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在医生的身形迈过门槛的时候缓缓关上。
只是还不等门被保镖从外面彻底关上,许拾月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李。”
李听到传唤,立刻走了进来:“许小姐。”
“陆时恩回来了吗?”许拾月问道。
“时恩小姐一直都没有回来。”李回道。
许拾月目光顿了一下,她看着还在睡着的陆时蓁,道:“去找找她,不要让她出什么事,确保她的安全。”
“是。”李立刻点头,说着便出门了。
微敞开的门被离开的人带上,这下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
陆时蓁轻缓的呼吸落在许拾月的手边,温吞中带着几分灼热。
那被热气裹着的手指轻轻动了两下,像是要挪开,却又没有。
许拾月就这样看着正睡着的陆时蓁,垂下的目光露出几分晦涩。
特意操纵圆子步伐走慢,让沈雁行重新安排,使他们的见面地点靠近陆时蓁所在的位置。
在意识到陆时蓁有危险的时候,立刻打断了她跟沈雁行的对话,快步朝陆时蓁走去。
她利用自己的理智,达到了两全。
可如果这次陆时恩挥起鞭子的时间不那么正好,提前了呢?
那她跟沈雁行爸爸的会面岂不是中途被打断了,而他们的合作……
纯白的雾气缓缓从少女口中叹出,很快就被周遭的空气消散。
许拾月不知道自己的这次设计是不是有些太过冒险,是不是该将这枚软肋剔出……
还没等这个想法彻底从脑海中组织出来,许拾月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个又一次冒出来的想法令她有些不悦,就像是什么恶魔的声音,掺进了她的脑海,想要蛊惑她,让她变得更加无情。
“水……”
而就在这个时候,安静的房间中响起了陆时蓁喃喃的声音。
许拾月听得清楚,起身便去给陆时蓁倒水。
温热的水滚入玻璃杯,精准的停在还有一指的位置。
倒水对于许拾月这双近似于高度近视的眼睛已经不成问题了,只是她刚转身要回去,就看到陆时蓁自己从床坐起来了。
那方才还素白的小脸泛着热意的红色,伸直了的手臂拍着身旁的床:“许拾月,过来坐。”
陆时蓁看上去并不清醒,热情邀请的声音有点含糊幼态。
许拾月只微垂了下眼睛,接着便没有拒绝的坐过去了:“水?”
“嗯。”陆时蓁看着许拾月递过来的水,点着头便乖巧的接了过来。
她是真的渴了,一玻璃杯的水被她仰头全喝了进去。
许拾月递给陆时蓁一张纸巾,便配合着接过她喝干净的玻璃杯,探身放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也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被陆时蓁钻了空子。
她就这样看着许拾月垂着一层裙摆的腿,又看了看自己刚才枕着的枕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接着她便不等许拾月反应过来,趁她倾身放杯子的机会,身子一倒,直接枕在了许拾月腿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嗯……比枕头好枕多了,软软的。”
玫瑰的香气腾的扑在了许拾月鼻尖,那放杯子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
她就这样看着这个耍赖班的枕在自己腿上的人,蓦地想起了前不久这人在乐团庆功宴上喝醉了酒的样子。
那动作也是这样的行云流水,也是这样差不多的话。
这不过这一次还带着点熟练,就跟计算好了似的。
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
许拾月轻叹了口气。
只是当这份热气不偏不倚的落进陆时蓁的长发点在她的耳朵,却变了一种味道。
陆时蓁就这样微微挪动着自己的脑袋,抬起视线看着许拾月,用关切却又含糊的声音问道:“许拾月,我弄疼了你的腿吗?”
少女的眸子蒙着一层氤氲的酒意,可怜巴巴的,枕在腿上的脑袋还有些小心翼翼。
许拾月看的并不真切,却能感受得到。
她从来也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心软的人,也不怎么喜欢跟人这样亲近。
只是这个人是陆时蓁。
许拾月就这样帮陆时蓁整理了一缕挡在脸前的长发,将她的脑袋在自己腿上放好:“没有,如果想枕的话就枕着吧。”
“真的啊。”陆时蓁当即便松了一口气,脸上满是被允许后的笑意。
她认真的在许拾月的腿上重新挪了挪自己的脑袋,一边找着最舒服的姿势,一边对许拾月道:“许拾月,你真好,还让我枕你的腿。”
许拾月闻言微眯了眯眼睛,像只狐狸:“那你是不是应该回报给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