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在正门口稳稳停下,康叔下车,绅士地率先为她打开车门,微微鞠躬说:“应小姐,欢迎光临。”
应隐心情复杂,一时被震慑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样的房子面前,她的赞美和惊叹都显得多余。
商邵抬步,见她没跟上,淡淡地说:“别愣着,带你转转。”
应隐的高跟鞋咔哒两声,早有佣人迎出来,手里托着一双全新的女士植鞣软皮鞋:“应小姐,不知您是否需要换一双更舒适的鞋走路呢?”
应隐瞥了商邵一眼,商邵轻点下巴:“等你。”
她随女佣走进玄关,在一处软凳上坐下。女佣半蹲下身:“我帮您更换。”
她将应隐的小腿和脚踝轻柔地托起,将那双八厘米的细高跟从她脚上轻轻摘下,换上新鞋前,应隐问:“你有一次性袜子么?”
“您放心,这双鞋是全新的,而且只属于你。”女佣将鞋子套上她脚尖:“它更适合裸脚居家穿,很舒适透气,是会呼吸的鞋子。”
应隐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应该去奢侈品专柜做sales。”
女佣也对她笑笑:“谢谢夸奖,您起身试试,合不合脚?”
应隐起身走了两步,觉得不可思议:“真的,我是三十七点五的脚码,很难买到正好的大小。”
女佣也不多话,两手拘在怀间微微鞠躬:“您觉得舒服就好,少爷在门外等你。”
应隐换了鞋,气场没起初那么锋利了,整个人变得舒展从容,能感觉到她浸透在一股舒适中。
商邵勾了勾唇,笑意温柔:“舒服了?”
“嗯。”她用力“嗯”一声。
“这边走。”商邵侧身让步,让应隐跟他并肩。
他没带她进房子,而是先在外面转,给她介绍着:“这里原本是一个海洋公园,不过大部分的场馆都已经拆除了,现在只留下了你刚刚看到的动保所和繁育基地,每天会有人来上班,不过你不必担心,他们一般不会来这里。”
“这里整体是一个悬崖截面,修了一条步道到山下,可以看海,有一片小沙滩,但不能游泳,如果你喜欢游泳的话,二楼有一个无边泳池,除此之外,后花园还有一个,等下你会看到。”
穿过前庭的绿茵地用了一会功夫。到了侧面,商邵指着一座白色的四方斜切建筑:“这是原来海洋公园的鲸鲨馆,我保留了,从房子里也可以过去,下面是海景餐厅和海洋景观房。”
应隐:“……啊?”
“怎么?”商邵平淡地问。
“没什么……”应隐咽下吃惊,问:“那鲸鲨馆,为什么保留了?”
“在用。”
“养鱼么?”
“养鱼。”
“商先生连生态缸都比别人大。”应隐开玩笑似地说,跟着商邵的脚步走进场馆。
商邵笑笑,看上去心情不错,“嗯”了一声,“你说得对。”
进了场馆,温度骤然低了下来,漂亮的下午光被挡在建筑物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静谧温柔的深蓝。光线的分布显然是专业的,整个空间呈现出水纹荡漾的涟漪感,倒映在纯白的、做了圆弧倒角的墙壁上。
“我带你见一个朋友。”
“这里?”应隐惊讶了一下,继而明白过来,应该是他养的鱼,或者说热带鱼群,也许,还是只五彩斑斓的小树蛙。
商邵点点头,说了声“稍等”,继而脱下西服,披到了应隐的肩上:“这里冷,多穿点。”
应隐两手拢住西服领子,又见他从西装裤兜里摸出那枚白瓷烟盒,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介意么?”
应隐摇头。她其实挺喜欢闻他指尖的那一款烟味,跟其他人身上的不同,有一种温柔的沉香味。
又想起了车内的吻。
他的唇舌间也有那一种烟草香,很淡,但霸道地侵满她的呼吸。
商邵将烟咬上,偏垂着脸点燃,掌心拢住的火苗照亮他的眉眼。
抽了一口后,他想起来问:“你有没有巨物恐惧症?我的朋友它……有一点大。”
应隐刚刚脑子里还是他的吻,此刻又是“朋友”又是“大”的,思想一不小心极速滑坡,黄色废料成吨倒下。
救命!她一个清纯妙龄女子在想什么!
深蓝光线下,商邵的目光探究而耐人寻味:“这个问题,需要你做出这么激烈懊恼的表情么?”
