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微睁着眼睛,看着主动吻过自己的陆时蓁,那人纤细浓密的睫毛就这样轻轻地剐蹭着她的眼眉,微不可查的瘙痒落在了她的整颗心上。
陆时蓁的吻相比刚才她的来说,要温柔的太多了。
像是从天上偷来的云朵,将她们两个都藏了进去,在这个纯白的世界里就只有她们,所以也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陆时蓁的手环过她的腰,纤细的手指交扣在一起,落在那凹下起的脊柱骨上。
而许拾月就这样低着头,不断的向环抱着自己的人索吻,她想,有些想法到了一定程度,就是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去纾解。
而这就是她一直想跟陆时蓁做的事情。
燥热的房间像是到了夏日,方才还淅沥的小雨骤然变成暴雨倾盆落下,打得桂树枝子乱颤。
世间仿佛陷入了风雨飘摇,吹进屋子的风带动着床侧的窗帘飘摇,朦胧的纱笼将少女的身形描绘在上面。
她那纤瘦的身形流畅如河流,仿佛是造物主的神作,没有一丝多余与违和的转折。
如瀑布般的长发随风浮动着,每一根沾染着月光的发丝都在写着不可亵渎的神圣。
可还是有人可以靠近这份神作。
在不被神注视到的地方碰触到她。
瓢泼而下的雨水拍打在许拾月的耳边,她听到她身体里的血液同这夜落下的雨共鸣的声音。
明明是她先想要标记的,可玫瑰的味道却一点一点的包围住了她,鲜红欲滴的花瓣炽热而滚烫,就像是一把火,要将她身体里的寒冰全都融化殆尽。
终于,这把火烧到了最深的位置。
疾风骤雨打得窗外的桂树枝叶乱颤,覆盖在着树影下的影子也仿佛不堪风雨侵扰的高高的扬起了她的脖颈。
“……”
沉沉的一口气带着颤音的被吐了出来,黑暗中的骤然亮起了一双眼睛。
许拾月醒了。
而刚才的事情,只是她的一场梦。
光从窗帘上方的缝隙微弱的漏进房间,勉强无力的只照亮了一根罗马杆。
许拾月就这样微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并没有恢复平静的呼吸依然带着些轻颤。
自从陆时蓁走后,她对于睡眠环境的要求变得更加苛刻了。
她应该知道那就是梦的,她房间现在的窗帘根本不可能将月光透进来。
只是这样大的马脚,依旧被出现在她眼前的陆时蓁给掩盖的完完全全。
少女骨骼分明的手指缓慢小心的划过床单,就这样将自己的手伸向床的另一侧。
冰冷的温度毫不留情的蚕食着她手的热量,丝毫没有人曾经存在过这里的迹象。
是梦啊……
只是她的一场虚无缥缈的梦罢了。
房间里没有一丝光落进来,可许拾月眼睛里空洞与茫然还是格外清楚。
这是她第一次梦到陆时蓁。
这么些天了,她终于肯走进她梦里一次了。
那空洞的眸子里多了许多很难过,沉甸甸的像是洪水要将这人淹没。
只是没过多久,许拾月的眼神便忽的一变,爱恨交加,又满是悲怆,无数种情绪交织在她的脑海中,一点点纠葛着她,要让她疯狂。
她的喜欢珍贵而历尽磨难,所以爱也来的偏执。
刚刚发生的事情,让许拾月更加无比的渴望那个人。
想要把她抓回来,关起来,这辈子都只能在自己身边。
她才不信那天夜里看到的陆时蓁是假的,那抹亮黄色的光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在空中。
“当当当。”
敲门的声音严谨又规律的在房门口响起,打断了许拾月的思绪。
孙姨的声音从门的那边响了起来:“许小姐,时恩小姐已经来了,正在客厅等您。”
许拾月闻言,默然收起了自己的眼神,连带着那份病态的想法。
她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气息,便对孙姨道:“我知道了,这就下去。”
整套居家服是不能穿了,连带着里面的衣服许拾月也换了一套。
她出了不少汗,脖颈下的头发都已经湿了,褪去陡然升高的温度后,薄汗就显得有些冷人。
香甜的麻薯热奶茶的味道飘到了楼梯间,远远的许拾月就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小姑娘。
大冬天的,她却穿的很是单薄,低垂的眼睛全然不见过去那幅只要来这里就神气吼吼的样子。
过去从来都不喜欢跟陆时恩呆在一起的圆子这次却主动趴到了她身边,随便她怎么玩自己。
可陆时恩却也只是没力气的抚摸着圆子的身子,想借这只她姐姐买来的狗狗得到几分安抚。
可能是下楼的脚步声在这空荡的别墅里格外清晰,陆时恩猛地抬起了头。
她远远的看着这个刚下楼的人,愤然站起,语气格外不客气:“你要你身边的人把我带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是想道歉的话,你还是找我妈妈吧,她对你心软。”
许拾月闻言面无表情,不恼不怒。
她就这样从容的走到客厅,对陆时恩道:“我今天找你来的确有事。”
“你把我姐姐弄没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陆时恩冷哼一声,眼睛里都是愤怒,“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了,要你帮我姐姐复仇,还以为你那么好心的要我坐享其成是转性了,现在看来原来最该被报复的人是你才对!”
许拾月冷静,淡声反问道:“陆时恩,你怎么就能确定那是你姐姐的。”
陆时恩听到许拾月这话一下就怔住了。
她不知道这人是疯了还是怎么了,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许拾月不言,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在陆时恩的注视下坐到沙发上,而后将一只已经破损到不成样子的手机放到了陆时恩面前,道:“我能把你姐姐找回来,所以你这次还要选择坐享其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