但还是很有歧义。”鹤见稚久皱着鼻子,不太理解。
“……原来如此,是个事业心的家伙呢稚久。”费奥多尔点点头。
鹤见稚久问,“低情商说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