应隐低头躲他视线,语气莫名心虚:“我没有巨物恐惧症……大一点也没关系。”
商邵:“……”
怎么好像更奇怪了?应隐抬起头,飞快补充却字字欲盖弥彰:“我的意思是你朋友大一点也没关系!”
商邵无奈地舒了一口烟,笑了一声:“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会想歪。”
应隐:“……”
她羞恼,咬着唇带点愤怒,像是受了难堪。
商邵被她看得没辙,只好半抬起双手,勾唇带有笑意说:“OK,我的错。”
他一副败给她的模样,但指尖夹烟的模样倜傥散漫,微垂着的脸上笑意也未尽,分明还是在笑她。
应隐冷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商先生也不过跟别的男人一样。”
“你骂我啊?”商邵低沉着声音,似笑非笑:“今天胆子这么大,又是甩我车门又是骂我,不怕我报复你了,嗯?”
应隐一时答不出,站在原地瞪他半晌,冷不丁往前一步,双手合腰扑抱住他。
商邵的表情和身体一时都僵住,他抬着手,不知道该不该落在她身体上。低下头去,见她抱得一心一意,不由得低下声来问:“这又是干什么?”
“报复你,浪费你的钱。”应隐冠冕堂皇:“一千万三十分钟,一秒钟五千五百五十五,现在已经十秒了。”
其实她的报复是如此心血来潮,带着不管不顾的赌气。但他做得认真,两只纤细的胳膊自他腰间交叠收拢,似乎是怕他挣脱,用了十分的力气。
商邵此刻只穿了衬衫,妥帖地束在西装裤中,应隐抱着他的腰,只觉得肌理骨骼的触感紧实而充满力量。
她都脸红了。
左手腕那支宽大的男士表盘上,秒针行走似快也慢。
“二十秒。”她闭着眼睛默数。
“四十秒。”她洋洋得意。
“一分钟。”她胜者姿态。
商邵:“……”
“今天就先这样。”应隐仰起脸:“商先生这么守信用,以后你凶我,我就浪费你的钱。”
她这副样子真让商邵觉得,这种时候不吻她,简直不是男人。
他手臂用力箍住她腰,垂着的眼眸里波澜不惊,声音却异常低沉:“怎么这么聪明?”
应隐确信他不是真心实意地夸她,但她迎着他的视线,轻轻地吞咽了一下。
刚刚点起的香烟还在静静燃着,白色的烟雾自冷气中弥漫缭绕上来,掩住了他此刻难以琢磨的面容。
过了两秒,商邵眯了眯眼,夹着烟的那只手抬起,轻抚住应隐的脸颊,用沉哑却又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我钱太多,教你用更快的方式浪费。”
应隐心一紧,眼睫抬着,看进他眼底,看不过两秒,招架不了,又惊惶地垂下,看向他近在咫尺的唇。
鼻尖被他的定制烟所占满。
她微微偏过脸,四肢又软又空,直到即将要发生什么,
闭上眼时,商邵的吻覆了过来。
西服从她肩膀滑落在地,应隐“嗯”了一声,重心骤然腾空——商邵托抱着她,将她猛地压上墙面。
墙体冰冷,冷意透着真丝衬衫,渗进她的骨头缝里,让她止不住地发抖。她几乎着不了地,屁股被他臂弯箍着托着,铅笔裙下一双长腿只能绷紧了趾尖,可怜而用力地点着,腰落入他的臂膀之中,那么用力,凶悍得几乎要将她的腰折断。
但哪一处的凶,都不如他吻她的方式更凶。
他的吻密不透风强悍霸道,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回应的余地,吮着咬着舔着勾缠拉扯,不像昨晚情难自控,不像下午游刃有余,而是一种强烈而充满荷尔蒙的占有。
应隐被他吮得舌根生疼,两条胳膊软绵绵地勾着商邵的颈项,抚着他的黑发,不知道是把他压向自己,还是把自己迎向他。
他衬衫下的身体好热。
藏匿在柔软后的一颗心阵阵发紧,直到应隐以为自己会心脏□□着死掉时,细微的喀嗒一声,隔着衬衫,她的搭扣被他单手轻易解开。
她的呼吸被解放了,她的柔软也解去了束缚。
但这场吻到这里戛然而止,商邵醒了过来,应隐也醒了过来,一个眸底深浓,一个眼尾绯红,一个咽动难耐,一个气喘吁吁。
胸膛的起伏从激烈中渐缓,商邵平复呼吸,将手从应隐的脊上滑落,让她轻轻落了地。
应隐被他吃得浑身泛软,腿根本没力气,落地后软了一下,被他眼疾手快扶住。