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的,就是喜欢许拾月坐在自己车后座,依靠着自己的样子。
这个时间点的校门口有点堵车,但陆时蓁还是伶俐的载着许拾月穿过了熙攘的人群。
风也在远离人群后活跃了起来,毫无拘束的掠过少女的长发,每一缕都散发着自由的味道。
湖面倒映着粼粼的波光,在远到不知道尽头是哪里的地方同沉落的太阳连成一线。
有些粗糙的沥青路两侧长满了青草,像是柔软的地毯承接着少女们的影子,将她们密不可分连在一起。
陆时蓁低头看着许拾月揽过自己腰的手,笑意里慢慢浮现出庆幸。
她想许拾月当初说的没错,既然上天让她们相遇了,就不会给自己的生命匆匆画上休止符……
在许拾月鼓励下,陆时蓁熬过了艰难的七岁,接着一切好事都在跨过这道坎后接踵而来。
先是她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接着没过多久她这种罕见病的科研就发生了突破性研究,药物临床试验良好,她只要每天吃药就不会病情复发,身体也慢慢好了起来。
陆时蓁的爸爸妈妈重燃希望,给她联系了很好的医生,腿也顺利站了起来,现在能跑能跳的,自行车也骑得很溜。
如果说走廊的连接是一场意外错误,陆时蓁想可能意外制造出这一切的神被她们孩童的友谊感动了,不舍得将她跟许拾月分开,给她们在各自家中的房间又分别开了一扇门,重新系上了羁绊。
虽然说这扇被人工干预过门不比天然形成的,在分别经历过许拾月出院回家,跟陆时蓁出院回家后,走廊产生了稳定的一个小时的时差。
但这也不是什么埋怨的点,不过是瑕不掩瑜,比没有要好太多。
她们就这样在走廊的联系下共同度过了无数个日子,跨年、生日、毕业典礼……每张照片都有彼此的身影。
所以到现在无论是陆时蓁的父母朋友,还是许拾月的父母朋友,都知道她俩有这么一个朋友。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许拾月跟陆时蓁具体是哪里的人。
这一切只有陆时蓁跟许拾月知道。
两个人就这样用光明正大的方式维系着属于她们两个的秘密
只属于她们两个的秘密。
风在陆时蓁载着许拾月来到甜品店的时候停了下来。
陆时蓁在这边乘着车子,脸侧就传来一点温热。
也不用转头看过去,只是甜品店的玻璃就将这副景象倒映在了陆时蓁的视线中——许拾月正伸着手替她整理着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漆黑的眸子透着认真。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路骑过来太费体力了,陆时蓁竟然觉得自己的脸慢慢热了起来。
接着许拾月就在替她整理好头发后收回了手,语气平淡温又和的对她道:“走吧。”
也是这个时候,陆时蓁感觉自己好像恢复过来了,脸侧的这种滚烫就减淡了许多。
她点点头,跟在许拾月身后,对她道:“哦,好。”
两个人还是坐在角落靠窗的老位置。
点了两杯饮品,只是陆时蓁常吃的那款小蛋糕没有了,老板娘给她换了不用补差价的更贵的树莓口味。
陆时蓁有些遗憾,但也没有什么好遗憾。
反正既然没有了,也没什么不可代替的。
除了身边这个人。
陆时蓁有些诧异于自己脑袋里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有些心虚的看向了许拾月。
却见她正看自己的物理习题册,眼神认真。
可能这就是做贼心虚吧,陆时蓁偷偷的给自己松了一口气。
而也是这时她的面前落下了一道影子,一个跟她穿着同样校服的小姑娘走过了来,问道:“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你们是一中的吗?”
陆时蓁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对自己这个校友回答:“我是,她不是。”
“哦。”小姑娘点点头,有些犹豫,又有些直白,“那你们是情侣吗?”
“……?!”
陆时蓁听到这个问题,不知道是方才自己的心虚还没有褪去,还是更甚了,脸一下就热了。
她下意识的就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许拾月,否定的回答透着一股欲盖弥彰味:“不是啊不是,我还是学生,怎么可能谈恋爱!”
而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也并不明白什么叫做“欲盖弥彰”,只是听到陆时蓁的否定就放心了。
她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将自己藏在背后的小礼物放到了陆时蓁桌上:“那……这个给你。”
“我看你这几天都喜欢点这个蛋糕吃,这是最后一个,我给你买的。”
陆时蓁在学校的人气还可以,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只是向来在学校处理的游刃有余的她,这一次却有些无措,忙推辞道:“啊,那个还是……”
“请你一定收下,这是我的心意。”
小姑娘却不给陆时蓁这个机会,还不等她说完,撂下一句话就跑了。
被推开的门轻轻晃动了几下,涌进来一阵热风。
陆时蓁看着蛋糕,有些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而就在她想拿起这个蛋糕直接丢掉的时候,却注意到许拾月正托着下巴看着自己。
那纤细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在桌面上,别有意味的讲道:“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你的,如果不吃的话,人家会伤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